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茶楼,眼前的景象一片狼藉。
方才客人奔逃时慌不择路,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有的四条腿朝天,有的歪斜着倚在墙边。
地上散落着碎裂的瓷片,茶渍混着脚印在青砖上洇开大片深色痕迹,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茶涩味。
堂中央,一个中年男人正蹲在地上,望着不远处倒在血泊中的说书人,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满脸绝望。
那说书人趴在先前说书的高台上,后背还弓着,整个上半身几乎要从台沿栽落下来。血迹顺着衣褶蜿蜒而下,浸透了他的衣衫,积成一滩暗褐的血泊。
“造孽啊……好好的怎么就出了这事……”
翁少华捶着地面,声音哽咽,“我这茶楼开了十年,从没出过岔子,如今出了人命,往后谁还敢来?这生意是彻底没法做了啊……”
他越说越伤心,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淌,全然没了平日里迎客的体面。
忽然瞥见程庭芜几人走进来,他猛地一顿,哭声戛然而止,脸上还挂着泪珠,眼神里却多了几分警惕和纳闷。
出了这等凶事,寻常人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有人敢往里头闯?
他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慢慢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目光在几人身上来回打量,迟疑着开口。
“几位……几位是?”
贺云骁上前一步,声音沉稳有力:“老板不必惊慌,我们是御妖师与狩灵师,以斩除妖物邪祟、护佑百姓为己任。今日路过此地,恰逢这桩命案,见情形诡异,便想进来一探究竟。”
老板翁少华闻言,身子几不可察地一僵,连忙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衣襟上的尘土,目光在几人脸上逡巡。
几人的眉宇间皆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沉稳干练,既无惊慌之色,亦无轻浮之态,周身萦绕着一股久经世事的笃定与正气。
这般年纪便有如此气度,倒不像江湖骗子。
翁少华心里的疑虑消了大半,只是寻常并未同这种人打过交道,心中仍有些紧张。
见翁少华一言不发,程庭芜适时开口:“这位先生死状如此离奇,绝非寻常凶案可比。若按官府寻常流程查验,怕是难寻真凶,反倒可能让作祟之物逍遥法外,再生祸端。”
她顿了顿,目光诚恳,“若是老板信得过我们,不妨配合我们调查,或许能还死者一个公道,也免了后续更多祸事。”
程庭芜话音刚落,翁少华几乎没怎么犹豫便点了头。
寻常时候,想请这样有真本事的高人出手,不仅要托关系,还得备上厚礼,眼下人家主动提出帮忙,哪还有挑剔的道理?
可他刚要应下,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的急切褪去几分,搓着手小心翼翼地多问了一句:“大师啊……你们这……是要收费的吗?”
他苦着脸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就指着这家茶楼过活,如今出了这事,生意怕是要黄了,实在掏不出多少银钱来……”
程庭芜闻言,
第66章 诡话本(3)[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