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收假,还有些住得远的学子没回书院,学舍里边空了几个座位。
宁元昭和陈意安在学舍碰到了,四黑眼圈相对。
“你昨晚也写文章了?”陈意安问。
“嗯。”宁元昭脸不红也红不起来,心不狂跳的淡定扯谎。
“那你昨天下午还那么淡定。”陈意安说:“早知道你也没写我就不用那么着急了。”
“不是……算了,跟你说不清。”宁元昭盘腿坐下,把自己的文章找出来,等夫子来查阅。
早上第一节是他们自己背文章,读经义,巩固之前所学的时间。
夫子这时候在学舍坐着等有问题的学子上去请教问题。
刚收假他就多了一件事,那就是给学生批改作业。
斋长把所有人的文章收上去交给夫子,夫子会先把他们的文章都看一遍,分出可以夸奖的、无功无过的、需要大骂的,过了早读的时间再开始给学子们讲。
夫子看文章时面上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直到他把文章都看完之后,拿着戒尺敲了敲身前的案几。
“好了都别自己背了,我来讲讲你们的文章,你们自己也注意着,别人好的地方要学,差的地方要改。”夫子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人震颤。
课上点评什么的最可怕了,要是写得好夫子夸奖也就罢了,这写得不好就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挨骂。
都是要脸的人,有时候挨骂比打他们一顿还难受。
众人放下书本,端正坐好等着夫子点评。
只见夫子拿起一叠纸,皱着眉头看起来十分不悦,“好文章放在后头给你们洗洗耳朵,先来听听这些毫无看头的东西……”
甲中班的人成绩排名都很靠前,写的文章差也差不到什么地方去,只不过比上不足罢了。
夫子花了大半节课的时间引经据典地将一些人骂得头都抬不起来。
什么“对答流于表面”“缺乏仁德根基”“态度不端”全部往人头上安,骂的好些学生脸红的都快要滴出血来。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态度不端”的陈意安。
他昨晚上连夜赶出来,写了些什么狗屎他自己心里清楚,就连字迹都已经变得不堪入目,他早就做好了被骂的心理准备。
他也清楚夫子不是真的想骂人,实在是爱之深责之切。
宁元昭听夫子骂人听着听着走了神,想到计一舟之前跟他讲的他毕业时导师是怎么给他点评的就觉得夫子实在温柔。
这要是被计一舟听到他们夫子骂人,肯定要一脸不解地说一句:“就这?”
计一舟当年改毕业论文的时候,他的导师给他的评语包括不限于:
“这段写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写了。”
“你的脑子真是光滑得一条沟都没有,能写这么多字还是挺厉害的。”
“你是提交错了文件,把草稿交上来了吗?”
“冒昧问一下,你的行间距调这么宽是为了让你的文章看起来多一些,还是准备留着让我跑步把我累死就没人批评你的文章了?”
“中文是你的母语吗?”
“看完这段好像吃了没煮熟的菌子。”
“可以把我的名字从你的致谢上删掉吗?”
“……”
宁元昭当时听计一舟说完都愣了,还以为计一舟在原来的时候一直被人欺负,心疼了好久。
“礼辨尊卑,法定民心,三王①时制度详备,社会井然。后世礼法衰微,玉泽②后上下僭越,秩序荡然,先王之道熄。岂可坐视礼崩而莫之救欤?抑当藉今之才而
第299章 安山县-讲解文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