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现月。月华倾泻在客栈的青瓦之上,勾勒出两道挺拔的身影。青鸟与樊铁生刚站稳脚跟,尚未及细察四周,便觉两股凌厉的法力波动如箭矢般破风而来,直逼后院那间清韵代所在的客房。
青鸟眉头骤蹙,心中泛起一丝诧异。清韵代的至阴之体最易招惹邪祟,按常理来说,打她主意的该是那些阴邪妖物才对。可这两股灵力虽迅猛,却不带半分妖异浊气,反倒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滞涩感,绝非玄门正统的法力路数。
心念电转间,他已无暇细想,右手并指如剑,一股凝练的灵力顺着指尖喷涌而出,正是聚灵指的功夫,精准地迎向从西面袭来的那道波动。
然而,那人影身法快得惊人,如一道鬼魅般飘忽不定。青鸟接连几次出手,指尖的灵力眼看要触到对方衣襟,却总被其险之又险地避开。不过瞬息之间,那人影已欺至近前,带起的劲风扫得青鸟鬓发微扬。
蹊跷的是,对方自始至终未曾动用半分法力,只凭着迅捷无伦的身手,五指成爪,直取青鸟咽喉而来。那招式狠戾干脆,不带丝毫拖泥带水,显然是冲着取命来的。
另一边,樊铁生已如离弦之箭般扑了出去,与东南方向的人影撞在一处。月光下,只见来人身形裹在紧身夜行衣里,只露出一双在暗影中闪着精光的眼睛,看不清面容。
“砰砰”两声闷响,客栈屋顶霎时成了战场。青鸟与樊铁生各对一人,腾挪飞跃间拳脚相交,几人身轻如燕,瓦片被踏竟然毫无半点作响。那两个黑衣人功夫了得,招式刁钻古怪,全无章法可循,却招招狠辣,逼得两人不敢怠慢。
缠斗片刻,青鸟心中疑窦更甚。他分明能感知到对方体内灵力沛然,绝非寻常武夫,可从头到尾,黑衣人竟只凭拳脚相搏,半分法力也未曾动用。这般打法,倒像是刻意在隐瞒什么,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为了清韵代,还是另有图谋?
就在这时,三道破空之声从南面、西南、北面同时传来,速度快得惊人。青鸟与樊铁生正被眼前的对手死死缠住,一时竟难以脱身。
眼看那后来的三人足尖点地,就要冲破客房的门窗,青鸟心头一紧,正欲冒险逼退对手,异变陡生。
两侧阴影中猛地跃出七八道身影,月白色的道袍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宛如一朵朵悄然绽放的玉兰花。为首的女冠手持宝剑,眼神清冷,正是栖霞观的弟子。她们显然早有准备,甫一现身便结成阵势,将那三人稳稳拦在客栈前后。
客栈的屋顶、前院和客栈后面瞬间沦为角斗场,月光将一道道迅疾的身影切割成流动的暗影。这群人身手皆是顶尖,纵是腾挪翻跃间激烈交手,也只听得脚下瓦片偶尔发出的“咔嗒”轻响,更多的是身形划破夜空时那“咻咻”的破空声,密集如急雨落窗。
青鸟与对面黑衣人拆招已近数十式,对方武艺之精湛远超预料。数次他瞅准破绽,拳脚直指要害,却总被对方以匪夷所思的角度避开——或沉肩缩颈,或拧腰旋身,招式怪诞如蛇缠树,防守得密不透风。
他凝神细察,这路功夫既非名门正派的刚猛路数,也非旁门左道的阴柔招式,攻击角度刁钻得像是从暗处突然窜出的利爪,逼得他不敢有半分松懈,全神贯注之下才勉强维持平手。
正斗到胶着处,那黑衣人忽然身形急退,左脚向后一踩——脚下已是屋檐边缘,半只脚掌悬空。
青鸟心头一动,对方这分明是露了破绽!他岂会错失良机,当即左脚猛地踹向对方那只尚未收回的悬空左脚,右手成拳,直取对方肩头,招式衔接如行云流水,封死了对方闪避的余地。
却不料,这竟是黑衣人故意设下的陷阱。眼看拳脚将至,他猛地身子一矮,如狸猫般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青鸟的双重攻击。如此一来,青鸟前冲的力道收势不及,胸口顿时门户大开。
黑衣人眼中精光一闪,瞅准这转瞬即逝的空隙,右手如电射出,直取青鸟胸口,指风凌厉,显然是下了杀手。
青鸟暗道不好,此刻回防已然不及,索性心一横,赌上了一把——原本前伸的左手骤然变拳为剑指,聚灵指的灵力瞬间凝聚,带着一道凌厉的灵力,直取黑衣人脖颈。
