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秘境童子
刺目的白光中，徐应德紧紧抱住师父，感觉身体被一股柔和却不可抗拒的力量牵引着向前。水流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妙的嗡鸣，像是千万只蜜蜂在远处振翅。
当视线恢复时，他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草地上。天空呈现出梦幻的紫红色，没有太阳却明亮如昼。四周生长着从未见过的植物——有的叶子透明如水晶，有的花朵会随着微风轻轻歌唱。
34;这是...34;徐应德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34;玄天秘境。34;背上的张天师虚弱地说道，34;传说鬼谷子开辟的小天地，独立于三界外...34;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黑血。
徐应德连忙将师父轻轻放在一棵形如华盖的树下。这树的叶子是金色的，散发出淡淡清香，闻之令人精神一振。
34;师父，您撑住！这里一定有能救您的东西！34;徐应德手忙脚乱地检查师父的伤势。那些锁链造成的伤口已经发黑，明显是中了剧毒。
张天师微微摇头：34;别费心了...噬心老魔的毒...无药可解...34;
34;不会的！34;徐应德声音哽咽，34;师叔...青云子不是说《鬼谷子秘术》下册有长生之法吗？我们这就去找！34;
他刚要起身，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34;《秘术》下册确有长生法，但救不了将死之人。34;
徐应德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童子站在三步开外。童子身着素白长袍，头发雪白，面容却如婴儿般红润，一双眼睛深邃如星空，完全不像孩童的眼神。
34;你是...34;徐应德下意识挡在师父面前。
白发童子微微一笑，露出两个酒窝：34;我是此境守护者，你们可以叫我39;玄童子39;。34;他声音清脆，却带着千年沧桑，34;张道陵的后人，我等了你六百年。34;
张天师闻言，挣扎着坐起：34;前辈...认得我先祖？34;
玄童子蹦蹦跳跳地来到树下，小手按在张天师额头：34;别动，让我看看。34;片刻后，他皱起小脸，34;噬心老魔的毒已入心脉，寻常手段确实无救。34;
徐应德扑通跪下：34;求前辈救救我师父！34;
玄童子歪着头看他：34;你这孩子倒是有趣。天眼通开了二重半，却还如此重情重义。34;他突然伸手点在徐应德眉心，34;让我看看你的心性。34;
一股暖流涌入脑海，徐应德眼前闪过无数画面——幼时乞讨被师父收留、日夜苦读《易经》、冒死保护师父...最后定格在他为柳寒烟落泪的瞬间。
玄童子收回手，满意地点头：34;心性质朴，难得难得。34;他转向张天师，34;你这徒弟比你强。34;
张天师虚弱地笑了：34;是...青出于蓝...34;
34;罢了。34;玄童子小手一翻，掌心出现一枚晶莹剔透的果子，形如蟠桃却泛着七彩光华，34;这是39;玄天灵实39;，三百年一结果。能解百毒，续命延年。34;
徐应德大喜，正要接过，玄童子却收回手：34;慢着。秘境有秘境的规矩，想得灵果，需答我三问。34;
34;前辈请问！34;徐应德毫不犹豫。
玄童子盘腿坐下，模样可爱却气势非凡：34;第一问：若救你师父需牺牲百人性命，你当如何？34;
徐应德一怔，随即坚定回答：34;绝不为之。师父常教导，风水师当以济世为怀，岂能为一己之私害人？若真如此，师父宁死也不会接受。34;
玄童子不置可否：34;第二问：若得《鬼谷子秘术》可成仙了道，但需永世不出秘境，你可愿意？34;
这次徐应德思考片刻：34;不愿。秘术再强，若不能济世救民，又有何用？弟子宁愿做个普通风水师，为百姓排忧解难。34;
玄童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赏：34;最后一问：若你师父与天下苍生只能救其一，你选谁？34;
徐应德浑身一震，额头渗出冷汗。这个问题太过残酷，他转头看向师父，老人眼中满是慈爱，微微摇头似在告诉他不必为难。
沉默良久，徐应德深吸一口气：34;我...选天下苍生。34;
玄童子挑眉：34;哦？为何？34;
34;因为...34;徐应德声音颤抖却坚定，34;那正是师父会做的选择。若牺牲他能救万人，他定会含笑赴死。弟子...不能辜负他的教导。34;
话音刚落，张天师老泪纵横，艰难地伸手握住徒弟的手。玄童子突然哈哈大笑，笑声如清泉叮咚：34;好！好！好！三问皆过，这灵果归你了！34;
徐应德双手接过灵果，小心地喂师父服下。灵果入口即化，张天师周身顿时泛起柔和白光，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34;多谢前辈！34;徐应德连连叩首。
玄童子摆摆手：34;别急着谢。你师父的毒虽解，但危机未除。34;他小手一挥，空中浮现一幅画面——青云观废墟上，一个半人半魔的怪物正在咆哮。它上半身还保留着青云子的道袍和面容，腰部以下却已化为黑雾，雾中隐约可见无数痛苦扭曲的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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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青云子...果然与噬心老魔合体了...34;张天师叹息。
玄童子点头：34;噬心老魔本是被鬼谷子封印的域外天魔，最善蛊惑人心。青云子道心不坚，被其趁虚而入。34;他看向张天师，34;他抓你，不仅为铜钱，更为你的血。34;
34;我的血？34;张天师疑惑。
34;你乃鬼谷子血脉后裔，你的血能解开铜钱封印。34;玄童子语出惊人，34;五枚玄天钥各有封印，需对应血脉才能激活。金属钥匙对应的正是鬼谷子本家血脉。34;
徐应德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柳寒烟临终给的玉佩：34;前辈，这是柳姑娘说的水钥线索...34;
玄童子接过玉佩，眼中闪过一丝讶异：34;这是洞庭龙君的凭证。看来水钥在龙君手中。34;他沉思片刻，34;五钥已现其三——金钥在你手，水钥在洞庭，木钥本由青云子保管，现已落入老魔之手。还有火钥与土钥下落不明。34;
34;那《天机镜诀》...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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