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啊,”一个女队员轻蔑地对我说道,“这世上要全都是穷光蛋也就没有那么多坏人干坏事了,咱们就都退回到原始社会去了,也用不着闹这么多的故事了。”
“行啦,都少说几句吧。”这时青萍也从山梁上退了下来,边走边说道,“有什么牢骚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发。祝姐,歇好了没有?唱,接着起头唱,我们大家负责给你伴唱,你接着领着我们唱歌。”
祝大姐咽下了一口水不解地问道:“现在就唱吗?不是得等下到坡底开始爬坡时才唱嘛,现在咱们这个坡还没下完呢。”
“唱,就现在唱。”冰儿开口说道,“坏人现在看不见咱们,咱们给他们制造一个错觉,让他们以为咱们现在已经又开始爬坡了。唱,让他们误判一下距离,也给他们增加一点心理压力。”
“那……那好,那我就接着唱了。”祝大姐点头应允了,又开始带头唱起了劳动号子。说来也怪,无论爬坡时如何费力,下坡时如何急躁匆忙,但只要祝大姐一开口唱歌,她的气息就很平稳,完全听不出她呼吸急促和心神不宁。似乎她的情绪能够被自己的歌声所感染,她能用歌声为自己减压。
我们其他人此时好像已经养成习惯了,只要祝大姐一开口领唱,我们这些人就开始准备找时机合唱,就是找好时机和节奏喊“嘿呦”,并且边唱还边自觉地排起了队,又变成了一支整齐的队伍开始行进了。只不过这次不是向上爬坡,而是向坡下走去。
下坡时开口唱歌相对容易,呼吸压力没有那么大嘛,所以别看我们现在都已经累了,可这次的歌声却比之前三次的都要响亮。而且有了前边三次合唱的经验,我们大家的配合也愈发显得熟练了,节奏找得更准了,时机掌握得恰到好处,比我们第一次合唱时要完美地多,很像是一支经过训练的合唱队。我们就在自己歌声的陪伴下走到了谷底,这第三条山谷的底部。
刚到谷底冰儿就低声叫道:“停,都别唱了,大家谁都别出声了。快,有多快跑多快,咱们爬过这道山梁再休息。落下的人自己为自己负责,生死各安天命吧,别怪坏人手黑,也别怪别的队友心狠啊。”说着她就率先向面前的山坡上爬去,边跑边爬,大有坏人马上就要赶上来的架势。
这一来队伍就乱了,其实主要是人心乱了,大家谁都不想被落下,谁都不想被队友抛下,谁都不想成为跑在最后的一个人。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向坡上奔去,队形就散了,谁也顾不上谁了。
这一带山地上林木不多,不知道是种树人太勤快还是砍树的人太懒惰,仅有的一些成片的小树林全都集中在了山坡和山梁的顶部地带,沟底谷底和山坡上很少有什么密集的树木,所以视野非常地开阔,连个藏身隐匿的地方都不太好找。大石头倒是有一些,但一般都待在沟谷的底部。似乎这是自然的选择,也是它们的宿命。荆棘不多见,似乎这一带有某些人为力量的存在,一般山地上常见的灌木和荆棘丛非常地罕见,这对于急于赶路的我们无疑是友好的,不至于被绊倒或剐蹭受伤。
但是缺乏林木,缺乏巨石和荆棘丛,就注定无论是谁在山坡上都是显眼的目标,都容易成为坏人追击的目标。这种形势产生了某种压力,心理上的巨大压力,促使着我们不敢停步,不敢耽搁时间。大家都希望赶在坏人登上我们身后山梁之前爬上眼前的坡顶,爬到这道山梁的另一侧去,只有那样自己才能算暂时安全的。
再努力的奋斗也需要时间,再矮小的山丘也不是一步就可以翻越的,再完美的计划也要一步一步地去实现。我们这些人体力上应该都快到极限了,在连续这么慢爬坡和快下坡地反复折腾下,大部分人都可以用强弩之末来形容了。大概又过了二十多分钟,我们队最后一名身材略显臃肿的男队员才翻过了山梁,一屁股就坐倒在了地上开始呕吐起来,边呕吐边咳嗽,根本就停不下来。
他咳嗽的声音响彻山谷,惊得周围许多小动物都纷纷走避,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初冬的山野间还有这么多出来活动的小家伙。数量最多的不是鸟雀,而是各种鼠类,以田鼠和松鼠居多,它们大多趁着上午阳光明媚时出来找食奔波,浑不似与人类共居的家鼠那般昼伏夜出。跑动最迅速地还得要算是兔子,这些家伙别看四肢不匀称,跑姿也不
第328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