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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1章 赵苞破敌,程璜架诬[1/2页]

济公传奇 王钟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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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鲜卑大酋檀石槐,自恃势力强盛,未肯服汉,且连年寇掠幽并诸州;朝廷以田晏、夏育两人,曾随段颎破灭诸羌,勋略俱优,特任田晏为护羌校尉,夏育为乌桓校尉,分别固守边疆。
     既而田晏遭受坐事论刑,意欲立功自赎,特使人入托王甫求为统将,愿击打鲜卑;夏育亦有志徼功,上言鲜卑寇边,自春至秋,不下三十余次,请征幽州诸郡兵马,出塞前往讨伐,大约一冬二春,便可殄灭鲜卑等语。
     汉灵帝刘宏于是召传群臣会和集中商议政治,或可或否,聚讼纷纷。议郎蔡邕,之前曾谓不宜用兵鲜卑,至此仍然坚持前议,再行申说道:
     自匈奴遁逃,鲜卑强盛,据其故地,称兵十万,才力劲健,意智益生;加以关塞不严,禁网多漏,精金良铁,皆为贼有,汉人逋逃,为之谋主,兵利马疾,过于匈奴。昔段颎良将,习兵善战,有事西羌,犹十余年;今育晏才策,未必过颎,鲜卑种众,不弱于曩时,而虚计二载,自许有成,若祸结兵连,岂得中休?当复征发众人,转运无已,是为耗竭诸夏,并力蛮夷。夫边陲之患,手足之疥癣,中国之困,胸背之痈疽;方今郡县盗贼,尚不能禁,况此丑虏,而可伏乎?昔高祖忍平城之耻,吕后弃嫚书之诟;方之于今,何者为甚?天设山河,秦筑长城,汉起塞垣,所以别内外,异殊俗也。苟无蹙国内侮之患则可矣,岂与群螘较胜败,争往来哉?虽或破之,岂可殄尽?夫专胜者未必克,挟疑者未必败;众所谓危,圣人不任,朝议有嫌,明主不行也。昔淮南王安谏伐越曰:“天子之在,文章俱存;循二子之策,守先帝之规,臣曰可矣!幸垂察焉。
     汉灵帝刘宏看见了蔡邕的建议,竟然不肯依从。王甫这些阉人恶官在朝廷之内,蔡邕又如何能抗争?即而朝廷拜田晏为破鲜卑中郎将,使领万骑出云中,作为正师;再令夏育出发高柳,中郎将臧旻出发雁门,作为偏师,三路并进,约有三四万人,出塞二千余里,方然与鲜卑兵相遇。
     鲜卑大酋檀石槐,召集东西中三部头目,来敌汉军,汉军远行疲乏,不堪一战;那檀石槐以逸待劳,尽锐争锋,叫汉兵如何招架?眼见得纷纷败下,为虏所乘,田晏、夏育、臧旻三位大将,各自顾全生命,回头乱跑,所有辎重车徒,尽行弃去,甚至所持汉节,也并抛失;三路人马,十死七八,只剩得残骑数千,零零落落,奔回原营。朝廷闻报,拘还田晏、夏育、臧旻三将,并下诏狱;由三将倾家出赀,赎为庶人。
     鲜卑既然打得胜仗,通过武力入侵并进行抢夺的行为更加猖狂。
     广陵令赵苞,素有清节,政教修明,得蒙擢升为辽西太守,地当虏冲,由赵苞缮治城堡,训练士卒,战守有赀,屹为重镇;就职逾年,乃遣使至甘陵故里,迎接老母妻孥,好多日不见到来,未免系念。忽然有候吏入报道:“鲜卑兵万余人,突来犯边,前锋已经入境,不久要到城下了!”
     赵苞闻报大怒道:“蠢尔鲜卑,敢来犯我疆界么?我当前去截击,使他片甲不回,方免后患!”
     说着,即召齐将士,慷慨晓谕,饬令为国效忠,将士等皆踊跃从命;当下调集兵马二万骑,由赵苞亲自监督率领,出城搦战。约行了一二十里,便见前面尘头大起,虏兵蜂拥前来。于是倚险列阵,截住虏众去踪,那虏众被赵苞阻拦住,也即停止;赵苞正拟麾兵突上,不料敌阵中驱出囚车,约有数具,左右各押着虏兵,持刃大喝道:“赵苞快下马受缚,免得诛灭全家!”
     赵苞闻声出马,举目一瞧,好似万箭穿胸,险些儿晕倒地上。原来囚车里面,不是别人,正是白发毵毵的老母,与那娇颜稚齿的妻儿。自从赵苞饬令迎接家眷,母妻等相偕赴任,路过柳城,遇着鲜卑游骑,把他们掠去,询知为辽西太守眷属,即挟为奇货,号召骑士万余人,进攻辽西,意欲借此胁苞。赵苞看见家眷被劫,怎不惊心?况且母子恩情,何等深重?此时为虏人所缚,惨同羊豕,若要不降,必致杀母;若要冒然投降,岂不辜负朝廷?进退彷徨如何是好?
