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陈牧一掌拍在公案之上,视线扫过在场的二十几个官:“如今各位都在山西这条船上,自当同舟共济,陈某索性也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个侯震走的是我同年的门路才任的县丞之位,按官场不成文的规矩,这侯震可以算上我的人,可我还是杀了他,为什么!”
“就是因为现在山西初定,流民遍地,宛如一个火药桶,只要一点火星就容易炸开了花,到时激起民变,在座的各位包括我陈牧,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无论是谁,敢动赈灾粮,本抚认得他,王命旗牌不认得”
陈牧顿了顿,给这些官一点消化的时间:“圣人道,不教而诛,过也”
“这次本抚把话讲明白,过后巡抚衙门也会以公文行事将此事传达各府县,从此以后再有此类事,有一个算一个,不管他背后是何人,走的什么门路,一律依侯震此例处理,绝不姑息”
“诸位,陈牧言尽于此,勿谓言之不预也”
陈牧将一个年轻得志,手段强势的巡抚演绎的淋漓尽致。
众官自然表情各异,有点头赞许者,有暗暗沉思者,自然也有目光犹疑者。
少卿,众官在两位布政使带领下齐齐领命:“我等领命,多谢抚台慈悲”
人事,既政治。
陈牧这个战时巡抚在人事上十分谨慎却也十分大胆,谨慎是他从未直接任命六品以上衙门主官,哪怕如今大部知府空缺的情况下,他也有这个权利,却也未曾任命一人,全权交由朝廷直接任命。
大胆是因为他直接任命了海量的基层官吏,类似于吴德昭这种县丞升县令者不胜枚举,基层吏员更是比比皆是。
只要有些功劳,甚至是未有污点的,都被他提了上来。
那原本的主官自然要往上提,暂时充任了各个衙门佐贰官和辅官等等。
官场之中历来盘根错节,这些人上来,自然会对下面有一些辐射,陈牧相信侯震之事绝不是个例,他也不能全砍了,索性开了个恩典。
没错,是恩典。
因为陈牧将之前的事一笔揭过,从这一刻起,哪怕有人举告曾经有克扣之事,也不会再被追究。
有时候,不杀即为恩。
“希望这种事到此为止,否则我杀的了一个侯震,自然能杀十个,百个!”
陈牧暗暗发了狠,甩袖离开了大堂,直奔后宅。
唐师爷前段时间老骥伏枥,苦熬心血多时,如今各官就位,老爷子无事一身轻,正煮了一炉茶,手持书卷给三个小人儿读诗经。
“..........挚仲氏任,自彼殷商,来嫁于周,,,,,,,,,,,,”
老头吟的摇头晃脑,沉醉其中,下面三小只却各不相同。
樊子盖小脑袋不自觉的也起起伏伏,或而眉头紧皱,或而恍然一笑,听的最是认真。
孙承宗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可小手却不住的在身后摆来摆去。
很快一块软糖便被放在手心,抬手闻了闻,瞬间眉开眼笑。
梨子味的!
“小屁孩还挺好哄”
姜芸儿轻轻耸了耸鼻子,感受着唇齿间的甜香,渐渐神游天外。
“孙承宗年轻时不是个帅小伙么?”
“堂堂帝师,就这么个胖小孩?”
“.............”
“芸儿,刚才老夫念的可记住了?”
唐师爷的话将芸儿从神游天外的状态惊醒过来,小姑娘立刻坐直了身子,回以一个甜甜的笑:“嗯,唐爷爷,芸儿都记住了”
“那你重复一遍,给他们就是两个听听他们”
老头的突然袭击对一个不认真的孩童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可芸儿却不普通孩子,清了清嗓子,轻声颂咏:“明明在下,赫赫在上...........”
诗经大雅大明篇,从姑娘口中不断的传出,清脆的声音不住回荡,唐师爷有一种错觉,这娃娃读的仿佛比自己要抑扬顿挫的多。
“乖乖,刚才这娃娃不是出神了么,难道我看错了?”
陈牧快步来到偏房,远远就听见了清脆的颂诗声,不由得驻步停留片刻,直到姑娘读完才迈步而入,点头赞道:“芸儿读的不错,为师你这年
第335章 大基建准备[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