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赤脚碾过村口的青石板,染蓝的指甲戳着墙根歪扭的告示:“‘子时闭眼者死?这字丑得不如我院里鹦鹉蘸墨瞎扑腾!”她一脚踹翻竹篓,晒干的药草混着黄符纸撒了满地。
萧景珩的轮椅碾过符纸上的朱砂咒文,鎏金链勾起张泛黄的村志:“王妃不如猜猜,这村里连续七夜暴毙的,都是什么时辰合的眼?”
“管他睁眼闭眼,”她劈手撕碎村志,纸屑被风卷着贴上里正的脑门,“姑奶奶今夜偏要睁着眼蹲坟头!”
缩在磨盘后的里正抖如筛糠,裤脚滴滴答答渗出水渍:“女、女侠饶命!昨夜王寡妇就是子时在井边洗衣,突然尖叫着抓烂自己眼皮......”
“抓烂眼皮算什么?”姜黎突然揪住里正衣领,毒指甲抵在他颤动的喉结上,“我八岁就拿绣花针戳爆过刺客的眼珠子——你要不要试试?”
萧景珩轻笑一声,广袖拂开她逞凶的手:“王妃莫吓坏了老人家。”他指尖掠过里正后颈,捏起片沾血的齿轮,“这暗器形制,倒像王妃十岁那年拆过的西洋钟。”
“西洋钟?”姜黎瞳孔一缩,抢过齿轮对着日光细看,“老腌菜手底下还有会捣鼓机械的?”她忽然甩手将齿轮掷向井口,铜铸的辘轳“咔嚓”裂开,露出里头密密麻麻的青铜簧片。
里正尖叫着瘫软在地:“妖、妖怪啊!”
“妖你祖宗!”姜黎赤脚踩住辘轳残骸,染毒的裙裾扫过簧片上暗红的锈迹,“这是人血泡过的机关——说!村里最近来过什么生面孔?”
萧景珩忽然揽过她的腰肢急退三步。井底“轰”地炸出团黑雾,三百只碧眼蝙蝠裹着腐臭味扑面而来。
“瘸子,你衣裳借我用用!”姜黎拽过他的蟒袍蒙头,金线刺绣绞碎蝠翼。腥臭的血雨中,她突然贴近他耳畔,“井壁第三块砖,有二进制刻痕。”
萧景珩腕间鎏金链应声飞出,击碎青砖的刹那,一串“0101”的代码混着尸油淌下。姜黎的毒指甲刮过代码,冷笑出声:“国师这老东西,当阎王爷也搞996考勤呢?”
“王妃慎言,”萧景珩笑着替她拂去发间蝙蝠残肢,“当心他真给你派个地府KPI。”
磨盘后突然传来孩童嬉笑。扎冲天辫的小丫头蹦出来,掌心托着个稻草扎的小人:“姐姐玩翻花绳吗?输了要把眼珠子泡进井里哦!”
姜黎眯眼掐住小丫头后颈,从她衣领里扯出条银链——链坠竟是微型齿轮组,正咔哒转动着倒计时。
“子时到——”
整座村庄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机括声。
34;咔嚓——34;
姜黎碾碎小丫头颈间的齿轮银链,铜屑混着黑血溅上草人。孩童的眼珠突然翻成惨白,喉咙里挤出机械音:34;丑时...拨算盘...34;
34;拨你祖宗的算盘!34;姜黎将草人甩进井口,毒指甲勾住辘轳残存的麻绳,34;老腌菜教傀儡背《三字经》了吗?杀人预告写得狗屁不通!34;
萧景珩的鎏金链如同一条灵活的蛇,迅速缠住了她那不断晃动的脚踝。随着他轻轻一扯,姜黎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斜,险些跌入井中。
“王妃,您可要小心了。”萧景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戏谑,“仔细看看这井壁,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姜黎定了定神,定睛看去。只见那井壁上,青苔密布,几乎将整个井壁都覆盖住了。然而,在那青苔的掩映之下,却隐约透出一些红色的痕迹。
她凑近一看,发现那些红色的痕迹竟然是用朱砂画成的算盘纹样!而且,这算盘并非普通的算盘,而是足足有十三档木梁,每一档木梁上都刻满了带血的指印,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姜黎突然嗤笑出声:“国师这老棺材瓤子,做假账还做出花样来了?”
