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迁风波里的亲情牌
星期三中午,林建军正伏在办公桌前审阅文件,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依然透着干练和沉稳。
“建军,出事了!”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社区主任黄小兵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
林建军抬起头问:“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是集镇过境公路改造项目,”黄小兵叹着气,“余香君那老房子正好在拆迁范围内,可是他死活不同意拆迁。今天上午,刘书记带着黄书记亲自上门做工作,结果被余香君拿着扫帚赶了出来!”
“余香君?”林建军眉头一挑,“这老脾气……”他眼前浮现出那个总是腰间别着旱烟袋的老人形象。
林建军心里寻思着,过境公路改造是县里的重点项目,关系到整个西江镇未来的发展,已经因为拆迁问题拖延了近一个月。
“我去看看吧。”林建军起身出门。
黄小兵惊讶地瞪大眼睛,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你去?刘书记和黄书记都碰了一鼻子灰,你能行?听说余老头今天火气特别大,连他女儿都劝不住。”
林建军笑了笑,眼角挤出几道细纹:“余香君跟我有点旧交情,试试看吧。”
余香君家位于集镇西头,是一栋两层的老式砖木结构房子。林建军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那沙哑的嗓音即使隔了几年没见也依然熟悉。
“……什么书记不书记的,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动我的房子!”余香君正坐在门槛上,手里攥着一根铜头旱烟杆,花白的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的,像只发怒的山羊。
“老余,好大的火气啊。”林建军站在院门外,笑吟吟地喊道,声音故意提高了几分。
余香君抬头一看,骂声戛然而止。他眯起浑浊的眼睛辨认了一会儿,脸上的怒气稍稍缓和,但嘴角还是倔强地抿着:“是……建军啊。”
“几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精神。”林建军迈步走进院子,故意看了看空荡荡的桌面,“不过我这个当哥的来了,连杯茶都喝不上?”
余香君尴尬地咳嗽两声,朝屋里喊道:“晓燕!倒茶来!你林叔来了!”喊完又小声嘀咕,“谁知道你今天会来……”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应声从屋里出来,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林叔好。”余晓燕双手捧着茶杯递给林建军。
林建军接过茶杯,目光在余晓燕身上停留了片刻:“晓燕现在在哪里工作?”
余香君的脸色突然变得复杂起来:“在旬河县赵湾镇政府,正想调回西城……”他突然停住,警惕地看了林建军一眼,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旱烟杆,“你今天是来当说客的吧?为了那拆迁的事?”
林建军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老余,咱们认识多少年了?我林建军什么时候勉强过人?”他的目光扫过院子里新砌的花坛,“这花坛是新做的吧?我记得上次来还没有。”
余香君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了一些,顺着林建军的目光看去:“去年秋天弄的,晓燕说院子里太单调……”他的语气软化了些。
林建军继续问道:“晓燕调动的事情,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这句话像打开了闸门:“可不是嘛!手续在旬河那边都办好了,可咱们县里推三阻四!我找了刘仁华好几次,他就知道打官腔,说什么‘按政策办!”他气得直拍大腿,脸上的皱纹都在颤抖,“政策政策,政策还不是人定的!我闺女一个人在那边,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余晓燕在一旁轻轻拉了拉父亲的衣袖:“爸,别说了……”她的声音很轻,但林建军听出了一丝哽咽。
林建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站起身:“晓燕调动的事我去想想办法。至于拆迁的事,咱们改天再聊。”他故意把茶杯往桌子中间推了推,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等等!”余香君叫住他,脸上的表情复杂,皱纹间夹杂着期待和怀疑,“你……真能帮晓燕?”他的手紧紧攥着旱烟杆,指节发白。
林建军回头,露出一个笃定的微笑:“我尽力而为”。他看了眼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的余晓燕,“晓燕是什么岗位?想调到哪里?”
“我在赵湾镇是民政办科员,”余晓燕声音轻柔但清晰,“想调回西城县,最好是西江镇,离家近……”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父亲,林建军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节。
“我明白了。”林建军点点头,转身向院门走去,身后传来余香君的喊声:“要是办成了,我请你喝酒!”
离开余家,林建军立即前往镇上民政所,了解清楚余晓燕调动受阻的具体原因。
“小王,帮我查一下最近县里关于干部调动的文件。”林建军对档案室的王淑芬说道。
“林支书,您这
我们曾经翻过那座山(连载四百五十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