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阳的小府空间内,鎏金香炉中袅袅升起的沉水香,似将周遭空气浸染成了温润的琥珀色。小府蜷缩在珊瑚榻上,怀中紧抱着一块金砖,正酣然打盹。晶莹的口水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滑落,在榻上积成一汪小小的水洼。他眉心那道金色符篆,随着呼吸明灭闪烁,宛如夜幕中一颗微弱却倔强的星辰,却浑然不知炎曦的灵帝真火,正悄无声息地爬上他的后颈。
“轻点,莫要惊扰了这孩子。” 周昭阳半倚在雕花栏杆之上,身上伤痕累累,尽显疲惫。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腰间的 “万宝囊”,里面珍藏着无数奇珍异宝。话语间,满是心疼:“当年他为护我,不知历经多少磨难,至今灵识仍有裂痕。如今,为救他,即便我遍体鳞伤,也是值得。”
藤翊在一旁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老八,若不是你贪念作祟,非要去偷五行殿的仓库,又怎会落得这般狼狈境地?”
炎曦轻轻收敛了真火,眸中灵帝真灵化作慈悲法相,神情凝重地说道:“器铸天修炼的血器道,半正半邪,这‘溯源术更是实打实的邪术。施展此术需见至亲血光,倘若这孩子承受不住……” 话音未落,她的指尖已在小府眉心快速刻下一道淡金色符印,那光芒如转瞬即逝的火花,刹那间又隐匿不见。
此刻,远在铸器阁的器铸天突然脸色骤变,猛地按住心口,神情痛苦不堪。他的血器 “泣血剑” 发出阵阵悲鸣,剑身上的血纹如活物般扭曲蠕动,竟在地面映出小府沉睡的容颜。器铸天踉跄着扶住铸器炉,炉中正在炼制的血魂剑轰然炸裂,溅出的火星在地面烧出一个个焦黑的掌印,仿佛是命运留下的残酷印记。
“儿子…… 真的是你吗?” 器铸天的指尖颤抖着抚过泣血剑的纹路,那里还刻着儿子三岁时画的歪扭笑脸,那稚嫩的笔触承载着无尽的回忆。他的声音哽咽,充满了不敢置信与惊喜:“你竟然真的还活着?”
就在这时,舒阳适时现身,手中玉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他不卑不亢地说道:“铸天殿主,此乃地府‘魂命延长符,可续您千年寿元。” 说罢,他缓缓打开玉匣,里面躺着一缕半透明的魂息,正是器尊的残魂幻象,道:“令郎当年为护我八弟,甘愿以器灵之身承载残魂,这份重情重义之心,着实令人动容。”
器铸天平生仅有一子,此刻老泪纵横,迫不及待地伸手想要触碰匣中魂息。然而,就在指尖触及的瞬间,他却猛然愣住 —— 那魂息的波动虽觉熟悉,却缺失了几分温暖的人情味。他猛地抬头,恰好捕捉到舒阳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这才惊觉自己已然中计。
“你竟敢骗我!” 器铸天暴怒,泣血剑出鞘,刹那间血光冲天,将半边天空都染成了恐怖的红色。
千钧一发之际,炎曦突然按住藤翊欲施术的手,眸中灵帝真灵化作警示的火焰,传音道:“血器道修士最忌情劫,此刻逼问只会适得其反。” 她转头望向器铸天,语气瞬间缓和下来:“殿主可还记得,当年令郎最喜欢的金砖糖?”
器铸天闻言,神情一怔,手中的泣血剑险些脱手落地。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往昔,那时儿子总是抱着金砖爱不释手,哭着闹着说那是甜甜的糖块。如今他才明白,原来那时道天就已暗中控制了儿子,借金砖糖种下了 “控魂印”,这残酷的真相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痛了他的心。
“殿主,我们无意与您为敌。” 灼华翻开生死簿,朱笔在器铸天的寿元线上画了个血色句号,语气严肃:“只是洛清想用令郎的本源炼制仙丹,难道您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他魂飞魄散?”
器铸天望向玉匣,小府的睡颜突然在他的记忆中清晰浮现,与记忆中幼子的模样重叠。他想起小府被道天逼供时那撕心裂肺的惨叫,想起自己为了突破境界而默许这一切的懦弱,心中顿时一阵剧痛,仿佛被无数根钢针狠狠扎入。
“好,但我只能答应你们,四艺殿保持中立。” 器铸天眼中满是决绝,咬牙说道:“小府本体虽是灵体,却承载了我儿的残魂,他今后就是我儿子!你们必须保证,小府能够平安无事。” 说完,他环视众人,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道:“还有,别让他知道…… 我曾想拿他炼丹。”
周昭阳急匆匆地赶来,手中拎着那
第224章 说服铸天救小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