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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仁安羌前夜[1/2页]

百年家族:百战求生 古之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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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安羌前夜
     “刘,我的朋友啊!”
     斯利姆的英语带着明显的苏格兰高地颤音,
     这独特的口音在经过翻译转述后,
     多少失去了一些原本的韵味。
     他挥舞着手中的马鞭,
     用力地敲打着那张挂满红蓝小旗的地图,
     然后将马鞭的末梢指向地图上标有“仁安羌油田”的位置,
     同时,
     他那被金丝眼镜遮住的蓝眼睛瞪得浑圆,
     就像缅甸酸果一样。
     “这可是战区最高指令,
     绝对不容置疑!”
     斯利姆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商量的威严。
     然而,刘团长的手指却依然停留在地图上“宾河南岸”的等高线上,
     他的指尖轻轻地摩挲着纸上的褶皱,
     仿佛这些褶皱隐藏着什么重要的信息。
     实际上,这些褶皱正是昨晚孙师长用铅笔圈过的地方。
     刘团长操着一口湖南话,
     其中还夹杂着些许云南腔调,
     不紧不慢地回应道:
     “斯利姆将军,
     我得先给孙师长发个电报才行。
     您也知道,我们新38师有个规矩,
     那就是在枪声响起之前,
     一切行动都得听从师长的哨子指挥。”
     说罢,刘团长不慌不忙地从裤兜里摸出一个牛皮烟盒,
     打开后,里面装的是缅甸土烟。
     他熟练地取出一支,用火柴点燃,
     深深吸了一口。
     那烟丝的味道与帐篷里弥漫的咖啡渣气息交织在一起,
     在湿热的空气中缓缓盘旋。
     斯利姆的马鞭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然后“啪”地一声狠狠地抽打在帆布支架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
     犹如一道闪电划破了寂静的空气,
     惊得那只原本停在墨水瓶上的绿头苍蝇像被惊扰的蜂群一样,
     “嗡”地一声飞了起来,
     在帐篷里慌乱地盘旋着。
     斯利姆的副官见状,连忙快步上前,
     双手恭敬地递上一杯清凉的薄荷水。
     斯利姆一把接过杯子,
     仰头“咕嘟咕嘟”地猛灌了两口,
     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噜声,
     仿佛那水是救命的甘霖一般。
     他的喉结在坚硬的白衬衫领子里上下滚动着,
     透露出他内心的焦躁和不安。
     “荒谬!”
     斯利姆猛地把杯子往桌上一放,
     溅出的水滴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我可是英缅军总司令,
     现在仁安羌的每一寸土地都在我的掌控之下!”
     他的声音在帐篷里回荡,
     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和威严。
     当斯利姆转身时,
     他马裤上的皮制枪套不小心刮到了行军桌的边缘,
     发出“嘎吱”一声。
     桌上的威士忌酒瓶也随之摇晃了一下,
     里面的琥珀色液体在阳光的照射下,
     如同被惊扰的精灵一般,
     在瓶中跳跃着,
     划出了一道半弧形的光。
     在帐篷的角落里,古之月正蹲在地上,
     他的目光紧盯着斯利姆手中那根比炊事班擀面杖还要粗的马鞭,
     嘴里用苏北话压低声音对旁边的徐天亮说道:
     “天亮,你瞧那洋鬼子的马鞭,可真够粗的啊!”
     徐天亮嘴里叼着一根从英军那里顺来的雪茄,
     烟雾缭绕中,
     他的金陵话夹杂着烟味飘了过来:
     “是啊,粗是粗了点,
     不过就是不知道这玩意儿挥起来有没有咱孙师长的皮带响呢。”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和不屑,
     似乎对斯利姆的马鞭并不怎么看重。
     他故意把 “皮带” 二字咬得重,
     惹得旁边几个 113 团的弟兄低头偷笑,
     钢盔沿下露出的眼角全是戏谑。
     就在这个时候,
     刘团长的电台突然发出了一阵“滴滴答答”的响声,
     仿佛是在提醒着人们有重要的消息即将到来。
     紧接着,译电员急匆匆地捧着电文跑了过来,
     他的步伐显得有些匆忙,
     似乎这封电文非常重要。
     刘团长接过电文,仔细地看了起来。
     纸页上的文字是用孙师长的合肥话写成的,
     那独特的方言让这些文字仿佛都带着一丝冷气。
     电文的内容很简洁明了:
     “未获空军协同前,
     切勿轻动。
     着斯利姆部先行压制敌炮兵阵地,
     我部待 12 时炮兵到位后展开。”
     刘团长看完电文后,
     嘴角微微翘了一下,
     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把电文往斯利姆面前一递,说道:
     “将军,您看看,
     咱们师长说了,
     得麻烦您的空军先去轰炸一下鬼子的炮群。”
     斯利姆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帐篷外的凤凰花还要红,
     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手中的马鞭在掌心不停地碾动着,
     甚至在掌心留下了几道深深的红印。
     他显然对这个要求感到非常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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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有些生硬地说道:
     “空军?昨天就被该死的日军给打残了!”
