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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逼出来的绝望[1/2页]

风水云雷电 草原蓝天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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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末的清晨,后山的瓦房还飘着粟米粥的香气,石禾正教石根给羊喂草料,阿荞在灶台前蒸红薯,红绳在手腕上晃得暖融融的。突然,一阵马蹄声像惊雷般炸响,伴随着粗暴的喊叫,打破了田庄的宁静。
     “快!把粮食都搬出来!姑娘们都带走!”官兵的嘶吼声从庄里传来,紧接着是哭喊和打砸声。石禾心里“咯噔”一下,抓起墙角的柴刀就往外冲,阿荞抱着石根追出来,声音发颤:“石禾哥!别冲动!”
     庄里已是一片狼藉。几个官兵正把抢来的粮食往马背上扔,还有人撕扯着柳姑娘的衣裳,春桃被推倒在地,草药撒了一地,张玉瑶护着账本,被一个满脸横肉的士兵扇了耳光。“救命!石禾哥!救命啊!”三个姑娘的哀喊声像刀子一样扎进石禾心里。
     “放开她们!”石禾双目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手里的柴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官兵们见他只是个庄稼汉,嗤笑着围上来:“哪来的傻子?敢管爷爷们的事?”一个士兵举着长矛就往他身上刺,嘴里骂着:“抢你的粮,睡你的女人,不服气?”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石禾的怒火。他想起阿荞缝的红绳,想起石根啃的麦芽糖,想起地里饱满的粟米,这些畜生不仅要抢他的粮,还要伤他在乎的人!“我杀了你们!”石禾嘶吼一声,柴刀猛地劈出,竟硬生生把长矛劈成了两段!
     他的眼神变了,不再是那个傻呵呵的庄稼汉,眼里只有滔天的恨意和决绝。官兵们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可仗着人多,还是举刀冲上来。石禾却像疯了一样,柴刀舞得密不透风,他记得王伯教过的防身把式,记得开荒时练出的蛮力,每一刀都带着豁出去的狠劲。
     “你们抢粮!杀人!抢姑娘!畜生不如!”他嘶吼着,柴刀劈在一个士兵的肩上,鲜血喷了他一脸。他浑然不觉,眼睛红得像要滴血,又转身挡住抓春桃的士兵,一刀划破对方的喉咙。柳姑娘趁机捡起地上的石头,狠狠砸向另一个士兵的头,张玉瑶拉着春桃躲到石禾身后,眼泪混着泥土往下掉。
     阿荞抱着石根躲在瓦房里,从门缝里看着石禾浴血奋战的样子,吓得浑身发抖,却死死捂住石根的嘴,不让他哭出声。石根从娘的指缝里看见爹满身是血,小拳头攥得紧紧的,眼里却没有怕,只有和爹一样的倔强。
     石禾不知砍倒了多少人,柴刀的刀刃卷了口,他的胳膊被划得鲜血淋漓,可他像感觉不到疼,只是机械地挥刀、劈砍。他听见官兵的惨叫,听见姑娘们的哭喊,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们毁了这日子!不能让他们带走任何人!
     最后一个士兵想骑马逃跑,石禾猛地掷出柴刀,刀身精准地插进对方的后背。士兵从马背上摔下来,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庄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伤者的呻吟和姑娘们的啜泣声。
     石禾拄着断刀,浑身是血地站在尸堆里,胸口剧烈起伏,眼睛依旧红得吓人。柳姑娘颤巍巍地递上一块布,想给他擦脸上的血,却被他一把挥开。他看着满地的狼藉,看着被抢走一半的粮食,看着三个姑娘惊魂未定的脸,突然蹲在地上,发出像野兽一样的呜咽声。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抢……非要杀……”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我们只想种地……只想过日子……招谁惹谁了……”阿荞抱着石根跑过来,跪在他身边,把他的头紧紧按在怀里:“石禾哥,没事了……都过去了……你别吓我……”
     石根伸出小手,摸着爹脸上的血,奶声奶气地说:“爹……不疼……石根吹吹……”
     石禾的身体终于软下来,在阿荞怀里放声大哭。他不是什么英雄,只是个想守着家、守着土地的庄稼汉,可这乱世偏不让他安稳。他杀了人,手上沾满了血,可他不后悔——他保住了粮食,保住了姑娘们,保住了这个千疮百孔的家。
     柳姑娘、春桃和张玉瑶站在一旁,看着石禾颤抖的背影,看着他手腕上被血染红的红绳,眼泪再次掉下来。她们终于明白,这个曾经被她们嫌弃的“傻子”,才是乱世里最坚实的依靠。他的刀,为她们而拔;他的血,为守护而流;他的疯,是被这吃人的世道逼出来的绝望。
     夕阳把庄里的影子拉得很长,血腥味混着泥土的气息飘在风里。石禾在阿荞的搀扶下站起来,断刀插在地上,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他看着三个姑娘,声音沙哑却坚定:“收拾东西……今晚就走……去深山里……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阿荞用力点头,开始收拾粮食和衣物。三个姑娘也立刻行动起来,柳姑娘缝补伤口,春桃包扎草药,张玉瑶清点剩余的粮食。她们知道,从今往后,她们要跟着这个“疯了”的傻子,在战火里寻找新的安稳,就像当年跟着他去后山开荒一样——只要他在,刀在,家就在。
     断刀插在地上,刀柄上的红绳被血浸得发亮,像在昭示着:安稳的日子碎了,但守护的人还在。石禾的疯,是乱世里的无奈,也是绝境里的勇气,他要用这把断刀,劈开一条血路,护着他的土地、他的家人、他的姑娘们,在战火纷飞里,硬生生种出活下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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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兵的尸体被拖到庄外的乱葬岗时,消息早已像风一样传到了县城。县尉正在衙门里喝酒,听闻一个小队的官兵全被一个庄稼汉砍死在田庄,酒杯“哐当”摔在地上,脸色铁青:“你说什么?一个小队!十五个人!全死了?被个种地的傻子杀了?”
     报信的士兵吓得瑟瑟发抖:“是……是那傻子疯了一样,手里拿着把断刀,见人就砍,兄弟们没防备……连队长都被他劈了……”
     “废物!一群废物!”县尉一脚踹翻酒桌,怒吼道,“一个泥腿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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