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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王者的永恒之梦[1/2页]

风水云雷电 草原蓝天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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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刀愤·苛政根
     石禾站在骊山脚下,看着连绵的宫阙在尘土中拔地而起,民夫们像蝼蚁般在脚手架上攀爬,一声声号子被监工的皮鞭抽得支离破碎。断刀“承影”在他腰间发烫,刀身映出的地脉纹路扭曲如乱蛇——这方圆百里的地脉之气,都被这无休止的劳役榨得枯竭,连路边的野草都长得歪歪斜斜。
     “天下刚定,为何还要这般折腾?”一个瘸腿的老兵拄着拐杖,望着宫墙叹道。他断了一条腿,本该归家种田,却被强征来修阿房宫,裤腿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石禾握紧断刀,想起老黑衣人说的“地脉如弦,过紧则断”,这秦王的统治,分明是在把天下的“弦”往死里绷。
     他潜入咸阳宫的密道,那里藏着秦王的奏章与密令。烛火下,竹简上的字迹透着冰冷的急切:“收天下兵,聚之咸阳,销以为钟鐻,金人十二”“筑长城,拒胡虏,发民夫五十万”“修直道,通驰道,岁役民夫三十万”。石禾指尖划过这些文字,突然在一卷《治道策》里看到李斯的批注:“天下初定,人心未附,非威刑不能慑众,非重役不能固防。”
     “不是不懂,是太懂了。”老黑衣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密道尽头,手里拿着一卷秦国旧史,“你看这百年间,秦与六国大小七十余战,尸山血海才换来一统。就像刚打完仗的田埂,泥土里还埋着断戈残刃,秦王怕啊——怕六国旧贵族复起,怕百姓记恨旧怨,怕这好不容易拼起来的天下,一夜之间又散了。”
     石禾想起那些被流放的六国贵族,想起被焚烧的各国史书,想起被销毁的兵器铸成的金人——秦王要烧的哪是书,是“记忆”;要收的哪是兵,是“反抗的可能”。可他用的法子太狠,就像农夫为了防虫害,竟把禾苗和杂草一起锄掉,看似干净,却让田地失了生气。
     夜里,他跟着运粮队往长城去。沿途的驿站里,堆满了民夫的尸体,官差却催着快行,说“误了工期,全队皆斩”。石禾看着车辙里渗出的血,断刀引动的地脉之气竟带着血腥味。他在一处山谷发现了秘密——那里藏着六国旧部偷偷铸造的兵器,而监工的将领早已发现,却故意纵容,只等他们举事,便能借“平叛”之名,再征十万民夫,捞取军功。
     “暴政的根,从来不止在君王一人。”石禾蹲在山谷暗处,看着官差与旧部的密使交接,心中一片冰凉。他终于明白,秦王的“威刑”成了多少人谋利的工具:官吏借督造之名搜刮民财,将领靠平叛之功步步高升,连宫里的内侍都能借着“巡查”的名义敲诈地方。这天下的“地脉”,早已被这些寄生的蛀虫啃得千疮百孔。
     他想起老黑衣人说的“地脉有正邪,人心分善恶”。秦王或许最初想的是“固防”,就像秋收后要加固田埂防涝,可他用错了法子——不是用夯土加固,而是用巨石压顶,看似牢固,却让地脉无法呼吸。百姓是土地里的禾苗,苛政就是过密的田垄,密到连阳光雨露都透不进去,禾苗不死才怪。
     在长城脚下,石禾见到了更残酷的景象:民夫们冻饿而死,尸体就扔在城墙外,被野狗啃食。而城墙上的守军,却在用百姓的口粮酿酒,庆祝“筑城功成”。断刀在他手中剧烈震动,引动地下的寒气,冻得守军手中的酒坛纷纷炸裂。石禾望着那绵延万里的城墙,突然觉得它像一条巨大的锁链,锁住的不是外敌,是天下百姓的生机。
     “他怕失去天下,却用让天下人绝望的方式来守。”石禾对着长城低语,断刀划破夜空,引来一场大雪。雪落在城墙上,掩盖了血迹,也掩盖了民夫的累累白骨。他想起阿杏坟头的粟苗,就算被踩倒,只要给点阳光雨露就能重生,可这秦王的暴政,却连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百姓。
