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旧雨重逢,隐线浮现[1/2页]
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
枫枫疯疯语
晨雾未散时,顾承砚已站在法租界福康里17号的青砖墙外。
梧桐叶上的露珠顺着瓦檐滴落,在青石板上溅出细碎的响,混着门房拖长的吆喝:34;顾先生拜访——34;
朱漆木门34;吱呀34;一声开了条缝,露出个灰布短打的老仆。
老人先扫了眼他怀里的蓝布包,又抬眼瞧他,浑浊的眼珠突然亮了亮:34;顾少东请。34;说罢侧身,袖管带起股陈年老檀的香气。
院子比外头更静。
三进的小宅被修竹围了半圈,竹影在白墙上摇晃,倒把正午的天光都筛得温柔了。
老仆引着他穿过月洞门,到正厅时,檐下铜铃突然叮铃作响——穿湖蓝夹袄的老人正坐在檀木茶案后,鹤发垂肩,手中茶盏腾起的热气模糊了眉眼。
34;李仲衡。34;老人先开了口,声音像陈年的旧书纸,带着干燥的沙哑。
他放下茶盏,指节叩了叩案几,34;坐。34;
顾承砚落座时,注意到茶案角摆着本《资本论》,书脊磨损得厉害,倒比他在安全屋见到的林芷兰抄本更旧些。
他把蓝布包轻轻放在案上,解绳结时指腹蹭到布面,还留着苏若雪昨夜包名单时的温度。
蓝布展开的刹那,李仲衡的瞳孔陡然收缩。
他前倾身子,枯瘦的手指悬在名单上方半寸,像是怕碰碎了什么。34;光复社......34;他念这三个字时,喉结动了动,34;二十年前的火漆印,怎么会......34;尾音突然哽住,指尖终于落下,沿着34;李仲平34;三个字的墨迹慢慢摩挲,34;我儿子的字。34;
顾承砚喉头发紧。
他想起林芷音说的老照片,想起剪报上倒在血泊里的青年——此刻老人眼里的光,和照片里那个举着34;还我主权34;标语的少年,分明是同一种热。34;林芷兰的妹妹给了我虹口旧染坊的钥匙。34;他压低声音,34;第三块青石板下,除了电台密码,还有这本名单。34;
李仲衡猛地抬头,眼尾的细纹里浸着水光:34;阿兰?
她......34;
34;她走了。34;顾承砚取出林芷兰的信,信纸上还留着焦糊的边缘,34;但走之前,她抄了《资本论》,藏了电台,还让妹妹等一个能把路走下去的人。34;
老人接过信的手在抖。
他先摸了摸信纸上的折痕,像是在摸故人的指纹,这才展开。
顾承砚盯着他的脸——先是眉心拧紧,接着眼尾泛红,最后整个人像被抽了筋骨似的靠回椅背。
信纸从指缝滑落,飘在名单上,34;啪34;的一声轻响。
34;五年前的爆炸。34;李仲衡突然开口,声音发哑,34;我在法租界听着动静,火苗窜上半天空。
他们说39;光复社39;的联络点炸了,说所有账本都烧了......34;他抓起茶盏灌了口,却被烫得咳嗽起来,34;我信了。
我以为阿平的血白流了,以为那些半夜抄书的、偷偷印传单的,都白熬了......34;
顾承砚伸手按住他发颤的手背。
老人的皮肤薄得像蝉翼,能看见底下青蓝的血管:34;但您留着儿子的日记本。34;他想起前晚在安全屋翻到的记录,34;您烧了所有账,却留着他记的39;周敬之,沪江学生会干事,愿为实业抛头颅39;。34;
李仲衡的手突然攥紧他的手腕。
这把年纪的人,力气倒大得惊人:34;小顾先生,你知道我退隐后做什么?34;不等回答,他指向墙上的旧照片——穿学生装的青年站在五卅惨案的标语前,34;我每天擦这张照片,擦完就数法租界的巡捕房。
数一次,就骂自己一句懦夫。34;
34;您不是懦夫。34;顾承砚抽出手,把名单往他跟前推了推,34;您在等。
等有人带着39;光复社39;的火种来敲这扇门。34;
客厅里静得能听见竹影扫过窗纸的沙沙声。
李仲衡突然笑了,笑得眼角的泪都滚进皱纹里:34;到底是年轻啊......34;他的手指划过名单上34;周敬之34;旁的星号,声音突然沉下来,34;可惜,有些人等不到这一天了。34;
顾承砚心里34;咯噔34;一跳。
他想起前晚在名单上看到的那个星号,想起林芷兰日记本里夹着的半张合影——周敬之站在最中间,西装笔挺,和学生时代的热血判若两人。34;您是指......34;
34;周敬之。34;李仲衡的目光像把刀,34;当年他在沪江大学喊39;实业救国39;喊得最响,现在......34;他突然闭了嘴,枯瘦的手指叩了叩名单,34;小顾先生,你比我想象中更会找线索。
但有些事,不是看名单就能明白的。34;
窗外的铜铃又响了。
顾承砚望着老人眼底翻涌的暗潮,忽然想起苏若雪昨夜说的34;不肯弯的脊梁34;——原来有些脊梁,弯了是因为压了太多未说出口的沉疴。
老仆端茶进来时,李仲衡已经把名单和信收进了檀木匣。
他拍了拍匣子,抬头时眼里又有了光:34;明晚八点,虹口码头。34;他从袖中摸出枚铜钥匙,和林芷音给的那把锈迹斑斑的不同,这把擦得锃亮,34;拿这个开三号仓库,你要的39;曙光行动39;,缺的最后一块拼图在里头。34;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承砚接过钥匙,金属的凉意透过掌心渗进血管。
第225章 旧雨重逢,隐线浮现[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