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黑衣人果然变招,左手闪电般回收,正好护在脖颈前。青鸟的聚灵指法力陡现,“嗤”地一声击在对方手背上,然而预想中的法力穿透并未发生——对方手背上竟似有一层无形的灵力护罩,法力撞上便散,对方皮肉毫发无损。
与此同时,黑衣人的右手已触及青鸟胸口。奇怪的是,预想中的剧痛并未传来,反而是胸口处突然爆发出一道温暖的金光,如涟漪般扩散开来。
黑衣人似被烫到一般,猛地收回手臂,身形急退,眨眼间便跃至客栈后门的地面。他低头看着自己手掌上被金光灼出的伤痕,眉头紧锁,仰头望向屋顶的青鸟,眼中满是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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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也愣在原地,下意识地抚上胸口。方才那道金光……他心中瞬间明了,那是母亲留给他的那块玉璧!这玉璧一向温润无声,今日为何会突然发光护主?他低头看向衣襟下隐约透出的玉璧轮廓,心中满是困惑。
“原来就是你!” 那黑衣人突然开口,声音里竟透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窃喜。他猛地转头对着四周喝了几句,音节古怪拗口,像是某种晦涩的暗语。
那群白衣女道士正以剑阵迎战三个黑衣人。她们的剑阵虽布设精妙,进退有序,可对方三人武功着实了得,拳脚间带着股悍不畏死的狠劲,一时竟也难以压制。
前院这边,与两名女道士缠斗的黑衣人听见同伴的喝声,攻势骤然变得凌厉无比。他双掌紧握,拳风裹挟着澎湃的法力,如惊雷般直取左侧那名青衣女冠的心口。
两名女道士反应极快,立刻横剑于胸,周身法力瞬间凝聚成淡淡的光晕。只听 “铛” 的一声巨响,双拳狠狠砸在剑身上,两把宝剑竟被震得弯成了月牙状。
巨大的冲击力让两名女道士身形剧震,双脚在青石板上划出两道长长的印痕,摩擦声刺耳,直到退出丈余才勉强稳住,脸色已是一片苍白。
与此同时,后门处的五个女道士正与两名黑衣人缠斗。她们相互配合,凭着阵法勉强支撑,可那两人听见暗语后,招式陡然一变 —— 先前只用拳脚,此刻竟将法力与武技融为一体,掌风扫过之处,空气都似在震颤。
五名女道士顿时左支右绌,连连后退,其中一人手中的宝剑更是被震得脱手飞出,“噗嗤” 一声深深刺入旁边一棵老槐树的树干里,剑柄还在嗡嗡作响。
黑衣人哪肯给她们喘息之机,身形如电,再次猛扑上前。千钧一发之际,客栈二楼的一扇窗户 “哗啦” 碎裂,一道白影如白鹤般翩然跃出,稳稳落在五名女道士身前。
两名黑衣人已然冲到近前,一掌一拳直取来人面门,却像撞上了一道无形的气墙,再也无法寸进。来人不慌不忙,身形陡然拔起,在空中旋身一脚,连环踢出 —— 左脚精准踢在左侧黑衣人的手臂上,只听 “咔嚓” 一声脆响,对方闷哼着后退;右脚则重重落在右侧那人的肩头,骨骼碎裂声伴着痛呼传出,两人踉跄着连退数步才勉强站稳,看向来人的目光满是惊惧。
月光如练,泼洒在庭院之中。来人一头银丝般的白发在月下泛着微光,素白道袍被夜风掀起边角,猎猎作响 —— 正是瑶光真人。她拳脚交错间,周身灵力如月华般流转,泛起淡淡的银辉,目光冷冽如冰,死死锁着那两个黑衣人。一道法力随着招式直取左侧黑衣人腹部,另一道则如电闪般掠向右侧黑衣人的胸口。
那两个黑衣人竟不闪不避,反而悍然反击:一人低身扫腿,直攻瑶光真人左腿;一人探臂如爪,猛抓她腋下空当。二人以攻为守,配合得密不透风,转瞬之间,竟将瑶光真人逼得落入被动。
先前宝剑脱手的女道士已拾回兵刃,与另外四人齐齐猛扑上前,剑阵重又铺开。此番有瑶光真人加入,剑阵威力陡增,银亮的剑光与她周身的月华灵力交织,织成一张凌厉的网。
两个黑衣人身形腾挪,掌风凌厉,与女道士们顿时战作一团,剑光掌影在月光下翻飞,一时竟难分高下。
而青鸟听得那黑衣人突然冒出的一句话,心头猛地一沉:这些人,莫非是冲着自己来的?