     离开长城时,石禾在城砖上用断刀刻下“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字迹刚落,便被地脉之气吸入砖中,隐去不见。他知道,这道理秦王未必不懂,只是被“威权”迷了眼,就像农夫守着即将丰收的田地,却怕鸟兽啄食,用毒药洒满田垄,最后禾苗与鸟兽同归于尽。
     天下的地脉依旧在流转,只是越来越滞涩。石禾背着粟种继续前行,断刀上的寒光里多了几分沉重。他明白,秦王的暴政不是偶然,是恐惧催生的偏执,是强权滋生的贪婪,是乱世留下的创伤。而他要做的,不仅是护一方水土,更要让这扭曲的地脉重新舒展——就像种地要松松土,这天下,也该松松绑了。
     断刀阻·龙气凝
     咸阳宫的玉阶泛着冷光,石禾混在献粟的农夫队伍里,指尖扣着断刀的刀柄。刀身“承影”异常滚烫,引着他看向宫殿深处——那里的地脉之气凝聚如实质,化作一条无形的巨龙,龙鳞上闪烁着“灭六国”“统文字”“通度量”的金光,连断刀的地脉之力都被压制得微微颤抖。
     “那是‘王气,是天下气运所聚。”老黑衣人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他扫六合、定法度、筑长城,功劳太大,天下的地脉已与他连为一体,此刻杀他,无异于逆整个天下的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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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禾的目光越过禁军,落在殿上那个身着玄色龙袍的身影上。秦王嬴政正接过奏疏,指尖划过“书同文,车同轨”的字样,每一个字落下,宫殿周围的地脉便震动一分。他想起沿途所见的驰道贯通南北,想起百姓用着统一的度量衡交易,想起边关传来的“胡虏不敢南下”的捷报——这些实实在在的功绩,像一层层金鳞,护在秦王周身,让任何杀意都难以近身。
     夜里,他借着月色潜入宫殿,断刀在手中蓄满地脉之气。行至丹陛之下时,突然有金光从地砖下迸发,化作无形的屏障将他弹开。石禾撞在廊柱上,喉头一阵腥甜,抬头望见秦王寝室的窗纸上,映出一柄悬在墙上的剑——那是“泰阿”,传说中“威道之剑”,剑穗无风自动,与秦王的龙气交相呼应,散发出“天子之怒,伏尸百万”的威压。
     他不甘心,绕到宫殿后侧的箭阁。那里陈列着秦王当年亲征时用过的弓,弓弦上还沾着六国战场的风沙。石禾试着引动地脉之气靠近,弓弦突然嗡鸣作响,射出一道无形的气箭,擦着他的耳畔飞过,将身后的石柱射穿一个窟窿。箭上的煞气里,竟带着长平之战的铁血、灭楚之战的坚韧、破燕之战的凌厉,每一场战绩都化作屏障,挡在他身前。
     “他的弓,射穿了六国的壁垒;他的剑,斩断了百年的战乱;他的功绩,让分裂的天下重归一统。”老黑衣人不知何时出现在箭阁阴影里,手里拿着一卷残破的《秦记》,“这些功劳不是虚的,是用无数场胜仗、无数条法度、无数人的血汗堆起来的。这天下刚从战乱里走出来,地脉需要这份‘霸道来稳固,所以它会护着他。”
     石禾看着箭阁墙上的地图,六国的疆界被朱笔抹去,取而代之的是“大秦三十六郡”的字样。他想起关中平原上重新贯通的水渠,想起因统一货币而不再被盘剥的商旅,想起边关百姓不再被掳掠的安宁——这些都是秦王的功劳,像扎根在地里的磐石,让他的龙气有了依托,也让任何刺杀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再次尝试靠近秦王的书房,这一次,断刀引动的地脉阵刚布下一半,就被一股更强的力量冲散。书房的窗纸上映出秦王批阅奏章的身影,案上摊着的《峄山刻石》拓片上,“追念乱世,分土建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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