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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典籍新生[1/2页]

我来现代当明星 蜗牛涂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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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朝状元苏明远穿越现代,意外成为典籍翻译项目负责人。
     美国学者艾米丽捧着《庆朝农政全书》发愁:“‘粪壤者,稼穑之母也……是说肥料很重要?”
     苏明远脱口而出前世恩师的口头禅:“沃土如慈母,施肥便是孝心。”
     团队翻译《庆朝商律》时,他发现当年未能推行的“契约精神”竟成现代法律基石。
     拍摄普法短视频时,他扮演的古代掌柜在算盘上砸出裂痕:“违约者,当付此金!”
     视频被最高法官微转发后,他盯着评论区里某法学教授的ID——
     那正是前世冤死的同僚表字。
     古籍修复室里弥漫着一股独特的气息,那是纸张陈年累月散发出的、带着一丝甜味的腐朽香气,与樟木防虫柜的清冽、还有无酸纸盒的微酸气味混合在一起。恒温恒湿系统发出几乎不可闻的嗡鸣,是这静谧空间唯一的背景音。柔和的光线从特殊灯具里流泻下来,小心翼翼地拂过一排排躺在防尘罩里的书册,仿佛怕惊醒了沉睡四百年的魂灵。
     苏明远站在一张宽大的实木工作台前,指尖隔着一层薄如蝉翼的专用手套,轻轻拂过摊开的线装书页。纸页早已泛黄,边缘脆弱得如同枯叶,墨迹却依旧清晰锐利,承载着沉甸甸的时光。他微微俯身,目光久久停留在那些熟悉的竖排繁体字上,每一个字都像一枚细小的钩子,钩扯着他心底深处某个早已结痂、却从未真正愈合的角落。前世殿试放榜,他高中魁首,琼林宴上意气风发,以为从此海阔天空……可这庆朝,终究是倾颓了。如今,他竟在这全然陌生的“后世”,再次触摸到它的血脉。
     “苏老师?”
     一声带着明显困惑的呼唤将他从短暂的失神中拽回。他抬起头。工作台对面,美国学者艾米丽·卡特正捧着一册同样古老的书卷,眉头紧锁,碧蓝的眼睛里盛满了对古老文字的茫然。她一手小心地扶着书脊,另一手无意识地卷着自己浅金色的发梢,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那书卷的封面用古朴的字体写着《庆朝农政全书》。
     “苏老师,”艾米丽的声音带着研究者的执拗,也有一丝被难住的懊恼,“这句,‘粪壤者,稼穑之母也……”她费力地重复着拗口的文言文发音,舌尖似乎总也绕不过那几个音节,“这……真的是在强调肥料的重要性?用‘母亲来比喻……泥土?”她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对古老东方隐喻的不解和探寻,“这比喻,是不是太……太沉重直接了?我们英文里,好像很难找到这样……充满泥土气息的尊称。”
     她的声音在安静的修复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周围几个伏案工作的志愿者也抬起了头,目光聚焦过来,带着善意的笑意和同样的好奇。李芳,项目组里最年轻的成员,更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又赶紧捂住了嘴。
     苏明远微微一怔。艾米丽的声音还在耳畔,但穿透这声音,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拽回了另一个时空。眼前不再是洁净明亮的修复室,而是模糊晃动的景象:呛人的尘土,灼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马蹄踏起的黄烟弥漫。那时他因直言触怒权贵,被贬谪至苦寒边地。途中驿站破败,他蜷缩在漏风的土屋里,高烧不退,神智昏沉。一个苍老、干涩,却蕴含着奇异抚慰力量的声音,穿透他混乱的意识:“……沃土如慈母啊,娃儿……施肥,便是尽孝心……地,有灵,不会亏待真心待它的人……”那声音,属于一个在驿站外田埂上歇息的老农。
     那朴素到极致,却又深蕴着对土地无限敬畏与感恩的话语,如同烙印,刻在了他灵魂深处。
     一股温热猝不及防地涌上眼眶。苏明远下意识地闭了闭眼,压下那瞬间的酸涩。再睁开时,修复室明亮的灯光重新映入眼帘,艾米丽困惑而专注的脸庞就在对面。
     “沃土如慈母,”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穿越时空的笃定,仿佛不是他在说话,而是四百年前那位素昧平生的老农,借他之口,将那份对土地的虔诚再次宣之于世,“施肥,便是尽孝心。”
