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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草木寸花[1/2页]

诡玲珑 凌泷Shuang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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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草深庭盎然生,桐木知春不久归。
     方寸不乱静待缘,落花起舞弄清影。
     秋风裹挟着丝丝缕缕的凉意,宛如一位不速之客,悄然潜入夏家那座古老的庭院。墙角的秋草,恰似一群不甘屈服的舞者,虽已历经岁月的霜打,却依旧在风中倔强地舒展着身姿。
     它们相互交织、缠绕,有的甚至奋力攀爬上了那座古朴石灯笼的底座,像是无数双渴望抓住温暖的手,在这渐冷的深秋里,执意留存一丝生机。草尖上挂着的露珠,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它们无声落下的泪,诉说着对即将逝去的温暖季节的不舍。
     夏至,这位年轻的夏家少爷,此刻正独自倚在庭院那斑驳的朱漆廊柱旁。他身姿挺拔,面容英俊,深邃的眼眸中却藏着一丝落寞。他的目光,久久地凝视着那片肆意疯长的秋草,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
     他下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枚素圈戒指。冰冷的金属纹路在他掌心摩挲出一片凉意,仿佛在提醒着他内心深处那尚未被满足的渴望。
     这枚戒指,是他去年在繁华热闹的古玩街偶然淘到的。当时,他一眼便相中了它 —— 那简约而不失精致的设计,让他瞬间心动。
     从那以后,这枚戒指便一直被他贴身珍藏。总想着有朝一日,能遇到那个特别的人,亲手将它戴在她的手指上,许下一生的承诺。
     “少爷,又在发呆呢?” 清脆的声音宛如银铃般在庭院中响起,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毓敏,夏家的女仆,迈着轻盈的步伐走来。她手中端着一盏青瓷茶盏,袅袅升腾的热气氤氲在她清秀的眉眼间,为她增添了几分温婉的气息。“林小姐刚才来过,说是找您有急事。” 毓敏轻声说道,目光中带着一丝好奇与关切。
     夏至闻言,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依旧未曾从庭院角落那株老桐树上移开。
     这株桐木,树干粗壮,树皮却皲裂得如同一张古老的蛛网,仿佛记录着岁月的沧桑。几条枯枝在风中无力地摇晃着,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似在低吟着往昔的故事。然而,令人惊奇的是,在这深秋时节,它的枝头竟仍顽强地挂着几片叶子,那星星点点的残绿,宛如黑暗中的希望之火,不肯轻易熄灭。
     看着这棵桐树,夏至忽然想起幼时祖父曾对他说过的话:“桐木最通人性,春未到时便抽芽,秋将尽时仍盼春。” 那时的他,对这句话似懂非懂,而此刻,站在这深秋的庭院中,望着眼前的桐木,他仿佛突然领悟到了其中蕴含的深意。
     也许,这棵桐树就如同他自己,在这看似荒芜的季节里,依旧怀揣着对美好未来的期待,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春天。
     远处,传来一阵高跟鞋敲击青石板的清脆声响,如同急促的鼓点,打破了庭院的宁静。
     林悦,这位富家千金,踩着满地堆积的枯叶匆匆走来。她今日精心打理的卷发,被秋风肆意吹乱了几缕,显得有些狼狈。身上那件昂贵的香奈儿套装,裙摆随着她的步伐剧烈摆动,扫过石阶时,带起了些许细碎的枯叶,仿佛将整个庭院的宁静都搅得支离破碎。
     “夏至!” 林悦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迫切,“老爷子正在前厅大发雷霆,说你和霜降交往的事已经惊动了家族长辈。”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夏至身边,伸手想要拉他的胳膊,却被夏至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夏至的手指下意识地骤然收紧,口袋里的戒指深深地嵌入皮肤,留下一道泛红的痕迹。“他们要干涉我的婚事?” 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一丝愤怒,更多的则是对命运的不甘。他的目光望向远方,看着那片被秋风吹拂的秋草,突然觉得那些倔强的草叶恰似他与霜降之间的感情 —— 越是被外界的压力打压,越要顽强地破土生长,向着阳光与希望伸展。
     “岂止是干涉?” 林悦向前一步,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有嫉妒,有怨恨,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疯狂。她俯身捡起一片金黄的银杏叶,放在指尖轻轻揉搓,叶片的汁水染绿了她的指尖,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苦涩气息。“你难道不知道,当年霜降家族为了争夺那块地,暗中使手段害你祖父重病?这仇,老爷子怎么可能轻易放下?” 她的语速很快,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尖锐的石子,狠狠地砸在夏至的心上,试图打破他内心对爱情的坚守。