     说完,斯利姆突然凑近了刘团长,
     他身上的古龙水味一下子盖过了汗臭味。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刘团长,
     似乎想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的想法,
     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听着,我的战车团还有 12 辆‘瓦伦丁,
     3 门 75 毫米炮,
     这些都可以给你!
     只要你的人现在立刻冲过拼墙河——”
     “慢着。”
     刘团长抬手打断,手指敲了敲地图上的 “501 高地”,
     “咱得先把这颗钉子拔了。
     您的战车能爬上那 60 度的陡坡?”
     他转头望向古之月,
     “古副连长,你带一排去摸鬼子的前沿,
     看看炮位在哪。”
     古之月的苏北话像块淬了火的铁:
     “得令!”
     起身时撞了下帐篷支架,
     帆布上的灰尘扑簌簌落在斯利姆的肩章上。
     斯利姆看着这几个中国军人旁若无人地布置任务,
     马鞭在手里转了两圈,忽然笑了 ——
     那种带着无奈的笑,
     就像在印度 bazaar(集市)跟波斯商人讨价还价时败下阵来。
     他招来副官,用英语快速说了几句,
     转头对刘团长道:
     “战车和炮兵归你指挥,
     但必须在今天天黑前突破第一道防线。”
     徐天亮凑到古之月耳边,金陵话带着调侃:
     “副连长,您说这洋将军是不是把咱们当他的锡克雇佣兵了?”
     古之月摸了摸腰间的手榴弹,
     铁盖子上的防滑纹硌着手心:
     “管他是哪路神仙,
     咱的枪子儿可不长眼。”
     两人钻出帐篷时,正撞见英军士兵往战车上搬炮弹,
     柴油味混着润滑油的气息扑面而来,
     战车履带碾过碎石的声响,
     像老黄牛在嚼铁豆子。
     孙师长的吉普车是踩着饭点到的,
     轮胎在红土路上拖出两道黑印。
     他跳下车时,布鞋底子粘了块带刺的棕榈叶,
     顺手扯下来塞进军装口袋 ——
     那身灰布军装洗得发蓝,左胸口袋上还留着半块汗碱印,
     像张皱巴巴的地图。
     斯利姆迎上来要握手,
     孙师长却先闻了闻空气:
     “将军,您的炮兵阵地在西北两公里处吧?
     火药味里混着红茶渣子,
     是你们皇家炮兵的习惯?”
     这句话让斯利姆的眉毛挑了挑,
     翻译一时没反应过来,
     孙师长已经走向刘团长:
     “英国人的战车炮仰角不够,
     打不了 501 高地。
     让弟兄们把迫击炮拆开,
     用马驮到山腰去。”
     他忽然看见古之月手里拎着双英军皮靴,
     鞋帮上划着三道白漆 ——
     这是刚才摸哨时从鬼子尸体上扒的,
     “把这鞋送给斯利姆将军,
     就说咱们借他的炮,
     回头还他一车鬼子的军靴。”
     帐篷里的谈判声混着远处的枪声,
     大虎一脸不爽地蹲在树荫下,
     手里拿着一把已经有些磨损的枪,
     正仔细地擦拭着。
     他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
     用带着浓厚东北口音的脏话骂道:
     “李满仓你个龟孙儿,
     是不是把老子的擦枪油给偷喝啦?”
     不远处,李满仓听到大虎的叫骂声,
     立刻扯起嗓子用山东话回怼道:
     “胡咧咧!俺可没偷喝你的擦枪油,
     俺就是闻了闻,
     那味道比咱老家的花生油还香呢,
     俺就忍不住蘸着饼干舔了两口。”
     就在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时,
     一个缅甸老汉挎着竹篮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他的竹篮里装着几个椰子,
     显然是来这里卖椰子的。
     老汉看到这两个中国士兵,
     立刻露出了笑容,
     然后开始用手比划着各种手势,
     似乎是在询问他们是否要买椰子。
     大虎见状,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英国巧克力,
     像扔飞镖一样扔给了老汉。
     老汉接住巧克力,
     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他连忙从竹篮里挑出三个最大的椰青递给大虎。
     大虎接过椰青,用牙齿咬开一个小口,
     然后仰起头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椰汁顺着他的下巴流淌下来,
     浸湿了他的领口,
     但他毫不在意,
     因为这椰汁的清凉让他感到无比舒适,
     仿佛一下子冲散了他满身的汗臭。
     就在这时,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传来,
     斯利姆的战车队在下午三点整准时出发了。
     车轮滚滚,履带嘎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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