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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隐世家族乱,权力再分配[1/2页]

隐世刀锋 梅山羽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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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轮隐于层云之后,古老山脉深处,隐世家族盘踞的秘境之地,空气里弥漫的不再是往日的静谧灵力,而是浓烈得化不开的焦灼与血腥。自那场撼动根基的古老力量爆发,奉子轩深藏已久的祭司身份被置于光天化日之下,平静千年的秩序便如琉璃坠地,裂痕瞬间爬满每一寸空间。维系家族间脆弱平衡的古老盟约,在赤裸裸的力量诱惑与生存威胁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韦氏祖地,曾经象征着无上威严的议事大殿“天枢阁”,此刻灯火通明,却驱不散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与衰败。巨大的五行阵图烙印在汉白玉地板上,原本流转不息、光华璀璨的金、青、蓝、赤、黄五色灵光,此刻黯淡扭曲,如同垂死巨兽的喘息。几处关键阵眼甚至裂开了狰狞的缝隙,丝丝缕缕带着毁灭气息的反噬能量从中逸散,灼烧着空气,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无声地宣告着这个曾经雄踞隐世家族顶峰的庞然大物,正遭受着前所未有的重创。
     家主韦长空端坐于象征最高权力的玄玉座椅上,身形依旧挺拔如松,但那张曾经不怒自威、仿佛能执掌乾坤的刚毅面孔,如今却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灰败。眼窝深陷,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每一次细微的呼吸都带着沉重的滞涩感,仿佛背负着千钧重担。五行阵的反噬之力,不仅重创了家族根基,更如附骨之疽般侵蚀着他这位阵眼核心的强大修为。往日里澎湃如海的灵力,此刻在经脉中运行得滞涩艰难,每一次强行调息都如同刀刮脏腑。
     “家主!”一声带着明显质问的呼唤打破了死寂。发声的是长老韦峻,执掌刑律,素以铁面无情着称。他须发皆张,眼神锐利如鹰隼,直刺韦长空,“五行阵根基动摇,祖地灵脉紊乱,三处秘库被不明力量冲击受损!更遑论…天枢卫折损过半!此等剧变,皆因决策有误!为家族存续计,长空家主,您…该当如何?”
     “如何?”另一名长老韦启明,掌管外务,此刻声音虽不高,却字字诛心,“若非家主一意孤行,试图强行驾驭那古老力量,甚至暗中布局欲独占奉子轩,何至于引动如此恐怖反噬?何至于让韦家成为众矢之的?如今,秦家虎视眈眈,卢、农等小族蠢蠢欲动,更有无数昔日盟友倒戈相向!长空兄,你还有何颜面,继续独揽这柄‘韦尊令?”
     “韦尊令”——那枚悬浮于韦长空头顶、通体由星辰精金铸造、刻满韦氏秘传符文的菱形令牌,此刻光芒明灭不定,如同风中残烛,象征着韦氏家主至高无上的决策权柄。长老们的目光,如同实质的火焰,灼烧着这枚令牌,也灼烧着韦长空仅存的尊严。
     韦长空放在冰冷扶手上的手指微微蜷缩,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缓缓抬起眼帘,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这些曾在他号令下俯首听命的族中砥柱,此刻眼中只剩下赤裸裸的质疑、不满,甚至隐藏的贪婪。家族的灾难,成了他们攫取权力的绝佳借口。一股腥甜涌上喉头,被他强行压下。他知道,大势已去。强行硬撑,只会加速韦家的分崩离析。
     “够了。”韦长空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奇异地压下了殿内所有的嘈杂。那声音里蕴含的疲惫与一丝尚未完全熄灭的威压,让咄咄逼人的长老们心头一凛,下意识地屏息。
     他缓缓抬起手,动作迟滞得如同背负山岳。指尖艰难地凝聚起一丝微弱的金芒,点在悬浮的“韦尊令”上。令牌剧烈震颤,发出一阵哀鸣般的嗡响。繁复的符文光芒急速流转,仿佛在进行着最后的挣扎。数息之后,刺目的光芒陡然爆发,随即迅速收敛、黯淡。令牌核心处,代表家主独断之权的那一枚最核心、最璀璨的符文,如同燃尽的星辰,彻底熄灭!
