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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献祭[1/2页]

午夜当铺 红帽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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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穿过破庙的窗棂,像是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梁柱间游走,拨弄着残破的经幡。烛火摇曳,映得墙上影子扭曲如鬼舞。我跪在蒲团上,面前是一幅泛黄的古画,画中女子眉目如烟,唇若点朱,却偏偏眼神空洞,仿佛藏着千年的怨念。她的脸,像是被人用刀刮过一般,轮廓模糊,唯有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无论我躲到哪个角落,都逃不开她的注视。
     柳眠站在我身后,手里捧着三支漆黑如墨的阴烛,烛身刻着扭曲的符文,像是某种远古文字,又像是被诅咒缠绕的蛇。她低声说:“这是‘血契逆转,唯一能破这画中邪术的法子。”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钝刀,缓缓割进我的耳膜。“以画师血脉为引,点燃阴烛,诵《破相咒》,再以自身精血为墨,在画上重描女子五官……可一旦失败,施术者魂飞魄散,连轮回的机会都不会有。”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微微发颤。这双手曾握笔作画,也曾为她描眉点唇。那时她还活着,笑起来像春水初融,眼波流转间,能点亮整个画室。可如今,她成了画中人,被困在纸墨之间,不得超生。而我,是她唯一的血脉至亲——她的亲弟弟。
     “你愿赌吗?”柳眠又问了一遍,声音冷得像井底的水。
     我没有犹豫,点头。
     她将阴烛插在画前的青铜烛台上,烛芯猛地一跳,燃起幽蓝的火苗,火光不照物,反而吞噬光线,四周的黑暗像是活了一般,缓缓向我们逼近。我听见耳边有细碎的低语,像是女人在哭,又像是风穿过枯骨的缝隙。柳眠开始诵咒,那《破相咒》的音节古怪而阴森,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带着腐土的气息。我闭上眼,试图让心静下来,可脑海里全是她的脸——姐姐的脸。
     那年她失踪前,曾对我说:“弟弟,若有一天我回不来,你一定要找到那幅画。”我当时不懂,只当她是画痴又犯了癔症。直到三个月后,我在老宅的密室里发现了这幅画。画中人分明是她,可她的眼神却陌生得可怕,像是被什么东西占据了魂魄。更诡异的是,每过七天,画中人的五官就会模糊一分,仿佛正在从纸上一点点消失。而与此同时,我开始做同一个梦——梦里她站在画前,背对着我,轻声说:“救我,用你的血。”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柳眠的咒语越来越急,阴烛的火焰忽然暴涨,化作三道蓝蛇,缠绕在画框四周。我咬破指尖,鲜血涌出,滴落在调色盘中,与朱砂、墨汁混在一起,竟泛起诡异的暗金色光泽。我拿起画笔,笔尖触到画纸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窜上脊背,仿佛有无数只手在拉我进去。
     我开始描她的眉。
     第一笔落下,画中女子的眼皮忽然颤动了一下。我的心猛地一缩,几乎要扔掉画笔。可我知道,不能停。一旦中断,不仅我死,她的魂也将永世困于画中,沦为怨灵。
     第二笔,是她的眼。
     我颤抖着勾勒她的眼角,那曾是我最熟悉的温柔弧度。可就在笔尖划过的一瞬,画纸突然渗出黑血,顺着画中人的脸颊流下,滴在蒲团上,发出“滋”的一声,像是烧红的铁落入水中。我听见一声极轻的叹息,仿佛来自极远的地方,又仿佛就在我耳边。
     “弟弟……”
     是她的声音。
     我几乎崩溃,却强迫自己继续。第三笔,是她的鼻梁。第四笔,是她的唇。每一笔都像是在割自己的心,鲜血从指尖不断涌出,我已经感觉不到痛,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在被抽走。阴烛的火焰开始摇晃,忽明忽暗,像是风中残烛,又像是某种东西在挣扎着

第208章 ∶献祭[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