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抚司大牢,来了位徐骄想不到的客人。
西城五爷——内卫大阁领中行陌。
“坐牢,像你这么悠闲的,不多。”中行陌说。
“做官,像您这么自在的也不多。”徐骄说:“究竟有多少人知道,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西城五爷,就是内卫大阁领中行陌。”
“知道的人不多,恰好他们又都不是爱讲说的人。”中行陌笑道:“比如应天理,风盗,宁不活。起码他们不像你,和女人在床上,不说甜言蜜语,偏说些惊人的秘密。”
徐骄也笑,这真是好主意。自此之后,李师师的名声算彻底毁了,成了二手货,三江王只能打折处理。
中行陌又说:“你这人很不地道。三江王李通,就这么一个女儿。你糟蹋人家身子也就算了,还要糟蹋人家名节。最无耻下流者,都比不过你。”
徐骄说:“大阁领错了,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叫糟蹋。你用这个词,李师师第一个反对。”
中行陌问:“去皇宫,杀王子淇,是你的意思?”
徐骄一笑:“说了你未必相信,我从来没想过杀王子淇。抢人家老婆,已经很过份了,怎么有脸杀人呢?安慕海这样对你说的?”
中行陌摇头:“他只告诉我,要进皇宫,可能会有一场大战,希望我不要阻拦。他对我保证,大战之后,我就会知道我一直想弄清楚的事。二十年前,一夜之间杀胜王等二十三人,还想杀了阁老的神秘黑甲人,究竟是谁。”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中行陌点头:“有些事,不知道会更好。安慕海是个了不起的人,从花卿获救,他就隐约猜到要发生什么。他甚至猜到我的身份。他也猜到,当花卿之子出现,想要试着问鼎神器,我一定会出来阻止。”
徐骄说:“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会信他?”
“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中行陌说:“想摆脱天遗族的束缚,做真正的自己。”
“五方使已经变成内卫,再也不用听从天遗族指挥。”
“只要枷锁还在,总有带上身的那天。”
“所以,你现在与海后合作,准备强力对付花卿。”
“是海后来找的我。”中行陌说:“我想应该是安慕海的主意,只有他,才懂我心里想什么。我没想过对付花卿,不然她不会活到现在。也没想过对付小干王,他只是棋局的一颗子。我更不想为了这件事,对付自己昔日的兄弟,和风盗动手。”
“大阁领,我想你找错对象了。这些心里话,应该去对花卿说,去对风盗说……”
“他们是说不通的。”中行陌有点感慨:“花卿被囚二十一年,这二十一年的苦与恨,怎能说放下就放下,何况她还是女人。女人的恨,往往更强烈。至于风盗,二十年前,花罂被明帝重伤,最终身死。他为了救花罂,也废了一双腿,此仇此恨,如何放得下。”
徐骄惊讶:“竟是明帝干的?”
“以风盗的修为,除了应天理和明帝,谁敢言胜。只是当年,我还不知黑甲人就是明帝。”中行陌回忆:“也是凑巧,明帝滥杀的时候,风灵卫竟也同时对花罂等人发动攻击。当我有所察觉,遇上黑甲人,交手之下大为震惊。这世上,除了应天理,竟还有一个如此高明的人物……”
“也许不是凑巧,是安排好的。”徐骄说:“试想一下,若非你察觉,胜王等人的死,甚至三老的死,都可以推在那些人身上。当然,三老体内有明君所留的圣人之力,明帝杀不了他们,这也是意料之外。”
中行陌同意:“或许吧。那一晚,明帝重伤花罂,我和风盗力战不敌,他还为此废了一双腿,花罂也最终因伤而死。如今,风盗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你觉得他会放弃么?”
徐骄感慨:“天遗族真他妈的,让女人出头,全是祸害男人的招儿……”
中行陌说:“虽然卑鄙了些,但不得不承认很有效。比如夭夭,她用夺情蛊控制你,你就得为她所用。而你身后,则是徐阁老庞大的势力。你才是他们真正的底牌……”
徐骄嘿的一笑:“这底牌眼下在镇抚司大牢,我等着你们两败俱伤,正好出来收拾残局。想一想自己也挺卑鄙的。”
“躲,是个不错的主意,可能躲得了多久。”中行陌说:“我去见过陛下,借这件事对你稍作惩罚,将你流放北海……”
徐骄一愣:“大阁领是想让我躲的更远些……”
“还要带上夭夭。没有你,夭夭便没有底牌。风盗下山,一是报仇,二是不放心夭夭。夭夭走了,他自然也跟着走。花卿身边只有百里诸侯和任满仇,翻不起什么大浪。”
“可天遗族有的是高手,还有三位祭司呢?”
