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深处的房间总是安静的,烛火在墙上投下两道交叠的影子。
朵拉被苏尔庇西亚拉到膝头,捻着她衣襟边的珍珠坠饰,听她用平缓的语气说起罗马时代的阳光。
那时她还是个在市集上被推搡的奴隶,是阿罗从奴隶主的皮鞭下将她救下,红眸在人群中亮得像燃烧的炭火。
“他那时总说,我的眼睛像台伯河的星光。”苏尔庇西亚的指尖划过床头的雕花,声音轻得像叹息。
“他会带无花果给我,用最柔软的亚麻布给我做裙子,在神殿外陪我看月亮等我睡着,再小心翼翼抱我回去。”
朵拉能想象出那样的画面:
强大的血族首领蹲在石阶上,笨拙地给人类少女拢紧披风,眼底的温柔能溺死人。
在人命如草芥的奴隶制时代,阿罗的保护是救赎,他的深情是毒药,哪个单纯的少女能抵得住这样的沦陷?
“后来呢?”朵拉轻声问。
烛火在银烛台上轻轻摇曳,苏尔庇西亚的指尖划过朵拉脸颊。
“阿罗转化我的那天,台伯河的月光漫进石屋,他说‘从此你再也不会被任何人欺负。”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甜蜜。
“那时迪黛米也刚刚被转化成为血族不久,她拥有让人感到幸福的能力,在她身边时时刻刻都是幸福快乐地...”
苏尔庇西亚声音低落下去,轻声说:“我能看出阿罗并不高兴,他觉得这个能力没有什么用处。而我...而我并没有黑暗天赋。”
朵拉抬手轻轻抚摸苏尔庇西亚的脸颊,真诚地接口:“黑暗天赋价值的评价,是针对同伴和手下,绝不会针对爱人。他的爱人在他身边就已经是最珍贵的礼物,阿罗爱你不是因为你的黑暗天赋,那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点缀。”
白皙的手掌被苏尔庇西亚握住贴紧脸颊,感叹道:“是的,朵拉,亲爱的,阿罗确实是这样说的。他不需要我去帮他开疆扩土,冲锋陷阵,只要安安全全的在家里等他回来就好。”
“你们后来遇到了马库斯?”朵拉继续引导苏尔庇西亚将心中的情绪宣泄。
金发美人微微颔首,眼神透过眼前的空气,仿若看到了千年前的时光。
“帕米尔高原的花丛中,迪黛米遇到了一个人流浪的马库斯。迪黛米眼中迸射出从未有过的光彩,那是爱情最初的模样。”
苏尔庇西亚笑了笑:“孤寂自毁的马库斯获得了幸福快乐,他懂迪黛米的疯,也懂她的纯。”
“马库斯实力强大,手段了得,阿罗欣喜若狂,家族像藤蔓一样慢慢壮大。
直到在多瑙河畔遇见凯厄斯,那个浑身是血的战士刚砍下敌对血族的头颅,猩红的眸子里却有着惊人的清醒。
阿罗和他对视了一眼,就说‘这人得留下。”
苏尔庇西亚的指尖微微收紧,“凯厄斯带来了秩序,也带来了疆场的硝烟,我们终于有了‘沃尔图里这个名字。”
城堡越建越高,议事厅的守卫越来越多,阿罗的披风上开始沾着不同地域的尘土。“他总说‘等战胜罗马尼亚那些杂碎,我们就回雅典晒太阳。”
苏尔庇西亚握紧朵拉的手,声音颤抖,“我们真的赢了,把他们的城堡烧成灰烬,血族世界里,没人再敢直呼我们的名讳。”
可胜利的庆功宴上,迪黛米却拉着马库斯的手,轻声说想离开城堡,去西西里岛过两个人的日子。
“阿罗摔碎了金杯,血浆溅在他的白袍上,像朵诡异的花。”苏尔庇西亚闭了闭眼,“他吼着‘你们是沃尔图里的人,谁也不准走,迪黛米第一次跟他吵了架,说他被权力迷了心。”
那时谁也没料到,这场争吵竟成了永别。半个月后,迪黛米一个人出去游玩,遭到了罗马尼亚余孽的袭击,阿罗他们赶到时,只看到她被撕碎点燃的身体。
苏尔庇西亚沉默了片刻,猩红瞳孔显现黑色的旋涡:“从那以后,他看我的眼神就变了,像在看一件随时会碎的珍宝。”
苏尔庇西亚回忆她被送进了地宫,柔软的地毯铺满每一寸地面,切尔西每天来陪她说话,用能力抚平她的不安。
可阿罗来得越来越少,红
第253章 回忆往昔[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