     赵苞大惊且悲,望着母亲,嚎啕痛哭,道:儿子不孝,想接母亲上任,以便早晚奉养,哪知竟给您老人家带来横祸。如今我是国家的臣子,要替国家尽忠,没法顾及亲恩了。儿子即使死一万次,也不能报答母亲的深恩啊!”
     话说至此,即听母声遥应,呼己小字道:“威豪我儿,各人生死有命,怎能为了顾及我而亏损忠义?过去王陵的母亲在汉使面前自刎,以巩固王陵归汉之志,你要好好做,千万不要辜负朝廷呀。”
     赵苞等到母亲说罢,竟然打定主意,回首大呼道:“大小将士,幸与我努力杀贼,上雪国耻,下报家仇!”
     道言未绝,即由军吏一齐杀出,骤马上前;虏兵凶横得很,一声喊起,把赵苞母亲以及妻子等,立刻杀死,取首级掷入赵苞军队,赵苞军队虽然急进,已是不及救护,但抢得数具囚车,及车内的无头尸骸。赵苞之母原是贤烈,赵苞亦未免太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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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苞至此悲愤填膺,还顾得甚么利害,当即挺刃当先,与虏众拼命,部下二万人,也个个激动义愤,执着大刀阔斧,冒死捣入鲜卑阵中,霎时间摧破虏阵,剁死虏兵无算,虏众不可支持,自然四溃;苞赶至数十里外,见残虏已鼠窜出境,只得收兵还城;随后将母亲以及妻子各尸,买棺殡殓,上表陈述军情,且请辞职归葬。
     汉灵帝刘宏得表,连忙即遣使者哀悼慰问,并且加封赵苞为鄃侯,准令还葬母尸,厚赐赙恤。赵苞奉诏回乡,已将母亲尸体等安葬完毕,顾语乡人道:“食禄避难,不得为忠;杀母全义,亦不得为孝;我还有甚么面目媮息人世呢?”
     乡人欲上前劝解,不料赵苞骤然心痛,用手椎胸,呕出紫血数升,突至仆倒地上,乡人忙将他舁入家中,奄卧床间,只呼了几声母亲,便即灵魂出窍,驰往冥途去寻那老母妻孥了。
     读到至此,不免令人感到心酸。赵苞本为中常侍赵忠从弟,与赵忠素不相协,耻谈门族,就官以后,从未致赵忠一书;所以赵苞既病殁,赵忠亦不为请谥,但教自己威福不致损失,管什么兄弟宗亲?汉灵帝刘宏亦只宠左右之人,不看重内外臣工。太傅一职,悬缺不补,太尉司徒司空三官,一岁数易,段颎为太尉后,复由陈耽许训刘宽孟馘数人互为交替;只有刘宽尚知自好,廉慎有余。到了熹平七年间,日食地震,相继不绝,反无缘无故的下诏改元,号为光和,大赦天下。
     太尉孟馘遭到罢免,竟然授于常山人张颢为太尉。张颢为中常侍张奉之弟,因兄长得官,而出任为梁相,适有喜鹊飞翔府前,由役吏与喜鹊为游戏,用竹竿拨弄喜鹊,便导致堕落,役吏连忙跑去拾取,哪知那喜鹊滚落在地上的时候就不见踪影了,只是看见地面上有一颗大大的圆石,役吏看见这个情形,感到非常惊愕,于是取来那个圆石献给张颢,张颢命人将这个圆石椎破,里面居然包有一枚金印,金印上面刻有“忠孝侯印”四个篆文,张颢因此喜出望外,便致书给兄长张奉,夸为祥瑞征兆。喜鹊为何能变石?想来俱是由张颢捏造出来的吧?
     张颢奉命入侍时,觑隙与汉灵帝谈及,又托永乐宫门吏霍玉,代为揄扬,汉灵帝刘宏竟然因此所惑,于是召传张颢入都,使为太常;没多久即迁升张颢官职到太尉,想他做个太平宰相。
     余如司徒、司空,亦换去袁隗、唐珍、杨赐、刘逸、陈球、袁滂、来艳等人,更迭就任,多约数月,少的只是数旬。试想,世上能有这般大材,速成治道么?无非依靠那些权势宦官为进退而已。
     光和元年四月,京都中又听闻发生地震,侍中署内,有雌鸡变作雄鸡;到了五月,有白衣人入德阳殿内,与中黄门桓贤相遇。桓贤喝问何事,白衣人却厉声道:“梁德夏叫我上殿,汝为何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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