就在这时,里正哆哆嗦嗦地从磨盘后面探出头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女……女侠,前日有个货郎送来一把铁算盘,说是能驱邪……”
“驱邪?”姜黎冷笑一声,猛地一脚踹开了里正家那歪斜的木门,“这算盘珠子都包浆了,还能驱个屁!”
她赤脚踩上那堆满灰尘的账台,扬起的灰尘让她不禁咳嗽了几声。然而,她的目光却被账台上的一叠地契吸引住了。
姜黎随手拿起那叠地契,翻看了几页,突然惊讶地叫出声来:“哟,王寡妇名下竟然有八十亩水田!里正大人,您在贪墨这些地契的时候,难道就不怕厉鬼来索命吗?”
萧景珩的轮椅碾过门槛,广袖拂开蛛网密布的房梁:34;王妃漏看了最关键处。34;鎏金链尖挑开账册扉页,泛黄的宣纸上赫然是王寡妇画押的手印——五指螺纹全朝逆时针旋转。
34;傀儡替身画押,亏你们想得出来!34;姜黎掐住里正的后颈往账册上按,34;来,给姑奶奶按个正宗的。34;
里正杀猪般嚎叫:34;是县丞大人逼我!他说只要凑够七七四十九个逆纹手印,就能......34;
井底突然传来刺耳的拨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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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猛地转身,毒指甲劈开账台暗格。铁算盘腾空飞起,十三档木梁裂成淬毒的箭矢,直射萧景珩心口!
34;叮叮叮——34;
鎏金链绞碎箭矢的刹那,姜黎已经赤脚踩上算盘框架,染毒的足尖勾起最大一颗珠子:34;老腌菜教你用算盘,姑奶奶教你什么叫成本核算!34;珠子狠狠砸向里正眉心,34;这条狗命值几文钱?34;
萧景珩笑着接住滚落的算珠:34;王妃漏算了利息。34;他指尖弹珠入井,井水突然沸腾如熔铁,34;国师在井下藏的火药,够炸平三个县衙。34;
34;炸了干净!34;姜黎拽过吓瘫的里正堵住井口,34;让县丞老狗和他主子在黄泉路上对账!34;
算盘框架突然34;咔嗒34;翻转,露出背后血淋淋的刻字——34;子时闭眼者,剜目;丑时拨珠者,断指34;。
小丫头歪着脑袋从门外飘进来,脖颈断裂处冒出齿轮:34;姐姐,该交税了......34;
姜黎的毒指甲瞬间穿透她胸腔,扯出团缠绕铜线的腐肉:34;增值税还是人头税?姑奶奶给你打个骨折!34;
萧景珩突然揽过她的腰撞破窗棂。整间茅屋轰然坍塌,烟尘中数百把铁算盘悬浮半空,珠子上刻满34;姜黎34;二字。
34;真看得起我啊?34;姜黎赤脚碾碎落地的算珠,毒血腐蚀青石板腾起白烟,34;姑奶奶的命够买下阎王殿了!34;
34;王妃漏算了聘礼。34;萧景珩笑着咬破她指尖,血珠弹向最大一把铁算盘,34;加上本王的私库,够把地府炸成烟花。34;
算盘珠子突然暴起,在空中拼成血色箭头,直指村外乱葬岗。夜枭凄厉的啼哭中,姜黎拽过萧景珩的蟒袍擦手:34;瘫子,你这轮椅能飙得过恶鬼吗?34;
34;试试便知。34;鎏金链绞碎最后一把铁算盘,萧景珩眼底掠过暗芒,34;毕竟王妃八岁时,连本王的战马都敢偷去赌钱。34;
在乱葬岗那阴森恐怖的地方,有一棵歪脖子树,树上吊着一面破旧不堪的铜锣。姜黎站在树下,她那涂着毒的指甲轻轻刮过铜锣上的铜锈,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寅时敲锣者割舌?”姜黎冷笑一声,“老腌菜定的这规矩,比村口那茅厕还臭!”说罢,她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树干。只听“咔嚓”一声,树干被踹得摇晃起来,腐叶间簌簌落下几十只刻着数字的陶罐。
萧景珩坐在轮椅上,缓缓地推动着轮子,碾过那些陶罐的碎片。突然,他的鎏金链钩住了一块带血的木牌。
“王妃,可认得这个?”萧景珩将木牌拎起来,对着姜黎晃了晃。
姜黎定睛一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瞳孔猛地收缩,手指紧紧捏住木牌的边缘,几乎要将其捏碎。
“这是……姜氏祠堂的供奉牌?”姜黎的声音有些颤抖,“这帮杂碎,竟然连我娘的灵位都敢仿制!”
