长安的晨光透过残破的城门,照在朱雀大街的青石板上,将飞虎军的玄甲映得泛着冷光。
辛弃疾立于城楼上,指尖划过墙砖上的箭痕 —— 那是昨日攻取长安时,北魏守军留下的痕迹,箭杆虽已被拔出,砖缝里仍嵌着细碎的铁屑。
“元帅,长安城内的北魏残兵已全部肃清,放粮后粮仓里还剩两千石粟米,足够咱们飞虎军半月之用。”
薛安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刚巡查完西市,甲叶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只是城外的官道上,发现了北魏的探马踪迹,看样子是在探查咱们的动向。”
辛弃疾转过身,斩马刀的刀背映出他眼底的精光。他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纸,上面是斥候绘制的关中舆图,汉中一带被用朱笔圈了个红圈。
“拓跋焘攻襄阳不下,又丢了大同后路,咱们收到给他的信息后,他必然会选择往汉中撤退。”
他的指尖顺着汉江向西划过,“汉中地势险要,且有北魏早年储备的粮草,是他眼下唯一的落脚点。”
沈攸之捧着沙盘走上城楼,青年将领的重剑斜挎在肩上,剑穗上的红缨还在滴水 —— 他刚从城外的护城河回来,亲自检查了水闸的防务。
“元帅,末将还是不解,” 他指着沙盘上的汉中山道,“拓跋焘久经沙场,怎会想不到我们会在汉中设伏?”
辛弃疾笑了笑,从案上拿起一块麦饼 —— 那是今早开仓放粮时长安百姓送来的,饼里掺着新磨的稻粉,嚼起来格外香甜。
“正因为他久经沙场,才会觉得汉中‘险中可守。” 他将麦饼掰成两半,递给沈攸之一半,“拓跋焘此人,用兵素来喜走险路,当年他灭赫连夏,就是从统万城的密道突袭;如今他兵败撤退,必然会认为我们料定他不敢走汉中险道,反而会铤而走险。”
薛安都挠了挠头,黝黑的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元帅是说,这是‘反其道而行之?就像去年我们在濉口用空粮车诱敌一样?”
“正是。” 辛弃疾点头,目光扫过城楼下操练的飞虎军。
士兵们正在演练 “却月阵” 的变式,刀盾手举着新铸的铁皮盾,重剑手们踩着整齐的步伐,每一次劈砍都带着破风之声。
“传我将令,薛安都,你率五千骑为左翼,携带硫磺火罐,埋伏在汉中以东的傥骆道两侧,待北魏军进入谷底,便点燃火罐阻断退路;沈攸之,你率三千攻坚队为右翼,在谷边岔道布设拒马和铁蒺藜,防止拓跋焘绕道;宗悫,你的弓弩营随我居中,在洋县一带的制高点架设床弩,专射敌军主将。”
众将领命离去时,城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辛弃疾探头望去,只见一群长安百姓扛着粮草,簇拥着一位白发老农走来,老农手里捧着一个陶瓮,里面盛着新酿的米酒。
“辛将军!” 老农颤巍巍地登上城楼,枯瘦的手指握着陶瓮的边缘,“这是咱们长安百姓自家酿的米酒,给将军和弟兄们解渴!您收复长安,救我们脱离魏狗的苦海,我们无以为报,只能尽这点心意!”
辛弃疾连忙上前扶住老农,指尖触到对方指节上的老茧 —— 那是常年握犁留下的印记。
“老丈客气了,” 他接过陶瓮,拔开塞子,米酒的清香瞬间弥漫开来,“保家卫国,本就是我等的本分。待平定北魏,百姓们能安稳种庄稼,比什么都强。”
老农抹了把眼泪,从怀中掏出半袋麦种:“将军,这是去年的新麦种,产量比寻常的高两成。您带到前线去,若是打下魏狗的地盘,就把这麦种撒下去,让那里的百姓也尝尝咱们大宋的粮食有多好!”
第286章 长安城头定奇谋,汉中古道布伏兵[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