     “韦尊令”缓缓落下,被韦长空接在手中,那枚核心符文的熄灭,让整块令牌都显得黯然失色。
     “自即日起,”韦长空的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却又蕴含着万钧之力,“凡家族重大决策——涉及核心传承、对外结盟、资源分配、祖地安危…皆需经长老阁七席共议,以过半之数决之。我韦长空…仅保留一席投票权,及…守护祖地之责。”
     “韦尊令”被他轻轻放在身前冰冷的玉案上,那熄灭的核心符文位置,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空洞。权力交割,无声却震耳欲聋。长老们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与贪婪交织的光芒,如同群狼终于撕开了头狼的防御。韦峻与韦启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压抑不住的野心。韦家这艘巨舰的舵盘,终于落入了他们手中,尽管这艘船已是千疮百孔。
     而韦长空,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家主,在交出权柄的瞬间,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支撑的力气,整个人更深地陷入那冰冷的玄玉座椅之中,如同一尊正在风化的石雕。他紧闭双眼,唯有在无人察觉的角落,紧握的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渗出几缕暗红的血丝,无声诉说着刻骨的不甘与滔天的恨意。这份恨,不仅针对逼宫的长老,更指向那引爆一切混乱的源头——奉子轩!以及,那趁势崛起、步步紧逼的…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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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韦家祖地沉浸在权力更迭的悲怆与暗流涌动之际,数百里之外,秦家核心腹地“千机城”的深处,气氛却截然相反。
     这里没有宏伟的大殿,只有一座深入山腹、完全由青铜与奇异金属打造的庞大密室——“衍天工坊”。空气灼热,弥漫着金属熔炼、灵木灼烧以及机油混合的奇异气味。巨大的齿轮咬合声、机括运转的铿锵声、能量流经管道的低沉嗡鸣,共同奏响一曲冰冷而充满力量的钢铁交响。
     密室中央,巨大的圆形平台上,并非传统的沙盘,而是一幅由无数细小齿轮、灵光丝线、以及流动水银构成的立体动态地图——邕州城及周边所有隐世家族势力范围纤毫毕现!这正是秦家耗费无数心血复原的“八门图”残片所驱动的核心推衍仪!此刻,地图之上,代表韦家的巨大金色光团剧烈闪烁,明灭不定,其辐射范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黯淡,象征着这个巨人的轰然倒塌。
     一身墨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枪的秦家家主秦风眠,负手立于推衍仪前。他面容冷峻,线条如刀削斧凿,眼神锐利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迷雾。他凝视着地图上韦家急速黯淡的光团,嘴角勾起一丝极淡、却冰冷彻骨的弧度。那并非幸灾乐祸,而是一种棋手看到关键棋子落位时的绝对掌控感。
     “韦长空…终于撑不住了。”秦风眠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韦尊令核心权柄已失,长老阁夺权成功。韦家,名存实亡。”
     “家主明鉴。”一位身着灰色机关师袍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上前一步,正是秦家首席机关大师兼情报主事——墨衍。他枯瘦的手指在推衍仪边缘的几处符文上快速点过,地图上立刻亮起数个新的光点,并延伸出代表秦家意图的蓝色能量流。“韦家崩塌,留下的权力真空和资源宝库,足以让任何势力疯狂。然,欲独吞,必成众矢之的。我秦家虽得八门图残片之助,机关术亦有精进,但根基尚浅,尤缺顶尖高手坐镇,难以正面压制所有觊觎者。”
     “所以,我们需要盟友。”秦风眠的目光从推衍仪上移开,精准地锁定其中两个被特意标记、正散发脉动光芒的势力光点——一个色泽温润如土,生机勃发的卢家;一个则呈现出奇特的青铜色,透着古老农耕的厚重底蕴的农氏。“卢家,世代精研草木生机与地脉蕴养之术,其培育的‘生生不息灵药乃核心战略资源,更掌控着数条关键灵脉通道。农氏,看似低调,其祖传‘耒耜秘术与血脉之力,对大地元磁、矿藏勘探乃至防御工事皆有奇效,尤擅铸造。这两家,新兴,蕴藏潜力,具备独特价值,且…尚未被老牌势力完全蚕食。”
     “正是!”墨衍眼中精光闪烁,“卢家现任家主卢婉清,虽是女子,但手腕心智皆属上乘,对家族崛起野心勃勃。农氏少族长农稷,性情沉稳坚韧,一心重振先祖荣光。他们需要靠山,需要机会,而我秦家,能给予他们韦家给不了的东西——平等的地位,以及…一个重新洗牌、跻身核心圈层的可能!”
