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逼供词
回忆起,刚刚鬼子伙夫没有被徐天亮上过强度,交代之前的情景。
土洞里,潮湿的泥腥气、汗臭和劣质烟草味拧成一股绳,死死勒在每个人的神经上。
汽油灯的火苗被从缝隙钻进来的风吹得忽明忽暗,把那鬼子伙夫惨白惊恐又强装硬气的脸照得阴晴不定。
他叽里咕噜的日语咒骂在狭小空间里撞壁,带着一种绝望的虚张声势。
古之月刚才那串流利的日语问询,像冷水滴进热油锅,炸得他短暂的懵怔后,是更歇斯底里的、掺杂着“八嘎”、“支那猪”、“天皇板载”的咆哮。
徐天亮把最后一口烟吸得滋滋作响,直到烟屁股烫手,才慢悠悠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碾碎,那动作轻飘飘的,却带着一股子瘆人的狠劲。
他踱步过来,蹲在鬼子伙夫面前,脸上甚至带着点好奇的笑意,金陵话软绵绵地,却像刀子刮骨头:
“哎呦喂,叫唤得挺欢实嘛?
天皇陛下离这十万八千里,听不见你这癞皮狗叫唤。”
他伸手,扯了扯鬼子伙夫军服上那个脏得看不清原色的领章,又瞄了一眼他胳膊上某个模糊的印记,
“十八……十八师团的?”
鬼子伙夫眼神猛地一缩,喉咙里的嚎叫卡了一下。
徐天亮的笑容更盛,眼里却一点温度都没有:
“十八师团……好得很呐。
民国二十六年,冬天,金陵城下,有你们吧?”
“金陵”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空气都嘶啦一声。
土洞里瞬间死寂,所有弟兄的目光都钉死在那鬼子身上,呼吸声粗重起来。
古之月的脸在阴影里看不出表情,只有下颌线绷得像刀锋。
鬼子伙夫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起来,眼神开始疯狂躲闪,不敢看徐天亮,也不敢看周围那些骤然变得能吃人的眼睛。
徐天亮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像耳语,却字字清晰:
“老子和咱们的连长是金陵人。
家里开客栈的,就在城北的下关码头上。
那年冬天,冷得邪乎……你们来了,火啊,烧得半边天都红了。”
他伸出手指,虚虚地点着鬼子伙夫的胸口、胳膊、腿,
“我晓得你们十八师团的路数。
喜欢用刀,是不是?
不喜欢用枪,觉得不过瘾,是不是?”
他的手指像毒蛇的信子,每点一下,那鬼子就哆嗦一下,冷汗涔涔地从额头鬓角冒出来,脸色由白转青。
徐天亮忽然凑近,几乎鼻尖碰鼻尖,语气甚至带上了点诡异的亲热:
“老子后来也学了点手艺,不太一样,我们那儿叫‘片。
从脚底板开始,一片一片,薄得像灯影,三千六百刀,少一刀你断不了气,多一刀算我学艺不精。
保证让你看清楚自己的心肝肚肠是啥颜色。
想试试不?
老乡见老乡,我给你打个折扣,两千刀就好,怎么样?”
他说话间,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极薄极窄的小刀,刀身在油灯下泛着幽蓝的光,在他指间灵活地转了一圈,刀尖有意无意地擦过鬼子伙夫脖颈的皮肤,激起一层密集的鸡皮疙瘩。
“啊啊——!”
鬼子伙夫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整个人瘫软下去,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嚎叫起来:
“我说!我说!
别杀我!求求您!
我是第十八师团辎重联队第三大队的!
我叫小犬一郎!
我说!”
古之月的苏北话,冰冷地呵斥道:
“说。”
“八莫……八莫现在不止我们师团了!
损失
第495章 巧逼供词[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