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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镜中人[1/2页]

午夜当铺 红帽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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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陈默,是个自由插画师。白天对我来说是奢侈的,真正属于我的时间,总在凌晨三点之后。城市沉睡,街灯昏黄,窗外的梧桐树影在墙上摇曳,像谁在无声地招手。我习惯在这个时候工作,安静,没人打扰,灵感像从地底渗出的水,缓慢却清晰。可自从那幅画回来之后,我的夜晚,开始有了不该存在的回响。
     那是第三天夜里。我正赶着修改一幅商业稿——一个品牌想用“民国风”做宣传,找我画个穿旗袍的女人,站在老式雕花门前,眼神要“有故事”。我照着参考图一笔笔勾勒,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她的眉眼太静,静得不像活人,倒像是从泛黄的老照片里爬出来的魂。我揉了揉太阳穴,咖啡早已凉透,眼皮沉重得像压了块铁。
     就在我抬头的瞬间,余光扫过墙角那面老式穿衣镜。
     镜中,站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暗红色的旗袍,领口盘扣紧到喉骨,袖口绣着褪色的梅花。她的发髻挽得一丝不苟,可一缕碎发垂在额角,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她的手指,正轻轻搭在我的右肩上。
     我猛地回头。
     身后,空无一人。
     房间里只有我敲击数位板的滴答声,和空调低沉的嗡鸣。我死死盯着镜子,心跳像被什么攥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镜中映出的,依旧是那个穿着卫衣、头发乱糟糟的我,脸色苍白,眼神惊惶。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可当我低头看向画稿时,我的血液,彻底凉了。
     就在女子脚边的空白处,多了一行小字。墨迹未干,像刚写上去的,字迹纤细而柔婉,带着旧式女子的娟秀:
     “你已入画。”
     我盯着那行字,手指发抖。这不可能。我从未写过这句话,画稿从头到尾都是电子绘制,连笔迹都是数位笔生成的。可那墨迹,分明是毛笔写的,浓淡有致,还微微晕染在纸面。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我冲进卧室,一把拉开衣柜最深处的抽屉。那里藏着一幅旧画——不是电子稿,而是我三年前在古玩市场淘来的一幅老绢画。画中女子,正是如今我电脑里正在修改的那个形象。
     我颤抖着将画摊开在桌上。
     画中的她,变了。
     原本她微微侧脸,目光落在画外左下方,像是在看院子里的落花。可现在,她的头偏了至少十五度,脖颈线条僵硬,眼珠却活了一般,直勾勾地盯着正前方——盯着我。
     她的眼睛,黑得没有一丝光,却仿佛能吸走房间里的温度。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脚绊到电线,差点摔倒。我喘着气,强迫自己冷静。这不科学,这不可能。画怎么会动?人怎么会出现在镜子里?可那些证据,就摆在眼前,像一根根冰冷的针,扎进我的神经。
     我翻出手机,拍下那幅绢画。照片里,女子的目光依旧正对着镜头,仿佛她早就知道我会拍她。我又打开电脑,调出我正在修改的电子稿。对比之下,两幅画中的女子,五官、神态、甚至旗袍上的梅花纹路,都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是——电子稿里的她,还没有那行字。
     我盯着屏幕,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从我开始修改这幅画的那一刻起,我的作息就变了。原本我习惯听轻音乐工作,可这几天,我莫名地打开了老式留声机APP,循环播放一首叫《夜来香》的旧曲。旋律婉转,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冷,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
     更奇怪的是,我开始梦见水。
     梦里,我站在一座老宅的天井里,四面是高墙,天空灰白。院子里有一口井,井沿长满青苔,水面平静如镜。我走近,低头一看——井底浮着一张脸,是那个旗袍女子,她的眼睛睁着,嘴唇微微动,似乎在说话,可我听不清。
     每次醒来,枕头上都湿了一片,分不清是汗,还是……水。
     我开始翻查那幅绢画的来历。卖家是个老头,说话含糊,只说这

第201章 ∶镜中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