然而,就在姜黎话音未落之际,那木牌的裂口处突然喷出一股腥臭的黑雾。黑雾中,数百条蛆虫扭动着身体,仿佛有生命一般,迅速地拼凑成了“寅时三刻”四个大字。
树后蹒跚出个驼背老汉,手里铜锣锈迹斑斑:34;贵人...替俺找找闺女......34;他咧开淌着脓血的嘴,喉间隐约可见转动的齿轮,34;她昨夜说要去井边...洗算盘珠子......34;
34;洗珠子?姑奶奶给你洗洗肠子!34;姜黎的毒指甲穿透老汉胸膛,拽出团缠绕铜线的肠子,34;傀儡线都露馅了,装什么慈父!34;肠节间忽然掉出把黄铜钥匙,刻着逆时针的螺纹。
萧景珩用鎏金链卷起钥匙:34;王妃当年拆锁的本事,可还记得?34;
34;比不得王爷装瘸的耐性!34;她夺过钥匙插进树洞锁眼,锈死的机关突然34;咔哒34;转动,34;这锁芯怎么像冷宫那把我十岁撬过的......34;
整片坟茔突然震颤,墓碑翻转露出漆黑的密道。腐臭味裹着童谣飘出来:34;寅时锣,卯时鼓,不听话的娃娃下油锅——34;
姜黎揪住要逃的里正后领,将人甩向密道口:34;带路!姑奶奶倒要看看油锅炸不炸得穿你的厚脸皮!34;
密道石壁上嵌满算盘珠,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时溅起暗红血沫:34;王妃仔细脚下。34;
34;瘸子,你当我是闺阁小姐?34;她赤脚踩碎突起的机关砖,毒液腐蚀的嗤响中浮出句二进制暗语——34;034;,34;死老头的催命符倒是与时俱进!34;
里正突然抽搐着跪倒在地,十指疯狂抠挖眼窝:34;寅时...到了......34;他脖颈青筋暴起,舌头34;噗34;地自行断裂,血淋淋地黏上铜锣。
34;吵死了!34;姜黎甩出毒针将断舌钉在锣面,扯过萧景珩的广袖擦手,34;这腌臜戏码演给谁看?34;
34;自然是演给王妃看。34;萧景珩忽然揽她入怀,鎏金链绞碎头顶坠落的钉板,34;毕竟国师惦记你的疯血,可比惦记龙椅还紧。34;
密道尽头豁然开朗,三百口油锅沸腾如地狱。被铁链锁住的村民机械般念叨:34;交税...交税...34;为首的货郎抬起腐烂的脸——竟是白日被姜黎撕碎的傀儡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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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税你祖宗的骨灰!34;姜黎踹翻最近的油锅,热油泼在石壁上显出血字规则,34;卯时前不逃者,永世为奴?姑奶奶现在就把这儿炸成烟花!34;
萧景珩笑着摸出火折子:34;王妃可知,这些油锅里熬的是人血膏?34;
34;熬你个头!34;她夺过火折子掷向油锅,烈焰瞬间吞没傀儡的哀嚎,34;老娘今日就教教老腌菜——34;
爆炸的气浪中,萧景珩的鎏金链缠上她腰肢:34;王妃的待客之道,果然十年如一日火爆。34;
乱葬岗在火光中塌陷,最后一块石碑上浮现新规则:34;惹疯批者,尸骨无存34;。姜黎染血的赤脚踏碎碑文,转头揪住萧景珩衣襟:34;聘礼里再加三百斤火药,听见没?34;
34;王妃想要,34;他笑着咽下喉间血沫,34;地府本王也炸给你看。34;
34;哐当——34;
姜黎怒不可遏,她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那扇已经残破不堪的祠堂木门。只听“砰”的一声,木门应声而开,木屑四溅。
姜黎大步走进祠堂,径直走到供桌前。她那染毒的指甲如同恶鬼的利爪一般,狠狠地戳着供桌上并排摆放的三面铜镜,铜镜在她的猛力撞击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卯时敲鼓者剜心?”姜黎的声音中充满了鄙夷和愤怒,“老腌菜是写不出新词了吗!”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三面铜镜的镜面突然泛起了一阵涟漪,就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姜黎惊愕地看着镜子里的景象,只见她的背后竟然悬空着一面巨大的牛皮鼓,而那鼓槌,竟然是一根阴森森的白骨!