     话音落下,修复室里一片寂静。艾米丽卷着发梢的手指停住了,碧蓝的眼睛微微睁大,里面困惑的迷雾瞬间被一种醍醐灌顶般的明亮光芒所驱散。“Oh! Mother Earth!”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里充满了惊叹,“The filial piety to the nourishing soil! 对滋养我们的土地,怀有孝心!多么……多么精准又充满感情的比喻!”她反复咀嚼着“孝心”这个词,脸上焕发出兴奋的光彩,仿佛解开了一道困扰已久的谜题。
     李芳和其他志愿者也若有所思地点着头,看向苏明远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由衷的敬佩。
     “苏老师,”李芳放下手里的笔,身体微微前倾,眼神明亮,“您这翻译绝了!不仅意思传神,连那份对土地的深厚感情都带出来了!比直译‘肥料是庄稼的基础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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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明远只是微微颔首,唇角牵起一丝极淡的弧度,目光却再次落回自己面前那泛黄的、散发着樟木与陈旧纸张气息的书页上。指尖隔着薄薄的手套,感受着那粗糙而脆弱的纸面。沃土如慈母……前世那老农在田埂上喘息时说出的话语,竟与这《庆朝农政全书》中的古训,跨越数百年时空,如此奇妙地应和了。这算不算是一种冥冥之中的传承?他心头萦绕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仿佛指尖触碰的,不仅仅是冰冷的纸张,而是庆朝大地温热而沉寂的脉搏。
     《庆朝农政全书》带来的那阵心灵震动余波未散,项目组的重心很快转向了另一部沉甸甸的典籍——《庆朝商律》。这部当年由他恩师力主修订、意图革除积弊的律法,最终因朝堂倾轧而束之高阁,成为恩师一生憾事,也是他心中难以释怀的隐痛。
     当书页被小心翼翼地翻开,一行行熟悉的、带着凌厉笔锋的律文映入眼帘时,苏明远的心猛地一沉,随即又被一股滚烫的激流猛烈冲击。他的指尖不由自主地收紧,薄薄的手套几乎要被嵌入掌心。那些冰冷的条文,那些关于“信约必守”、“市易凭契”、“违契当罚”的铿锵字句,在四百年后的电灯光下,竟闪烁着如此锐利而恒久的光芒。
     “天啊!”李芳凑在苏明远旁边,指着其中一页,手指因激动而微微发颤,“苏老师,您看这条!‘凡立券契,必明定物货、价值、交付之期,及违约之偿。若有争执,以契约为凭,官府不得徇私。这……这简直就是现代合同法的核心精神啊!‘契约精神!我们老祖宗几百年前就写得明明白白了!”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热情和发现新大陆般的惊喜,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安静的修复室里激起层层涟漪。其他几位正在整理其他卷册的志愿者也纷纷围拢过来,伸长脖子看着那泛黄书页上的墨字,啧啧称奇。
     “是啊,还有这条,‘牙行(中介)欺瞒买卖双方,低买高卖,隐没货物价值者,除追赃外,杖八十,枷号示众三日! 对中间商的欺诈行为处罚得多严厉!”另一个年轻的男志愿者推了推眼镜,语气兴奋。
     “还有对‘恶意拖欠货款的惩罚细则……太详尽了!”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苏明远却仿佛被隔绝在一个透明的罩子里。他的目光死死地焦着在那些墨色浓重的律文上,耳边李芳他们兴奋的讨论声渐渐模糊、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时空的声音——恩师在翰林院值房里,对着摇曳的烛火,疲惫又带着一丝不甘的叹息:“……明远啊,律法条文易立,人心积弊难除。此律若行,或可稍正商道,清源固本……然阻力重重,恐难见天日……”
     那叹息沉重得如同压在胸口的大石。当年,这部凝聚了恩师和他无数心血的《商律》,最终未能走出深宫高阁,成为一纸空文,被权贵和奸商视若无物。恩师郁郁而终,这成了扎在他心上的一根刺。
     而此刻,在这四百年后的陌生世界,这些曾被弃若敝履的文字,却被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如获至宝地捧在手中,奉为与现代法治理念相通相融的圭臬。巨大的荒谬感与迟来的慰藉交织在一起,像冰与火在他胸腔里猛烈碰撞。他喉咙发紧,一股辛辣的气息直冲鼻腔,眼眶瞬间发热。他猛地低下头,用力闭紧双眼,手指死死扣住工作台的边缘,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才勉强将那汹涌而上的酸涩热意逼退下去。
     “苏老师?”李芳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瞬间的异样,带着关切小声问了一句,“您……没事吧?”
