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出了一个狠招,提议用“无毒不丈夫”的手段,下毒手掐死“五花云”,一了百了。
这个提议是在一次秘密会议上提出的,说话的是村里的光棍汉刘老七,他因年轻时求娶被拒,一直对有特殊体质的女子心怀怨恨。
但这个想法刚一提出,就被稳婆子和媒婆子坚决否定,她们的眼神锐利如刀,语气不容置疑。
稳婆子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震得跳了起来:“刘老七,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五花云是天地灵气所钟,杀之必遭天谴!”
媒婆子也接着说:“你没见过三十年前李家村的事吗?他们打死了一个有胎记的女娃,不出三年,全村就被山洪淹没,无一幸免!”
因为她们深知,生命的力量远比想象中顽强——一株被巨石压住的小草尚能顶开磐石,露出嫩绿的叶尖; 一个嫩芽就能打破寒冬的寂静,带来春的讯息。
若轻易扼杀一个生命,便是与天地规律为敌,必将遭到反噬。
“五花云”开了一朵,就表明这种花的生长气候已经形成,如同春雷唤醒大地,冰雪消融滋养万物,土壤中的种子开始萌发。
一朵被灭,还会再开两朵三朵,如同野火烧不尽的春草,只会带来更大的麻烦——届时力量失控,波及的范围会更广,灾祸也会更严重。
就像治水,堵不如疏,强行压制只会让洪水决堤,造成更大的灾难。
既然气候已成,就必须有一朵花占据这股气候,保持一花独放的态势。
正所谓“一花独放不是春”,但在此处却有别样的深意:
让这一朵花吸收所有的灵气,如同堤坝拦住洪水,将能量控制在可控范围; 冬天过去,春天不来,就能阻止“百花齐放,千宝争艳”的春天到来,减少诸多因力量碰撞引发的恶劣影响——不同属性的胎记相遇,可能会引发雷电、地震等异象。
这其中的道理有些玄妙,需要转换多种思维方式才能想通——就像用一颗定海神针稳住波涛汹涌的大海,以点控面,维持整体的平衡。
对于“五花云”这样的丹田,稳婆子和媒婆子唯恐照顾不周,每日三次检查杏花的体温和胎记的颜色,夜里还要焚香祷告,在她床边放置桃木符,全力守护都来不及,又怎敢人为地让其夭折?
是阻止春天到来,还是迎来“百花齐放春满园”?
这种截然不同的选择,成了忧乐沟主导观念与外界强大思潮的激烈冲突点。
忧乐沟的老人们信奉“枪打出头鸟”,主张以稳为主,他们经历过战乱和灾荒,认为平静的生活来之不易,不愿因未知的力量打破现状; 而外来的年轻人则崇尚“万物生长”,认为应顺其自然,他们读过书,见过外面的世界,相信进步的力量能驾驭一切。
这冲突仿佛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人们的心中悄然展开,影响着每一个人的决策——体现在春耕时是否采用新的耕作技术,体现在婚丧嫁娶是否遵循旧俗,体现在对“五花云”的态度上。
不过,这一切都还是后话了。
汪东西与黎杏花的婚事很早就定下了,早得有些不同寻常,那时杏花还在襁褓中,连眼睛都没完全睁开,仿佛是命运的刻意安排。
只因杏早熟——这既是指杏花这种果树结果早,比桃花早半个月成熟; 也暗合了黎杏花的命格,她的生辰八字显示“火命早发”。
稳婆子与媒婆子会面后,如同两位经验丰富的学者,仔细为刚出月的小杏花做了体检:
她们用温水擦拭她的皮肤,检查是否有异常的斑点,那温水是用艾草煮沸后晾凉的,能驱邪避秽; 用听诊器听她的心跳,判断气息是否平稳,那听诊器是媒婆子托人从县城买来的,黄铜喇叭擦得锃亮; 甚至请来懂相术的王瞎子,让他用手抚摸杏花的头顶和手心,看她的眉宇间是否有灵气流转。
王瞎子摸完后,脸色凝重地说:“此女头顶有紫气,手心有温香,是大富大贵之相,但也命途多舛。”
她们的眼神专注而谨慎,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哪怕传出后可能被不明就里的人指责小题大做也在所不惜。
确定没有遗漏任何信息后,两个老婆子又在煤油灯下研讨了许久,煤油灯的灯芯爆出小小的灯花,映得她们的影子在墙上晃动。
她们还对照《接引笺》和《水月简》反复查看,那些泛黄的纸页上的文字仿佛活了过来,在灯光下跳跃。
《接引笺》中记载:“红杏者,火命也,需土以培之,水以润之,忌金相克。”
《水月简》里则说:“玉女之体,百年一遇,当配千筋,方得长久。”
最终,她们得出了结论:没错,小杏花就是“石上开花沐春雨”胎记中的红杏!
她是花中之玉,不折不扣的玉女,也就是石女,而且是特别的暖石温玉——她的体温比常人高半度,冬天睡觉不用盖厚被; 她还是玉中之
第59章 育花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