钨丝灯在雕花灯罩里嗡嗡作响,将霍锦屏的影子扭曲地投在青砖地上。她蘸了药膏的指尖悬在霍锡辙膝盖伤处,迟迟不敢落下。
34;疼就叫出来。34;她声音发颤,眼泪先一步砸在弟弟肩头。
霍锡辙坐在椅子上,已洗去一身狼狈,换上寝衣。他笑了:34;大姐的眼泪比爹的汤碗还烫。34;
34;还贫!34;霍锦屏终于落下手指,药膏触到翻卷的皮肉时,明显感觉掌下的身躯绷紧了,34;知道疼还跟爹硬顶?从小到大,你几时见他让过步?34;
霍锡辙侧过脸,看见大姐月白衫子前襟全被泪水打湿了,金线绣的缠枝莲像是泡在了湖水里。
34;大姐,34;他突然问,34;你还记得我六岁时,你带我去看社戏吗?34;
霍锦屏手上动作一顿。那是霍锡辙发高热险些夭折的那年,她背着父母,抱着弟弟偷跑出去看《牡丹亭》。
34;记得。34;她声音轻得像叹息,34;你烧得迷迷糊糊,还说要娶那个扮杜丽娘的花旦。34;
霍锡辙眼中映着烛光:34;那会儿我就想,人这辈子,总得有个念想。34;他动了动腿,牵动伤口时倒吸一口冷气,34;白芷就是我的念想。34;
霍锦屏手里的药碗34;当啷34;一声掉在地上。她突然抓住弟弟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皮肉:34;阿辙!你以为爹只是嫌她出身低?曾国宇是什么人?他养大的姑娘能干净到哪去?说不定早——34;
34;大姐!34;霍锡辙猛地抽回手,眼中寒光乍现,34;别逼我恨你。34;
这句话像把刀插
第79章 围院[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