就在姜黎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得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阵轻微的响动从她身后传来。她猛地回头,只见萧景珩的轮椅正缓缓地碾过满地的香灰,那鎏金的链子如同毒蛇一般,紧紧地绞住了房梁上垂下的红绸。
“王妃,你仔细看看这鼓面。”萧景珩的声音平静而低沉,却让人不寒而栗。
姜黎依言看去,只见那暗红斑驳的鼓皮上,竟然密密麻麻地缝着无数村民的指甲盖!这些指甲盖大小不一,颜色各异,有的还带着丝丝血迹,看上去异常恐怖。
姜黎的心中涌起一股恶寒,她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伸手撕开了那鼓面。随着鼓面的破裂,一股腐臭的血浆喷涌而出,溅得姜黎满身都是。而在那血浆之中,竟然还滚出了一串铜钱。
姜黎定睛一看,只见每一枚铜钱的钱孔中都穿着一根细细的银针,而那银针的尾端,赫然刻着一个“姜”字!
34;偷姑奶奶的嫁妆钱?34;她赤脚碾碎铜钱,毒液腐蚀银针腾起青烟,34;国师这老穷鬼,连死人陪葬都要克扣三分!34;
缩在供桌下的老妪突然窜出,枯手抓住姜黎的脚踝:34;贵人救救俺孙子......34;她浑浊的眼珠突然爆裂,眼眶里钻出只铁算盘,34;他在戏台底下...看皮影......34;
34;皮影?姑奶奶送你看地狱焰火!34;姜黎毒指甲劈开老妪天灵盖,齿轮混着脑浆溅上铜镜。镜中忽然浮现戏台虚影,三百个傀儡孩童正机械地拍手:34;卯时到——剜心剜心!34;
萧景珩忽然扯过她手腕:34;王妃可听见算珠声?34;
祠堂地砖下传来细密的34;噼啪34;声,像是无数算盘珠在滚动。姜黎赤脚跺碎青砖,露出底下纵横交错的铜管——每截管道都塞着血淋淋的账簿残页。
34;寅时剥皮,卯时抽筋——34;戏台虚影中飘出个戴傩面的账房先生,铁算盘打得噼啪响,34;姜姑娘欠的债,该用疯血还了!34;
“还你祖宗的棺材本!”姜黎怒不可遏,她猛地伸手拽过供桌上的烛台,用尽全身力气将其狠狠地掷向铜镜。烛台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熊熊燃烧的火苗,如同一颗燃烧的流星一般径直砸向铜镜。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铜镜被烛台击中,瞬间炸裂开来。而那火苗却并未熄灭,反而顺着铜管迅速蔓延开来,仿佛一条火龙一般,眨眼间便将地砖烧穿。
姜黎站在原地,怒视着眼前的熊熊烈焰,心中的怒火丝毫未减。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姑奶奶这把火够不够抵债?”