心念未落,那黑衣人又叽里咕噜说了句古怪的话。青鸟原本已凝聚灵力,正欲向对方发起攻击,岂料那人突然翻掌一推,一道凌厉的白色法力如匹练般直扑而来。他反应极快,瞬间运起周身灵力,在身前立起一道无形护盾。
“嘭” 的一声闷响,那道白光狠狠撞在护盾上,震得青鸟手臂发麻。他趁势疾催灵力,指尖凝起灵力,正是聚灵指的起手式,直取黑衣人面门。
可就在此时,身前的护盾突然 “咔嚓” 碎裂,白光余势不减地冲来。千钧一发之际,青鸟心中一急,下意识改了法门 —— 原本要祭出的聚灵指,竟化作了八门绝杀阵的第一式 “凝霜锁”。
他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那道白光撞上指尖凝出的霜气,瞬间如烟花般炸开。无数白色星点四下飞散,像漫天飞雪簌簌飘落,又似碎玉般折射着微光。
可这短暂的绚烂并未持续多久,身后的院中突然传来两声凄厉的惨叫。
青鸟循声望去,心猛地一揪 —— 竟是方才那两名女道士被另一名黑衣人击中,一人如断线风筝般径直撞在假山上,又重重摔落地面,口中呕出一口鲜血;另一人则狠狠砸在院中的柏树上,“咔嚓” 一声脆响,合抱粗的树干竟被生生撞断,断裂的树身带着枝叶,直直砸向一旁的客栈厢房。
就在那截断树干裹挟着呼啸劲风,堪堪要砸向客栈厢房的刹那,一道白色人影如离弦之箭般骤然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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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影足尖轻点檐角,身形在空中微微一顿,随即屈指成剑,指尖虚虚一撮 —— 刹那间,一道刺目的金光骤然迸发,如闪电般划破夜空。
金光过处,那本要轰然坠落的树干竟像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一拖,硬生生拧转了方向,擦着厢房屋檐斜斜砸落地面,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沉闷巨响,尘土碎石飞溅而起,在月光下扬起一片迷蒙的雾。
巨响如惊雷滚过客栈,各间厢房顿时骚动起来。原本漆黑的窗棂接连亮起灯火,紧接着,惊呼声、询问声、衣物摩擦声便此起彼伏地响起,瞬间将客栈搅得嘈杂不堪。
更有几个汉子提着钢刀从房中冲了出来,有人甚至来不及穿好上衣,赤着上身便怒目四顾,前首一个满脸虬髯的中年汉子更是厉声喝道:“哪里来的毛贼,敢在江陵府撒野……”
可当他们看清院中情形时,却都愣在了原地 —— 只见两个白衣女道士相互搀扶着,从地上颤巍巍地站起身,而她们身前,一名身形发福的女道士正与一个黑衣人斗得难分难解。双方法光碰撞的瞬间,激起层层气浪,在院中翻涌回荡。
几个持刀汉子还未站稳脚跟,便被气浪狠狠掀中,踉跄着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撞上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形。可那气浪余威未散,如无形的巨手将他们死死按在墙上,动弹不得。其中两人受不住这股冲击,鼻腔里已沁出两道血痕,顺着人中缓缓滑落。
而此刻,与青鸟缠斗的黑衣人见他轻易化解了自己方才的法力,眼中寒光乍闪,身形骤然化作一道黑影蹿上屋顶。
青鸟接连三道法力击出,却都未能命中扑向自己的黑衣人 —— 对方在空中速度快得惊人,眨眼间便突兀地出现在头顶,行动轨迹飘忽难测。可青鸟又不能离开这屋顶半步,只因身下便是清韵代和王秀荷所在的房间。
黑衣人居高临下,五指并拢如刀,一道凌厉无匹的法力如泰山压顶般直逼青鸟头顶。
青鸟避无可避,唯有硬接。他下意识地催运周身法力,在头顶立起一道无形护盾。
然而那道法力刚一触及护盾,青鸟脚下便传来一声清脆的断裂声,身体竟猛地向下沉去 —— 原来那房梁根本承受不住这股巨力,早已从中崩裂开来。
黑衣人裹挟着那道泰山压顶般的法力,死死压着青鸟一路下坠,连带身下的楼板也被撞穿,二人如断线风筝般直坠一楼地面。
一时间,碎木四溅,青鸟脚下的青砖在巨力碾压下轰然爆裂,无数碎砖、断木向四周飞散,狠狠撞在墙壁、门框与窗户上,发出噼啪乱响。
万幸的是,房中的床榻都在另一侧墙角,并未伤及房内其他客人。
