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公园的梧桐叶打着旋儿落下来。
顾沉砚掐灭烟头，抬眼看见穿灰呢子大衣的赵志刚从假山后转出来。
34;顾同志。34;赵志刚伸手要握，被顾沉砚侧身避开。
他也不恼，指了指长椅，34;听说你刚退伍，眼下这世道，有个营生不容易。34;
苏檀站在五步外的报亭前翻报纸，余光扫着两人。
她知道顾沉砚今早特意没穿军装——赵志刚这种人，最会从衣着判断虚实。
34;云记粮油行最近要在乡下设代销点。34;赵志刚从公文包抽出份合同，34;军属优待，给你代理权。34;
顾沉砚没接合同，拇指蹭了蹭裤缝：34;我没做过生意。34;
34;苏同志跟着就行。34;赵志刚笑，目光扫过苏檀，34;军属家属，总该帮衬。34;
苏檀合上报纸走过来，指尖刚触到合同边角，远处传来卖冰棍的吆喝。
她突然踉跄一步，撞得顾沉砚怀里的搪瓷缸子叮当响——这是和韩七斤约好的暗号：有尾巴。
34;赵主任见谅。34;顾沉砚弯腰扶她，掌心悄悄按了按她后腰。
苏檀立刻站稳，抬头时眼眶泛红：34;我...我有点头晕。34;
赵志刚的眼神闪了闪：34;改日我让春娥接苏同志去铺子里坐坐，喝碗安神茶。34;
刘春娥的茶是第二日晌午来的。
苏檀开院门时，她正踮脚往院里瞧，手里提个竹篮：34;听说小同志爱喝野山茶，我特意带了云记的新货。34;
竹篮里码着油纸包的茶叶，最上面压着块桂花糕。
苏檀接过时故意让竹篮倾斜，油纸包34;哗啦34;散在地上——她要的就是刘春娥蹲下身帮忙捡的空档。
34;前儿听王婶说，黑市有人拿粮票换金条。34;苏檀蹲在她对面，指尖蹭过块碎茶叶，34;您说这事儿能信么？34;
刘春娥的手顿了顿。
她直起腰，鬓角的珍珠发夹闪了闪：34;小同志可别乱听。34;又笑，34;不过云记走南闯北的，倒真见过拿紧俏货换金货的。34;
苏檀的指甲在掌心掐出印子——鱼上钩了。
韩七斤是在第三日晌午发现不对的。
他蹲在云记后巷的墙根下啃玉米，眼角瞥见两个穿蓝布衫的在粮油行门口转悠。
其中一个摸了摸裤兜——那动作太像摸枪套。
他把玉米芯往墙缝里一塞，转身往胡同深处跑。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
第367章 蛛网初破·真假难辨[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