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物为引:百年文物的守护者(九十)[1/2页]
天眼鉴宝:我的传奇鉴宝人生
墨韵忠戎
第1073章:画中瀑布的密语(扩充版)
陈轩将那幅带着玄山氏题跋的清代山水画平铺在古玩店的紫檀木案上时,案头的青铜香炉正飘着三缕沉香,与午后透过雕花木窗的阳光缠绕成线,恰好落在画卷中央的瀑布流泉处。他特意调暗了室内光线,小林捧着世代相传的玄鉴镜站在一旁,镜面边缘雕刻的北斗七星在幽光中若隐若现,反射的光斑在画纸上缓缓移动,像只探寻秘密的眼睛。
“师父,您看这瀑布的笔触,是不是藏着什么门道?”小林忽然指着画中飞溅的水花,指尖悬在纸面半寸处不敢触碰——这画是前几日一位老主顾用半座四合院换来的,据说祖上曾是道光年间的内务府总管。他指着瀑布中段:“寻常山水画的瀑布多用留白或淡墨晕染,可这处的墨色里混着极细的银粉,刚才阳光斜照时,我看见有星点反光。”
陈轩从樟木盒里取出牛角放大镜,镜柄上刻着的“鉴真”二字已被摩挲得发亮。他凑近细看,果然发现瀑布的肌理中藏着不易察觉的金属光泽,那些银粉颗粒细如尘烟,显然是用特殊技法混入松烟墨的。“拿镊子夹点清水来。”他头也不抬地说。小林连忙取来羊毫笔,蘸了点纯净水轻扫纸面,水珠在瀑布区域竟凝成圆珠滚落,丝毫没有晕染——这是上等宣纸混了云母粉才有的效果,寻常清代画作绝难做到。
陈轩接过玄鉴镜,将镜面与画纸呈三十度角倾斜。随着光线角度变化,原本浑然一体的瀑布忽然像被无形的手划开,几行淡金色的字迹从墨色中浮现:“藏于山水,墨韵寻踪;西出都门,古刹听钟。”字迹瘦劲挺拔,起笔处带着隶书的蚕头,收笔却藏着魏碑的锋芒,与画跋处“玄山氏”的落款笔迹如出一辙。
小林惊呼一声,连忙取来蝉翼宣纸想拓印痕迹,却发现宣纸揭开后,字迹仍牢牢嵌在画中,仿佛与墨迹共生。“这是用矿物颜料混着鱼鳔胶绘制的,”陈轩用指尖轻触纸面,触感比周围的宣纸略涩,“玄山氏擅长将信息藏在颜料层下,这些字要在特定角度的强光下才会显现。你看这‘听钟二字,墨色里掺了朱砂,寻常鉴宝师就算对着画研究十年,也只会当是颜料氧化。”
他忽然注意到“古刹听钟”四字下方,瀑布汇入深潭的位置有处极淡的朱砂印记,形状像座悬山顶的寺庙,檐角还刻着个极小的“海”字。陈轩猛地抬头:“是西山的法海寺!那座寺庙的壁画是明代精品,而且方位正好在京城西侧,符合‘西出都门的说法。”他转身从博古架取下一本泛黄的《燕京古刹考》,翻到法海寺条目时,插图里的山门轮廓竟与画中朱砂印记分毫不差。
小林立刻翻出手机查阅法海寺资料,屏幕上弹出的寺庙全景图中,大雄宝殿后的山墙与画中深潭旁的岩壁轮廓竟有七分相似。“师父您看!寺里的药师殿正好对着一道天然瀑布,瀑布下还有块方形巨石,和画里的布局一模一样!”他忽然指着图片角落,“而且法海寺的晨钟是出了名的,每天寅时敲响,声传三里,这不就是‘古刹听钟吗?”
两人当即决定次日前往法海寺。入夜后,陈轩独自留在书房,再次将玄鉴镜对准山水画。镜中星图的北斗七星忽然变得明亮,斗柄指向恰好与画中瀑布的流向重合,他忽然明白,所谓“墨韵寻踪”,或许不只是指文字线索,更是要让画中山水与现实地貌对应,像用一把钥匙打开锁孔。他想起三年前在潘家园收到的半块玄山氏玉牌,牌上刻着“星随墨转,地与画同”,当时只当是寻常刻字,此刻才懂其中深意。
次日清晨,陈轩和小林带着画卷来到法海寺。正值景区刚开门,晨雾还未散尽,两人沿着青石板路走到药师殿后墙,果然看到崖壁上挂着一道细流,水流撞击岩石的声音与远处的晨钟相和,叮咚声里混着钟鸣的余韵,正应了“古刹听钟”四字。
陈轩对照画中深潭的位置,在瀑布下方的石壁上找到了一块颜色略深的区域,岩石的纹理竟与画中潭水的波纹隐隐呼应——画里的水纹是逆时针旋转的,而这块岩石的青苔也顺着同一个方向生长。他让小林借来寺里的竹扫帚,扫去石壁上的青苔,露出一块半人高的方形石砖,砖缝间的石灰比周围新,边缘还留着几处细微的凿痕,显然是后来填补的。
“就是这里了。”陈轩按住石砖轻轻一推,砖面竟向内凹陷半寸,露出后面的暗格。暗格中铺着三层防潮的油纸,里面裹着一卷泛黄的宣纸,展开时发出轻微的脆响。米芾那标志性的“刷字”跃然纸上——“蜀素帖”三个大字力透纸背,笔锋如刀削斧凿,其后是“拟古诗十九首”的完整墨迹,正是学界一直认为在民国战乱中遗失的真迹。
小林屏住呼吸数着字数,忽然指着帖尾的印章:“师父,这方‘玄山秘藏的印,和您那半块玉牌上的落款风格一样!您看这‘玄字的最后一捺,都带着个小弯钩!”陈轩点头,用玄鉴镜轻扫纸面,镜光下,墨迹中浮现出细密的纤维纹路,那是宋代蜀素(四川产的优质绢素)特有的经纬结构,每平方厘米有三十八根经线、二十四根纬线,后世仿品绝难仿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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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寺里的老僧捧着茶碗走来,粗布僧袍上沾着晨露。他看到石砖后的暗格和两人手中的字帖,浑浊的眼睛忽然亮了,茶碗在手中微微颤抖:“阿弥陀佛,原来玄山先生当年藏的是这件宝物。民国二十六年,曾有日本兵来寺里翻找,幸好老方丈早有准备,用掺了炭灰的假石壁瞒了过去。”他指着石砖内侧,“你们看这上面的刻字,是老方丈留下的,说等‘持镜识画者来取。”
陈轩凑近一看,石砖内侧果然有行小字:“丙子年秋,玄山先生托此帖于寺,言七十年后自有缘人取之。”丙子年正是1936年,距今日恰好八十四年,想来是老方丈记错了年份。他将《蜀素帖》小心收进锦盒,抬头望向晨光中的古寺飞檐,檐角风铃在风中轻响,像在诉说百年往事。
画中的密语已指引他们找到真迹,但陈轩知道,这绝不会是玄山氏留下的(最后一个谜题——就像那面玄鉴镜,此刻正透过窗棂,将星图的微光投在字帖上,在“拟古”二字旁映出个模糊的月牙印记,仿佛在催促他们继续追寻下一段传承。小林忽然指着字帖末尾的空白处:“师父,这里好像有针孔!”陈轩用放大镜一看,果然有七个细密的针孔,组成北斗的形状,与玄鉴镜上的图案分毫不差。古物为引:百年文物的守护者(九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