然而,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烈焰之中,突然浮现出了数百张借据,这些借据在空中飞舞着,每张上面都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火凤纹,而那火凤纹的位置,竟然恰好就在姜黎的心口处。
姜黎见状,心中不由得一惊。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些借据,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鬼魅一般从暗处闪出。来人正是萧景珩,他手中握着一条鎏金链,链上闪烁着寒光。只见他手腕一抖,那鎏金链如同一条灵动的毒蛇一般,直直地朝着那些借据飞去。
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那些借据在鎏金链的绞杀下瞬间化为碎片,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然而,火星却溅到了萧景珩的袖口上,瞬间将那袖口烧出了一个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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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珩面沉似水,他看了一眼被烧出小洞的袖口,然后将目光投向姜黎,缓缓说道:“王妃的债,本王早用三千暗卫的命契抵了。”
戏台虚影骤然凝实,账房先生的铁算盘突然炸开,数百枚珠子化作毒蜂扑来。姜黎扯断幔帐裹住头脸,金线刺绣绞住蜂群:34;瘸子!你的烂桃花比马蜂窝还烦人!34;
34;王妃撕了七封婚书招来的祸事,34;萧景珩笑着咬破指尖,血珠弹向最大那只蜂王,34;倒怪本王风流?34;
蜂群突然调头冲向铜镜,镜面34;咔嚓34;裂成蛛网状。姜黎趁机赤脚踩上供桌,毒指甲抠进裂缝:34;老腌菜,姑奶奶给你照照妖镜!34;
铜镜轰然炸裂,碎片中飞出只鎏金匣。萧景珩的链尖挑开铜锁,匣中躺着半块玉佩——正是姜黎及笄那年摔碎的那块,断口处还沾着糖霜。
34;王爷捡破烂的毛病真是十年如一日!34;她劈手夺过玉佩砸向戏台,34;不如把你那些陈年聘礼一起烧了?34;
戏台幔帐突然燃起幽蓝火焰,虚空中浮现新规则:34;得疯批真心者,可抵万千孽债34;。
姜黎紧紧地揪住萧景珩的衣襟,使出全身力气将他拽向熊熊燃烧的火海。她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吼道:“听见没?把你的痴心掏出来抵债!”
萧景珩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他艰难地咽下喉间的血沫,缓缓说道:“王妃舍得?”话音未落,他突然伸出手掌,猛地贴在姜黎的心口处。
姜黎心中一惊,想要挣脱他的手,但却发现他的掌心仿佛有千斤之力,让她根本无法动弹。萧景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颗心剜出来,可就没人替你收拾烂摊子了。”
就在这时,戏台在烈焰中轰然坍塌,最后一根梁柱带着熊熊烈火砸向两人头顶。姜黎来不及多想,连忙拽着萧景珩一起滚进了铜管密道里。
进入密道后,姜黎的毒指甲紧紧抠住管壁,她恶狠狠地盯着萧景珩,冷笑道:“瘫子,你这轮椅该装个炮仗助助兴!”
萧景珩面不改色,他手中的鎏金链如灵蛇一般舞动,将扑来的火蛇绞得粉碎。他看着姜黎,嘴角微扬,说道:“王妃想要,明日就给你造个能炸阎王殿的。”
密道尽头的暗室堆满香烛,姜黎赤脚踢翻鎏金香炉,灰烬里滚出几十颗裹着糖衣的药丸:34;老腌菜哄三岁小孩呢?迷魂散掺麦芽糖,当姑奶奶没炸过灶房?34;
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满地符纸,鎏金链勾起条猩红襁褓:34;王妃当年抓周撕的《毒经》,可比这符纸脆生。34;襁褓里突然窜出条碧鳞蛇,毒牙堪堪擦过他喉结。
34;死了十年还玩这套!34;姜黎毒指甲掐断蛇头,黑血在砖石上滋滋烧出北斗七星的凹痕,34;瘸子,你爹篡位时是不是偷学了跳大神的功夫?34;
暗室穹顶突然传来机括转动声,三百盏油灯次第点亮。被铁链锁住的村民机械地重复:34;辰时焚香...献祭疯凰...34;为首的樵夫抬起溃烂的脸——竟是昨夜被炸碎的里正。
34;疯凰?姑奶奶让你变烧鸡!34;姜黎拽过供桌上的桃木剑捅进樵夫心口,腐肉中掉出串铜铃,34;叮叮当当34;响成诡异的童谣:34;辰时到,香火烧,疯批娘子要上轿——34;
萧景珩忽然揽过她的腰撞向石壁,原先站立处的地砖轰然塌陷,露出底下沸腾的毒池:34;王妃的嫁衣,本王可舍不得烧。34;
34;舍不得就跳下去洗洗眼!34;她反手将桃木剑扎进他轮椅扶手,34;省得整天装瘸招烂桃花!34;
毒池中浮起具朱漆棺材,棺盖刻满二进制符咒。姜黎赤脚踩上棺椁,毒液腐蚀的嗤响中突然笑出声:34;0——老东西骂我是39;疯女人39;?34;她指甲抠进代码缝隙,34;咔嗒34;撬出块带血的玉珏——正是她周岁时抓碎的那枚。
“王爷连尿布时代的破烂都收藏?”她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萧景珩,随即将手中的玉珏狠狠地拍在他的胸口,“不如把你那些假婚书也一起塞进来陪葬吧!”