     就在这时,霜降的身影悄然出现在月洞门外。她宛如一朵盛开在深秋的白菊,清新脱俗,清冷而美丽。她身着一袭素色长裙,随风轻轻飘动,仿佛是从画中走来的仙子。手中抱着一束刚从庭院角落采来的野菊,白色的花瓣上凝结着细小的露珠,在黯淡的晨光中闪烁如泪,仿佛是她内心悲伤与无奈的外化。
     夏至看到霜降的瞬间,心中猛地一揪,所有的烦恼与不安都在那一刻化为了对她的深深心疼。他刚想开口,却被父亲夏明远那如洪钟般的怒吼声无情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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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夏家绝不允许与仇人联姻!” 夏明远,这位夏家的掌权者,身材高大魁梧,迈着阔步走来。他身着一袭黑色中山装,笔挺的衣装更衬出他的威严。下摆被秋风猎猎吹起,仿佛是他内心愤怒的外在表现。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冷冷地扫过霜降,仿佛要将她看穿,在她身上找出一丝可以被指责的瑕疵。
     霜降听到这句话,如遭雷击,手中的野菊瞬间散落一地。白色的花瓣与枯黄的落叶交织在一起,在地上铺成一片,宛如一场无声而凄凉的葬礼。她下意识地弯腰去捡,发间的银簪却在慌乱中滑落,“叮” 的一声,清脆地撞在青石板上,那声音在寂静的庭院中格外刺耳,仿佛是命运对她无情的嘲笑。
     夏至恍惚间,记忆深处有个模糊的画面如闪电般划过:同样是深秋,同样是这方庭院,同样有女子的银簪坠地,紧接着是一片殷红的血泊,还有那女子绝望地朝他伸出的手…… 他的头突然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穿刺,让他几乎站立不稳。那个梦境,那个无数次在他脑海中闪现的梦境,此刻为何如此清晰地浮现?那梦中的女子,究竟是谁?与眼前的霜降,又有着怎样神秘的联系?
     “父亲,那些都是陈年旧事!” 夏至强忍着头痛,挡在霜降身前。此时,秋草仿佛也感受到了他的坚定,纷纷缠住他的裤脚,像是在无声地给予他支持与力量。他想起昨夜梦中,那个白衣女子踏着落花向他走来,轻声说:“春天总会来的。” 此刻,他更加确信,霜降就是他在漫长黑夜里等待的那缕曙光,是他生命中即将到来的春天。无论家族的阻碍有多大,他都不愿放弃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
     夏明远冷笑一声,从袖中抽出一张泛黄的契约,在空中抖了抖,发出 “哗哗” 的声响。“无关?当年他们用假契约骗走夏家祖宅,害得你祖父含恨而终!这张契约,就是最好的证据。” 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深深的仇恨与怨念。
     霜降盯着契约上的字迹,瞳孔猛地收缩。那熟悉的蝇头小楷,笔画刚劲却又不失飘逸,分明是祖父书房里独有的笔锋。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她想起儿时在祖父书房玩耍,曾见过类似的契约文书,上面同样是祖父的字迹。难道说……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内心充满了恐惧与迷茫。
     “不!” 霜降踉跄后退,后背重重地撞上身后的梧桐树。粗糙的树皮瞬间划破她的掌心,鲜血缓缓渗出来,一滴一滴地落在树根处的苔藓上,如同点点红梅,在这灰暗的深秋里显得格外刺眼。“不可能,祖父不是那样的人!”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与无助。她无法相信,一直以来备受她尊敬与爱戴的祖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夏至见状,急忙伸手想去拉她的手,想要给予她安慰与力量,却被霜降下意识地躲开。霜降看着满地狼藉的野菊,忽然想起林悦曾经说过的话:“如果你真的喜欢夏至,就应该离开他。” 此刻,这句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头,将她最后的希望砸得粉碎。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的深渊,四周都是冰冷的墙壁,找不到一丝出路。
     她转身,不顾一切地跑开。耳边是夏至焦急的呼喊,还有秋草被踩踏的沙沙声,那声音仿佛是命运无情的嘲笑。她的泪水肆意流淌,模糊了视线,却也让她更加坚定了离开的决心。她不想因为自己,让夏至陷入家族的纷争与痛苦之中。
     墨云疏,这位夏家多年的法律顾问,此刻正静静地倚在雕花窗棂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她身着一袭黑色职业套装,剪裁得体的衣服衬出她的干练与优雅。身姿笔挺,手中轻抿着一杯碧螺春,热气袅袅升腾,模糊了她的面容,却遮不住她眼中那若有若无的笑意,宛如夜空中狡黠的新月。
     作为夏家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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