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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小二彻底傻在了原地,手里攥着块刚用来扑火的破抹布,布角还在滴着水,打湿了脚边的地面。他僵硬地转动脖颈,目光像个没上油的齿轮般磕磕绊绊地扫过四周:墙角那堆还在冒烟的碎木片里,火星子时不时 “噼啪” 爆开,一缕缕灰黑色的浓烟打着旋儿往上飘,糊得房梁都蒙上了层灰;
     瘫坐在地的清风背靠桌腿,后背沾满了黑灰与尘土,撕裂的衣摆下露出青紫交加的皮肉,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胸口的伤口,让他眉头紧蹙,喉间溢出细碎的痛哼,额头上的冷汗顺着下颌线汇成水珠,啪嗒啪嗒砸在地上;
     靠墙而坐的黎瓷脸色惨白如纸,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额前被冷汗浸透的碎发贴在脸颊上,原本清亮的眼眸此刻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门口那堵还在丝丝冒烟的英雄墙上,墙面上被能量灼出的焦痕黑得发亮,边缘卷着焦脆的铁皮,嵌在墙里的半截柴火棍被风吹得轻轻晃动,还在冒着最后的青烟。
     店小二突然打了个寒颤,后脖颈子凉飕飕的,心里冒出个荒诞又无奈的念头:英雄…… 好像真挺费房子的。从刚才屋顶被掀飞,到墙壁被震出大裂子,再到现在到处冒烟、一片狼藉,这好好的客栈愣是被折腾得快散架了,再这么下去,怕是连地基都得被掀了。
     清风正憋着一肚子邪火没处发泄,刚才硬撑着应对王老板的哭诉已经耗尽了他最后一丝耐心。
     这会儿他扭头瞥见杂货铺墙面上那个黑漆漆的大洞,碎砖烂瓦堆得像座小山,连带着自家客栈的外墙都裂了道狰狞的口子,白灰簌簌往下掉。再对上王老板那张皱成包子似的哭丧脸,那股烦躁瞬间像野草般疯长,顺着血管蔓延到四肢百骸。
     “嚎什么嚎!” 清风猛地拔高了声音,嗓子因为之前的嘶吼还带着浓重的沙哑,却依旧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压,震得屋顶的灰尘都掉下来好几片,“不就是一堵破墙吗!老子赔!别说一堵,赔你十堵新的!用青石砌的!比你原来那破墙结实十倍!小二!傻站着干什么?没看见冒烟吗?还不快去灭火!”
     店小二被这声吼惊得一激灵,手里的破抹布 “啪嗒” 掉在地上,如梦初醒般 “哎” 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抄起旁边一个半满的水桶 —— 那是后厨用来洗菜的木桶,桶沿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菜叶和油污。他抱着水桶就往冒烟的角落冲,跑到近前才发现火势早就被刚才的水泼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些闷燃的木炭在冒烟。他犹豫了一下,还是 “哗啦” 一声把水泼了上去,腾起的白烟瞬间呛得他直咳嗽,眼泪都快出来了。
     王老板被清风吼得浑身一哆嗦,像只受惊的鹌鹑似的缩了缩脖子,偷偷抬眼打量这位浑身是血、一脸煞气的大佬。赔十堵青石墙?他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豪气的赔偿,心里直打鼓,却不敢不信,更不敢再哭嚎了,只能委屈地抿着嘴,手指绞着洗得发白的衣角,小声嗫嚅:“还…… 还有窗…… 窗户框子也被震没了…… 刚才那股劲儿太大,木头框子直接裂成了好几截,连玻璃都碎光了……”
     “窗框也赔!” 清风烦躁地挥手,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像是有无数只小锤子在里面敲,权限透支的眩晕感还没退去,眼前这堆烂摊子又像潮水般涌来,让他恨不得当场原地爆炸,“老子给你镶金的!纯金打造的窗框!够不够气派?够不够给你撑面子?别再嚎了,吵得老子头疼欲裂!”
