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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江喝了水,意识稍微清醒了些。
     再看到棠西的那一刻,他双眼一下红了,可大概是被太阳晒得太狠,眼睛只是微微湿了湿,泪花很快就没了。
     他的声音哑得像破风箱,透着股说不出的痛苦,低垂的眼睛里,痴迷比这三个月来都重:“雌主,我要是被晒死了,你会忘了我吗?”
     棠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还真想忘了他。
     要是这次能逃出去,她一定要把这段倒霉经历忘得干干净净,就当这五个兽夫从没出现过。
     “谁把你吊起来的?”棠西问着,眼睛不自觉地瞥向祝江的手腕,那里被勒出了血痕,拇指粗的黑绳子油亮油亮的,一看就结实得很,看着都觉得疼。
     祝江好像把这话当成了关心,脸上居然露出点欣慰的样子:“我就知道你在看我。你一上午都站在二楼落地窗前,一直盯着我。你到底还是舍不得我吃苦。太阳这么大,来人,给雌主打伞……”
     祝江的声音再次越来越小,精神再次越来越模糊。
     ……这祝江,怎么在梦里也这么会说漂亮话。
     还演,还演,演死你得了!
     二楼落地窗?
     棠西转头看向旁边那座气派的大楼,眼睛急切地找了一圈,二楼中间的落地玻璃后面,真有个女人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往这边看。
     隔得太远,棠西看不清她的样子,可不知为何,一股又冷又暖的感觉从脚底往上窜,瞬间穿透全身。
     这感觉太奇怪了,让她既觉得熟悉、怀念,又忍不住害怕。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棠西想转头问祝江,可刚一转过头,周围的环境“唰”地就变了。
     草坪、大楼一下子全没了,再睁眼,她已经在一个冷飕飕的地下室里。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直往鼻子里钻,棠西赶紧捂住口鼻,眼睛一瞥,神态止不住的惊恐。
     她呼吸变得又急又乱,脑子疯狂转着,压根搞不明白眼前这又荒唐又恐怖的场景到底怎么回事。
     巨大的彩色玻璃前,祝江被拇指粗的铁链吊在空中,身上全是血淋淋的洞,每个洞里都插着一根冰蓝色沁着火红血纹的钉子!
     空气中全是祝江的血腥味。
     棠西的嘴唇忍不住发抖,眼里的震惊很快变成了心疼。
     她快步走到祝江身边,轻轻抬起他低垂的脑袋,祝江双眼紧闭,眉头皱得紧紧的,一看就疼得厉害。
     “祝江……”棠西轻声喊着,心里不敢相信自己会做这种梦。
     她突然想起在沙滩上,祝江骂她“还是这么残忍”。
     当时她没当回事,可再看看祝江现在这惨样,她忍不住怀疑,难道自己以前真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可仔细想想,又不对。
     以前做实验,她从来没用过违法的标本,唯一的例外就是邻居第一。
     第一自愿当她的实验对象,帮忙试一些不太危险的毒药,而且每次实验,她都全程盯着,一记录完数据,马上就给第一解毒,从来没出过大事。
     把祝江弄成这样,她可干不出来,就算做实验也不会这么狠,更何况这根本不像是做实验的样子。
     什么实验要往他身上插着么多钉子?
     “祝江……”看祝江没反应,棠西想探探他的心跳。
     可就在这时,祝江突然醒了。
     他极慢极慢的睁开了一点眼睛,开始时视线是朦胧的,当聚焦在棠西身上时,他眼里有了一点神采。
     他有气无力的问道:“雌主,有6年了吗?”
     “什么6年?”棠西不解反问。
     祝江迷迷糊糊的叹气:“6年了。我抗了6年折磨。雌主,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祝江再次闭上了眼睛。
     看着他这几乎是濒死的模样,棠西很震惊。
     他居然在这样的折磨下,扛了6年?
     折磨他的是个变态吧?
     棠西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可转身往前一走,脚下一空,竟栽进了冰冷漆黑的海水里。
     “祝江,救命……祝江,救我~”棠西害怕极了,拼命喊着,声音在海水里回荡,透着说不出的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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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噩梦[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