“大祭司圣人境,是天遗族支柱。有鬼王在,他不敢来帝都。还有两位祭司,如果花卿不死心,我等着他们……”
徐骄愕然,他终于明白中行陌的打算。四大秘地,之所以让朝廷也有所忌惮,除了有超凡脱俗的圣人境坐镇,还有绝世高手的大宗师。千军万马之中,取主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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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方迎山,行军作战并不怎样。但架不住修为高,征战之时,杀绝对方守将,斩首行动,以后的仗自然好打的多。
想到这里,徐骄又说:“大阁领太看得起我了。你该清楚,我和夭夭之间,是她听我的,不是我听她的。”
“这次不一样,皇命难违。你带她走,她若不肯,便没有做徐家媳妇的资格,这女人不要也罢。休了她,也给阁老省些麻烦……”
徐骄笑道:“大阁领想的周到,但太麻烦了。既然已经和海后联手,当用雷霆手段解决。”
中行陌说:“我本想施以雷霆,但不想兄弟相残。数百年来,五方使祸福相依,即便成了内卫,还是一家人。只想安稳度日,不想再争夺杀戮。”
“哦,原来是那几位阁领不赞同您的想法。”
“我虽是老大,但不能一人说了算。”中行陌说:“东方暮无心争斗,西门无夜管他谁做皇帝。北择无人更不用说,他是山主传人,当然不会和风盗作对。他们的想法都太简单,内卫做不了,随便去往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一方势力。日子一样过,说不定还过得更舒坦。”
“这想法可以,自由自在,不是很好。”
中行陌冷笑:“自由自在,得有真本事。放眼江湖,勉强配得上这四个字的,也只有四大秘地。西山武道院,鬼王坐镇,俯视天下。三江修罗山,只要山主还坐在回头崖,那便是世外之地。天涯海孤悬海外,海王纳兰真哲虽不是最强,但有几人敢直面其锋。寒山清池,若非大祭司成就圣人,二十年前天遗族便不存在了。明帝父子为何囚禁花卿,不就是为了九幽真气。你当他不想攻破寒池,得到秘法?”
徐骄大感意外:“你连这个也知道?”
中行陌一笑:“像这种事,请教鬼王或者山主,一定能有答案。我跟你讲这些,是想让你明白,要立足于世,要么依托皇权,要么足够强大。而我,现在还不够强大。内卫,只能依托皇权,不足以自立。所以,奉天殿那个位置,谁都能做,唯独小干王不行。即便天遗族愿意捐弃前嫌,我也信不过他们。”
徐骄说:“我明白了,可即便和海后联手,硬来也没有多少赢面。”
“不错,尤其是风盗。”中行陌说:“我可以拖住风盗,但难保应天理插手。此人最重同门情谊,你杀方迎山的时候,他便没有忍住。当年风盗废了双腿,应天理没有及时相救,心中很是愧疚。所以,你带夭夭走,风盗为了夭夭才会离开。仇恨与女儿,他更在乎后者。只要风盗离开,花卿就没了最大的依仗。”
“天遗族,什么玩意儿,净拿女人说事儿。大阁领的法子虽好,但也得考虑我的感受。夭夭在我身边,我连觉都睡不好。”徐骄说:“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一劳永逸,从此之后,我们谁也不用为这事儿烦恼。”
中行陌怀疑的看着他。
徐骄推开牢门:“差不多到时候了,有大阁领帮忙,再好不过……”
漆黑的夜,无人长街。
一匹快马直奔西城,在公主府门口停下。一名锦衣卫慌张下马,咚咚的拍着大门。
“镇抚司锦衣卫,有急事禀报公主……”
府门打开的吱呀声,让这夜刹那不安。
“什么事?”
“有贼人夜闯镇抚司,重伤驸马,情况危急。驸马言道,想见一下三位夫人……”
“三位?”不用问,这是把李师师也算上了。
李师师慌的跟什么似的,好像稍慢一些,徐骄就不能看她最后一眼。她心里那个崩溃,还没嫁人呢,就要成寡妇。
公主怜有点莫名其妙。她和徐骄虽算是夫妻,可没那么深的交情。若真要撒手人寰,非要见三个女人,也不该有她。
夭夭更想不通。镇抚司有锦衣卫把守,杀南天亲自坐镇。什么样的人,能闯进大牢,重伤徐骄。难道是海后,那她也太笨了。
徐之信十几万大军就在城外,但徐元也没说要帮谁,海后就忍不住了?
她可不相信徐骄重伤将死,有夺情蛊呢,没有一点感应。应该是这个好色之徒,借着机会,想看几眼美女吧。也好,正有要紧事让他做。白天时候,被拦在镇抚司外,没有见到面,眼下是个机会。
从西城公主府,到北城镇抚司,路途不近。公主出门,还麻烦的很,备马备车,还得有护卫。夭夭还得装样子,和那两个女人一起坐马车。
李师师早就等不及了,喊着:“快一点吧……”
公主怜说:“你这么慌张干什么,锦
第242章 计划杀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