     秦风眠微微颔首,目光再次投向推衍仪上邕州城的方向,那里盘踞着数股强大的气息。“传令:第一,启动‘影梭,严密监视邕州城各方势力动向,尤其是与奉子轩相关的蛛丝马迹,任何接触者,记录在案。第二,以我的名义,向卢婉清、农稷发出最高规格的‘千机帖,邀其三日后,于‘云顶别院一晤。第三…”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开启‘地火库外围防御,调出三具‘玄甲战傀,两具‘破罡弩车,运抵别院外围待命。示之以诚,亦需…显之以力!要让我们的新朋友明白,选择秦家,是通往未来的坦途;若有异心…”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但密室内陡然下降的温度和推衍仪上骤然亮起的几个代表毁灭性武器的猩红光点,已说明了一切。
     秦家的机器,伴随着命令的下达,开始以前所未有的高效和冷酷运转起来。无形的暗流在千机城涌动,一张以利益和力量编织的大网,正悄然撒向混乱的隐世世界。
     就在秦家紧锣密鼓布局联盟之时,韦家崩塌的冲击波正以更猛烈的态势席卷向那些中小家族。他们如同风暴中的小舟,稍有不慎便是倾覆之祸。
     依附韦家近百年、以驯养异种灵禽“铁羽雕”闻名的薛家,此刻正面临灭顶之灾。薛家祖地位于一片险峻的云雾峡谷之中,此刻却被肃杀的气氛笼罩。天空中,原本属于薛家标志的数十只铁羽雕,此刻竟有大半盘旋在峡谷上空,发出凄厉的悲鸣,它们锐利的目光警惕地注视着下方一群不速之客。
     峡谷入口处,薛家精锐护卫横七竖八倒了一地,鲜血染红了青石。薛家老家主薛镇山须发戟张,目眦欲裂,手中一柄缠绕着风雷之力的长矛拄在地上,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他胸前衣襟碎裂,一道深可见骨的爪痕正汩汩冒血,显然受了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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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百烈!你这背信弃义的无耻小人!”薛镇山的声音因愤怒和伤势而嘶哑颤抖,死死盯着前方一个身材矮壮如铁墩、双臂覆盖着黑色鳞片的虬髯大汉。此人正是毗邻薛家、以“黑水玄鳄”血脉和强横肉身着称的童家家主。两家曾因共同抵御外敌而歃血为盟,世代交好。
     “背信弃义?”童百烈咧开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笑声如同夜枭般刺耳,“薛老头,醒醒吧!韦家这棵大树都倒了,盟约?那是什么东西?能当饭吃,还是能挡刀枪?”他粗壮覆盖着鳞片的手臂随意一挥,身后数十名气息剽悍、同样带着水腥气的童家精锐便向前逼近一步,杀气腾腾。“识相的,交出‘驭雕秘术和你们薛家控制的那条‘风灵晶矿脉!看在往日情分上,我童家可以给你们留条活路,滚出这片峡谷!否则…”他眼中凶光毕露,“今日就是你薛家除名之时!”
     “你休想!”薛镇山身后,他的儿子薛翎,一个面容刚毅的年轻人,悲愤地怒吼,“我薛家子弟,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好!有骨气!”童百烈狞笑一声,周身黑气翻涌,手臂上的鳞片瞬间变得幽暗厚重,五指关节发出爆豆般的脆响,竟隐隐化作鳄爪形态,“那就成全你们!给我杀!一个不留!”
     血战瞬间爆发!童家战士如同黑色的潮水,带着腥风扑向薛家最后的防线。薛家子弟在绝望中爆发出最后的血勇,驾驭着仅存的铁羽雕俯冲攻击,风刃与利爪齐飞。然而实力悬殊,童百烈更是如同人形凶兽,一拳轰出,狂暴的气劲直接将一名薛家长老连人带兵器震成漫天血雾!薛镇山目眦欲裂,强行催动残存灵力,挺矛刺向童百烈心口,却被对方布满鳞片的巨爪一把攥住矛尖!
     “老东西,该上路了!”童百烈眼中残忍之色大盛,另一只鳄爪撕裂空气,带着令人窒息的力量,狠狠掏向薛镇山的心脏!
     “父亲——!”薛翎发出撕心裂肺的悲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异变陡生!
     一道快得无法形容的乌光,如同自幽冥中射出,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童百烈掏心的利爪之前!
     噗嗤!
     利刃入肉的闷响!并非刺入薛镇山的身体,而是精准无比地贯穿了童百烈那只布满鳞片、坚逾精钢的手腕!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寒剧毒瞬间顺着伤口蔓延,童百烈那狰狞的笑容瞬间凝固,化作难以置信的剧痛与惊骇!他那只无坚不摧的鳄爪,竟在瞬间失去了所有力量,软软垂下,伤口处流出的血竟带着诡异的墨绿色!
     “谁?!”童百烈猛地扭头,惊怒交加地嘶吼。
     峡谷入口的阴影处,不知何时多了几道身影。为首者全身笼罩在宽大的黑色斗篷中,看不清面容,唯有一双眼睛在兜帽的阴影下亮得瘆人,如同两点鬼火。他手中,正把玩着一枚形制奇古、通体乌黑、散发着森森寒意的梭镖。刚才那道夺命的乌光,正是出自他手。他身后,站着数名同样气息阴冷、如同融入阴影的存在。
     “薛家的‘风灵晶矿脉,还有那些铁羽雕,”斗篷人开口了,声音嘶哑难辨,如同砂纸摩擦,“我‘影阁,要了。”他的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薛镇山和狂怒的童百烈,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童家主,你可以带着你的人滚了。或者,留下来,成为这片峡谷新的肥料。”
     “影阁?”童百烈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之色。这个神秘组织如同跗骨之蛆,行事诡秘狠辣,极少直接现身,但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腥风血雨和势力的更迭!他万万没想到,影阁竟会插手这种级别的争斗!
     看着手腕上迅速蔓延的墨绿色毒痕和那股深入骨髓的阴寒,再感受着斗篷人身上那深不可测、如同深渊般的气息,童百烈脸上肌肉疯狂抽搐。贪婪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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