     苏明远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时,脸上已恢复了惯常的平静,只是眼底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未能完全敛去的波澜。“无妨,”他的声音略有些低哑,但很快稳住了,“只是……有些感慨。先贤智慧,确实令人叹服。”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围在身边的年轻面孔,一个念头电光石火般闪过,“这些条文,与现代理念如此契合,若能让更多人知晓,岂非美事?”
     李芳眼睛一亮,立刻捕捉到了他的想法:“对呀!普法!苏老师,我们可以把这些古代‘契约精神的精髓,改编成普法小短剧!现在短视频平台传播力超强,肯定比干巴巴的文字宣传效果好!”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大家的热烈响应。
     “没错!形式要新颖!”
     “可以拍成情景剧!找个古代场景……”
     “谁来演呢?得有那种……儒商的气度,又要懂古代仪轨……”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带着期待和笑意,落在了苏明远身上。他身姿挺拔,气质温润中透着一种久经历练的沉稳,眉宇间那抹若有若无的书卷气,仿佛天生就该属于那些泛黄的书页和古老的岁月。
     苏明远被看得微微一怔。演戏?扮演……前朝之人?这念头本身便带着一种时空错位的荒诞感。他下意识地想推拒,但目光触及桌案上那本摊开的《庆朝商律》,恩师那声沉重的叹息似乎又在耳边响起。让这部尘封的律法,以这种方式重现天日,让其中的精神被后世知晓……这念头像一簇火苗,瞬间点燃了他心底某种沉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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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迎着众人期待的目光,终是缓缓地点了点头,唇边浮起一丝带着复杂意味的、近乎无奈的浅笑,“……姑且一试吧。”
     拍摄地点选在了一个仿古影视基地的街景区。青石板路蜿蜒,两旁是飞檐翘角的木质店铺,幌子在微风中轻轻晃动。然而,这刻意营造的古意,却被无处不在的现代设备撕扯得支离破碎。巨大的、散发着冰冷荧光的绿幕背景板矗立在“店铺”后方,像一道强行分割时空的异界之门。粗壮的黑线如同怪蛇般匍匐在地上,连接着嗡嗡作响的发电机。几架冰冷的摄像机镜头,如同黑洞洞的眼睛,从不同角度对准了中央的布景——一张古朴的柜台,上面放着一个黄铜算盘和一叠空白的竹简。
     苏明远站在柜台后面,身上穿着一件深青色的直裰,布料簇新,带着明显的戏服质感。一位年轻的造型师正踮着脚,小心翼翼地将一顶黑色的方巾帽戴在他头上,仔细调整着角度。冰凉的帽沿压在额际,陌生的触感让他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他微微垂下眼帘,看着自己身上这身行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别扭。这装扮,与他记忆中真正的庆朝儒生常服相去甚远,质地、纹样、细节,处处透着一种后世臆造的“古意”。他感觉自己像个被精心装扮的木偶,即将在这光怪陆离的“戏台”上,重演一段被扭曲的过往。
     “苏老师,放轻松!”戴着棒球帽、留着络腮胡的导演小陈举着扩音喇叭,声音洪亮得有些刺耳,“咱们这个角色啊,就是个讲诚信的古代掌柜!一会儿呢,有个演‘奸商的顾客来退货,非说咱们的绸缎以次充好,明明是他自己保管不当弄坏了!您就跟他讲道理,搬出《庆朝商律》的条款,最后拿出算盘,啪啪啪一算违约金,让他心服口服!台词都记住了吧?咱主打一个古今法治精神相通!”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算盘的动作,动作夸张。
     苏明远点了点头,目光却落在柜台那光滑的算盘上。紫檀木的框架,黄铜的算珠,冰冷而陌生。他前世是状元,是清贵的翰林,精研的是经史子集、治国方略,这商贾之器,这锱铢必较的营生,于他而言,本是另一个遥远而粗鄙的世界。然而此刻,他却要扮演这“掌柜”,用这算盘来演示“违约金”?
     “Action!”导演一声令下,刺目的灯光骤然亮起,灼热地炙烤着他的皮肤。一个穿着花哨绸缎袍子、油头粉面的“奸商”演员立刻挤眉弄眼地冲了进来,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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