     黎瓷靠着冰冷的墙壁,听着清风在那儿胡吹大气说要镶金窗框,嘴角扯了扯,却连个嘲讽的弧度都没扯起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那条依旧滚烫的腿,粗布裤腿下的肌肤像压着块烧红的烙铁,热得她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发抖,那股狂暴的能量还在腿里乱窜,完全不受控制,像是在跟她的血脉较劲。
     视线再移向杂货铺那个黑洞洞的窗口,碎木片和砖块堆在窗台下,王老板刚才指过的柱子上,霉斑和啃咬的痕迹看得一清二楚,几只老鼠受惊般从里面窜出来,又飞快地钻回黑暗里。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从脚底涌上来,顺着骨头缝蔓延到四肢百骸。这破权限说失控就失控,连自己刻的字都能反过来挡自己;这破身体被能量折腾得快要散架,连站都站不稳;这破日子一天比一天糟心,刚解决完污染流,又来个赔墙的烂摊子…… 她疲惫地闭上眼,连抬眼皮的力气都快没了,更别说张嘴嘲讽清风的大话。
     腿上的灼痛一阵紧过一阵,像是钝刀子在反复割肉,又像是有团火在皮肤下游走,疼得她指尖都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能清晰地回忆起刚才清风那股权限力量撞上来的瞬间,腿里的弑规则似乎也跟着躁动了一下,原本冰冰凉凉贴着肌肤的刀锋突然发烫,烫得她差点叫出声,下一秒又骤然变冷,那忽冷忽热的感觉像是冰火两重天,简直要了命,到现在还在皮肉里隐隐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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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栈里弥漫着一股复杂的气味:地面扬起的灰尘味呛得人鼻子发痒,忍不住想打喷嚏;清风和黎瓷身上渗出的血腥味带着淡淡的铁锈气,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小二泼水后地面蒸腾起泥土的腥气,混着墙角的霉味;还混杂着角落里没完全熄灭的焦糊味,像是烧糊的木头和布料混合在一起。几种味道搅在一起,难闻得让人皱眉,却又真实地提醒着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死战。
     外面的声音也乱糟糟的:人群的嗡嗡议论声像一群苍蝇在耳边飞,“刚才那飞船是什么玩意儿”“真要收咱们的权限啊”“清风大佬会不会揍他们”;熊霸天下扯着嗓子维持秩序的吆喝声 “都别挤!站远点!别挡着路!”;王老板蹲在墙角心疼地抽气声 “我的铺子啊…… 这得损失多少银子……”;还有远处玩家们互相搀扶的呻吟声 “慢点扶我…… 胳膊好像脱臼了……”…… 所有声音混成一锅粥,吵得人脑仁疼,却又透着劫后余生的嘈杂生机。
     就在这片混乱的背景音里,一个极其突兀、极其不和谐的破锣嗓子猛地炸了出来!那声音像是用生锈的铁片在刮锅底,又像是劣质喇叭被电流击穿,带着刺啦刺啦的电子杂音,从新手村上空那片湛蓝得虚假的天幕里钻下来,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连脚下的地面都似乎跟着颤了颤。
     “哔...... 哔...... 警报解除!警报解除!本区域权限紊乱已初步平复!哔......”
     “现根据《次元拾荒者临时管理条例》第 条!对该废弃数据节点进行回收清理!哔......”
     “下方所有存在请注意!我们是破铜烂铁号拾荒船!哔......”
     “重复!我们是破铜烂铁号!哔......”
     “请立即停止一切抵抗!交出所有非法持有的高维权限碎片!以及... 嗯?检测到微弱 GM005 信号源?好东西!一并上交!哔......”
     “否则!我们将进行无差别垃圾回收作业!后果自负!哔...... 哔...... 哔......!”
     这破锣嗓子一遍遍地重复,电子杂音刺得人太阳穴疼,就像有人拿着砂纸在耳边死命摩擦,连空气都跟着震颤起来。每一声 “哔” 都像是敲在神经上的重锤,让人烦躁得想原地蹦起来。
     客栈内外瞬间陷入死寂,连苍蝇飞过的声音都听得见。所有人都傻眼了,脸上的表情僵在原地,嘴巴微张,眼神呆滞,齐刷刷地抬起头,脖子仰得像被按了开关的木偶,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 那片刚才还平静无波的天空。
     只见新手村上空,不知什么时候悬停了一个怪玩意儿。那东西…… 姑且能称之为船吧?外形像是被巨人踩瘪了的易拉罐,浑身锈迹斑斑,红一块黄一块的铁锈像牛皮癣似的糊满了船体,表面坑坑洼洼的,到处是撞击留下的凹痕,有的地方甚至能看到里面露出的电线和管道。
     船身上焊接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管道和天线,有的管道歪歪扭扭地伸出来,末端还挂着不知道什么用途的齿轮和螺母,有的天线弯成了诡异的弧度,上面缠着几缕破烂的电线,随风轻轻晃悠,像是随时会掉下来砸到人。船体尾部喷着时断时续的粒子流,那粒子流还冒着黑烟,一看就是劣质燃料烧出来的,散发出一股刺鼻的硫磺味,闻着就让人头晕。
     船体侧面,用亮黄色的油漆歪歪扭扭地刷着一行大字:“破铜烂铁号...... 专业回收,童叟无欺!” 油漆顺着船体的凹痕流淌,把字迹晕得有些模糊,笔画粗细不一,有的地方还漏了漆,旁边还画了个咧嘴笑的机器人头像,只是机器人的脑袋缺了个角,眼睛画得一大一小,嘴巴歪到了耳根,看起来滑稽又诡异,透着一股廉价的山寨感。
     破烂飞船的底部舱门 “嘎吱 ——”&

第638章 镶金的[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