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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赏秋,蓝色港湾[1/2页]

一生走到老 邢成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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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醒酒汤时,李萌萌迷迷糊糊醒了,揉着眼睛问:“谁赢了?”
     “邢师傅队!”熊立雄把最后一口汤喝得精光,搪瓷碗底发出“哐当”响,“清沅最后那杆太神了,黑球擦着边进的,跟演电影似的!”
     苏清沅不好意思地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球杆上的桂花枝——是刚才回来路上,从院角的桂树上折的,她说“给杆儿添点素味斋的香”。徐涛看着那枝桂花,忽然拿起吉他,轻轻拨了个和弦:“我写了段新词,配着今晚的事。”
     “快唱快唱!”李萌萌瞬间清醒,举着画板当话筒。
     徐涛的声音混着酒后的微哑,格外动人:“白球撞碎了夜的光,烤串香缠着晚风荡,咱素味斋的人啊,走到哪儿都像一家人模样……”
     苏清沅跟着轻轻哼,浅棕色的眼眸在灯光下泛着水光。邢成义蹲在灶前添柴,火光映着他脸上的笑纹,像把岁月的褶皱都熨平了;陈露靠在门框上,手指跟着节奏轻点,蓝布工装上的油渍在她看来,倒像朵别致的花;熊立雄最实在,已经开始盘算明天的菜:“明儿得买只鸡,炖锅鸡汤,给清沅补补,打球费劲儿。”
     王店长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攥着件叠好的薄外套:“别着凉了。”她把外套递给苏清沅,“看你们回来时热热闹闹的,就知道玩得开心。”
     “王店长,您也来听听徐涛的新歌!”李萌萌拉着她往院里走。月光已经爬上桂树梢,把枝叶的影子投在青石板上,像幅流动的水墨画。徐涛抱着吉他坐在石凳上,苏清沅站在旁边,两人一弹一唱,调子像浸了蜜的温水,慢慢淌进每个人心里。
     “我发现啊,”王店长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感慨,“咱素味斋的人,不管到了哪儿,都能把日子过出烟火气。台球厅的灯再亮,烤串再香,也不如咱院里的桂花香踏实。”
     邢成义点头如捣蒜:“可不是嘛!那台球杆握着手心出汗,哪有我的铁锅顺手!”
     陈露笑着接话:“我还是觉得切菜比打球容易,至少菜不会跑。”
     苏清沅望着天上的月亮,忽然说:“其实都一样。打球要默契,过日子也要默契。就像我和徐涛唱歌,他弹错个音,我就知道该怎么接;就像邢师傅颠勺,陈露姐就知道啥时候递盘子;就像熊大哥扛菜回来,李萌萌就知道该画他的傻样……”
     她话没说完,就被大家的笑声打断。李萌萌举着画板抗议:“我画的是熊大哥的帅样!”画板上的熊立雄瞪着圆眼,扛着菜篮像座小山,倒真有几分憨帅。
     夜渐深时,徐涛的吉他声慢了下来,像晚风轻轻扫过湖面。苏清沅的歌声也低了,像在说悄悄话:“明天还能打台球吗?”
     “打啥台球,”邢成义站起身伸懒腰,“明儿我教你揉面,比打球有意思!”
     “我教你腌糖蒜!”陈露不甘示弱。
     “我教你认菜!”熊立雄拍着胸脯。
     徐涛笑着补充:“我教你写歌,写首《素味斋的台球杆》。”
     李萌萌最激动:“我教你们画画!把今晚的样子都画下来,贴满整面墙!”
     苏清沅看着眼前的人,浅棕色的眼睛里盛着月光,像把整个夏夜的温柔都装了进去。她忽然明白,所谓默契,不是刻意练习的配合,而是像此刻这样——你说上句,我接下句;你皱眉,我递水;你唱歌跑调,我跟着一起跑,却觉得比任何完美的和声都动听。
     就像台球桌上的白球和彩球,看似各有轨迹,却早被同一片绿绒台面系在一起;就像素味斋的每个人,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脾性,却在日复一日的烟火气里,活成了彼此最舒服的模样。
     回厢房睡觉时,苏清沅把那根缠着桂花枝的球杆靠在床头。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杆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星星。她想起徐涛的歌词,想起邢成义的铁锅,想起陈露的糖蒜,想起熊立雄的菜篮,想起李萌萌的画板,忽然觉得,这个夏天的素味斋,比任何音乐学院的琴房都让人心安。
     窗外的桂树沙沙作响,像在哼着不成调的歌。苏清沅闭上眼睛,嘴角还带着笑——她知道,明天一早,灶膛里的柴火会准时噼啪作响,粥香会漫满整个院子,而她,会和大家一起,把这平凡的日子,过成最动人的合唱。
     至于那根台球杆,后来被挂在了素味斋的墙上,和邢成义的斧头、陈露的菜刀、徐涛的吉他、李萌萌的画板挂在一起,成了这个秋天最特别的纪念。有人问起,王店长就笑着说:“这是咱素味斋的‘默契杆,能打出日子的甜。”
     《蓝色港湾的晚风与人间》
     秋分后的第七天,素味斋的桂花开得正盛,王店长拎着竹篮摘花时,忽然说:“明儿去蓝色港湾吧,听说那儿的秋景能醉死人。”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院里的小水池,溅得大家都直起腰。邢成义正给新砌的湖岸铺青石板,手里的瓦刀“当啷”掉在地上;陈露腌糖蒜的玻璃罐刚拧到一半,糖醋汁顺着指缝滴在围裙上;苏清沅抱着吉他坐在台阶上,弦上缠着的桂花枝轻轻晃——她来素味斋快俩月,还没见过秋天的蓝色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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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五个人挤着熊立雄的小电驴往巷外走,车斗里的竹篮装着陈露蒸的桂花糕,裹着蓝布帕子,甜香从布缝里钻出来,引得路人直回头。邢成义穿着新买的卡其布褂子,领口别着朵新鲜桂花;陈露换了件枣红色的薄毛衣,是她年轻时的嫁妆,袖口磨出了毛边却更显温润;苏清沅的白裙子外罩了件浅灰开衫,碎发被风掀起时,耳后的珍珠耳钉像落了片秋阳。
     离着半条街就闻到了桂花香,比素味斋的更浓,混着些清冽的菊香,像被秋风酿过的酒。走到蓝色港湾入口时,众人都愣了——红砖墙爬着的仿真常春藤不知何时换了颜色,深绿里掺着赭红,像被谁泼了桶颜料;铜制路灯的玻璃罩上落着几片银杏叶,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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