萧景珩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伸手轻轻擦拭着玉珏上沾染的血渍,悠悠说道:“王妃八岁时,可是直接往本王的书房里塞死老鼠呢,那时候的你,可比现在坦诚得多啊。”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阵“嗡嗡”声响起,原本安静的棺材突然剧烈震颤起来。紧接着,数百只毒蝎从棺缝中汹涌而出,如潮水般向他们席卷而来。
姜黎见状,脸色大变,急忙扯过供桌的幔帐蒙在头上,然后迅速用金线刺绣将幔帐紧紧缠住,形成一个简易的防护网,将毒蝎群困在其中。
“这都是些什么烂摊子啊!”姜黎气急败坏地喊道,“你爹篡夺皇位,该不会是靠养蛊这种旁门左道吧?”
萧景珩却不以为意,笑着回应道:“比起王妃你篡夺人心的本事,我爹的手段可就差远了。”
说罢,他手中的鎏金链猛然一挥,如同一道闪电划过,瞬间将最前面的几只毒蝎绞成了碎片。后一只毒蝎,萧景珩忽然贴近她耳畔,34;毕竟本王这颗心,十年前就被某人毒酒泡透了。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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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石门轰然开启,晨光中浮现座纸扎花轿。轿帘上血书34;辰时吉礼34;,帘后伸出只青灰的手——腕间系着姜黎去年剪断的红绳。
34;上瘾了是吧?34;她毒指甲劈碎轿帘,拽出个与自己容貌无二的纸人,34;老腌菜扎纸人的手艺,比冷宫嬷嬷纳鞋底还糙!34;纸人胸腔突然裂开,掉出本泛黄账簿——每页都画着她撕毁的婚书草稿。
萧景珩的链尖挑开账簿:34;王妃当年写废的三千张39;萧郎甚丑39;,倒是被国师裱成了珍本。现在补你张39;瘸子去死39;!34;她撕碎账簿扬向毒池,纸屑遇毒液化出火凤图腾,34;告诉那老东西,再敢仿我的字——34;
村口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鼓乐,三百傀儡抬着鎏金棺材踏火而来。姜黎踹翻纸扎花轿,染毒的裙裾扫过烈焰:34;瘫子,你的棺材倒是比龙椅气派!王妃喜欢?34;萧景珩笑着咬破指尖,在棺椁刻下新规则:34;娶疯批者,万鬼莫近34;,34;正好省了朱雀卫守夜的俸银。34;
毒池突然沸腾如熔岩,所有规则碑文尽数炸裂。姜黎拽着萧景珩跃上槐树,看底下傀儡在毒火中扭曲成灰:34;聘礼再加三百桶火油!34;
34;得令。34;他鎏金链缠住她乱晃的脚踝,34;王妃要掀的摊子,阎罗殿也照单全收。34;
晨曦刺破毒雾的刹那,最后一块规则碑浮现血色批注——34;惹疯批夫妇者,永世不得超生34;。
34;嘎吱——34;
姜黎赤脚碾过密室铁门门槛,染毒的指甲刮过门框上密密麻麻的铜锁:34;巳时开错锁者剁手?老腌菜是穷得只剩锁头了?34
第52章 规则怪谈初现[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