随着楼板猛地塌陷,烟尘瞬间弥漫了整个一楼。床榻上的两人猝不及防,女子凄厉的尖叫刺破混沌,她死死攥着被子,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放大,浑身抖得像风中的残叶。
身旁的男人脸色煞白,牙关紧咬,尽管双腿也在打颤,却第一时间将女子揽到身后,脊背绷得笔直,像一道试图挡住天塌地陷的单薄屏障。
而青鸟足尖刚触地面,旧伤撕裂的痛感还未传开,他已顾不上喘息。眼中寒光乍现,双手飞速结印,八门绝杀阵的灵力如骤雨般凝聚于指尖——方才坠入二楼时,他分明瞥见清韵代房内,一个黑衣人正与几名白衣女道士缠斗,剑光与黑气搅得满室狼藉。
“喝!”他低喝一声,全身灵力倾注于这一击,如雷霆一般直击黑衣人。那黑衣人脚未触及地面,根本来不及躲避,便被这股汹涌的法力狠狠击中。
只听“轰”的一声闷响,他身形如断线风筝,撞碎窗户飞了出去,带起的碎木碴溅落在地。
青鸟借势一跃,从楼板的破洞翻身来到二楼。眼前景象混乱:几个女道士已被黑衣人一脚踢中,如断线风筝撞向墙壁,闷哼声接连响起。
唯有一个年轻女道士仗着灵巧身法与法力相抗,勉强避开了那一脚,却仍被余波震得连连后退,直到撞进一双稳实的手掌——青鸟按住她的肩头,灵力顺势注入,才让她稳住了身形。
就在此时,头顶破洞处风声骤起,一人纵身跃下。青鸟抬眼一看,来人正是石胜。落地瞬间,石胜身形已化作一道残影,直扑那房间门口的黑衣人,招式凌厉如惊雷。
被扶住的年轻女道士转头,看向青鸟的目光带着惊魂未定的感激,匆匆道了声“多谢”,便立刻转身奔向墙角,小心翼翼地扶起几位同门。
青鸟无暇他顾,几步冲到清韵代身旁。只见王秀荷正吓得缩成一团,死死抓着清韵代的衣袖,而清韵代虽发丝微乱,脸上却不见慌乱。
见青鸟到来,她眼中飞快掠过一丝安心,仿佛早已笃定,无论何时,他总会在最危急的时刻挡在她身前。青鸟抬手将她护在身侧,目光警惕地投向战局,指尖的灵力仍在蓄势待发。
只听得“哐当”一声巨响——墙上的窗户猛地冲进一道人影,窗棂瞬间崩裂,糊窗的麻纸与碎木片四散飞溅。那身影裹挟着冲势重重摔进屋内,眼看就要直直坠向地板那个黑黢黢的洞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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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瞳孔一缩,看清那人竟是先前见过的、身形发福的女道士,不及细想,身形已如离弦之箭窜出,一掌精准托住她下坠的身体,顺势向旁一带,稳稳将她拉到墙边放下,动作快如电光石火。
“师父!”“师叔!”几声惊呼同时响起,那几个年轻女道士见此情景,脸色煞白地扑了过来,围在发福女道士身边,声音里满是惊慌。
破窗之处,冷风裹挟着一股凌厉的气息忽然涌入——一个黑衣人紧随其后冲了进来,周身萦绕着肉眼可见的法力光晕,如墨的衣袍在气流中猎猎作响。
他刚站稳脚跟,目光便快速扫过房内一侧,同伴正与石胜缠斗得难分难解;墙角,被自己打飞进来的女道士已被救下,几个年轻女子正围着她;而最让他眼神一厉的,是瞥见墙角清韵代的身影。
几乎在看清的瞬间,他足尖一点,带着凛冽的杀意直扑过去。
青鸟心头一凛,剑指下意识抬起,体内法力正欲奔涌,却见那黑衣人身后,屋顶破洞处突然跃下一道身影。月光恰好从窟窿里倾泻而下,照亮了来人的面容 —— 正是樊铁生。
他身形尚未落地,一掌已带着刚猛劲风,直拍黑衣人后心。然而变故再生,几乎在樊铁生动手的同一刹那,又一道瘦长身影紧随其后从屋顶跃下。
这人头上的黑布已然扯落,露出一颗锃亮的光头,头顶几点香印赫然在目 —— 竟是个和尚!
扑向女道士们的黑衣人身躯猛然旋身,险险避过樊铁生这一掌,同时右手如电探出,直取樊铁生落下的左脚。樊铁生反应极快,变掌为爪,死死扣住黑衣人的肩头;左脚也不躲闪,竟直接踏向对方击来的手掌,借着那股掌力在空中稳住身形,顺势猛地一甩 —— 那黑衣人被他甩得直直撞向刚落下的清瘦黑衣人。
然而这两人身手皆是了得:被甩出去的黑衣人单掌拍在清瘦黑衣人肩头,借势在空中猛地一拧身,身形如离弦之箭射向一旁的墙壁,足尖在墙面上轻轻一点,旋即转身,裹挟着凌厉的法力再次反扑上来,攻势比先前更
第132章 异域。[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