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玻璃窗上外,乌云深处,银雷翻滚,每次劈来,都将这病房映得惨白,那些瞬间的光明里,消毒水的气味、医疗器械的冷光、还有床上那唯美少年的苍白脸色,都显得格外刺目。
姜涵睁了眼。
他娇柔的身躯陷在过大的病床里,淡金色的长发散在枕上,像一束被雨打湿,好似是正经噩梦。
他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灿金色的瞳孔才逐渐对焦——天花板、点滴瓶、自己手腕上的束缚带。
34;这是...哪里?34;
声音出口的瞬间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喉咙干涩发痛,身体沉重,四肢软绵,使不上力气。
这个世界上,虽说女强男弱,女尊男卑...
可像他此刻这般孱弱的,倒是没几个了。
又是一道闪电,照亮了病房门上的小窗。
铁栏杆的影子投在地上,像监狱的栅栏。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日,天雷正响,大雨倾盆。
一辆大卡车朝他径直撞来...
然后,然后他就醒着了。
这是一间独立的病房,摆放着许多奢华的装饰。
看着就很不便宜。
姜涵有点担心,他的保险包不了这些...
“嘎吱——”
医生推门而入,在她身后,跟着一个人。
姜涵意识有些模糊,不知也不知那人是谁。
“按照这个情况,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好,辛苦你带路了。”
一道丰腴成熟的美艳娇躯入了眼帘。
医生也热情地带她走到了姜涵的病床前。
姜涵如今住的是全市最好的医院,最贵的病房。
这些保险自然是不报销的,而出钱的,便是这位女士。
“涂山有雪女士,您的手续准备的很齐全,这时可以趁他清醒时,跟你把手续签了。”
“这些孤...我知道,你出去吧,接下来我自己来就好。”
“好的,那便不烦扰您嘞。”
姜涵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床单,那布料在他掌心皱成一团。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喉咙里泛起一阵苦涩。
束缚带勒着他的手腕,留下一道浅红色的痕迹。
34;醒了?34;
声音如冰,轻滑后颈。
姜涵抬头,对上一双狭长的媚眼。
女人站在床边,黑色包臀华裙勾勒出饱满的胸线,红唇如刀。她的指甲涂着暗红色的蔻丹,。
34;我是涂山有雪。34;她将文件摊开在床头柜上,34;从今天起,我是你的法定监护人。34;
姜涵的嘴唇颤抖着:34;我...我已经差不多二十岁了...34;
34;这没关系,亲爱的。34;她轻笑一声,指尖划过他的脸颊,34;根据《保护法》,像你这样无父无母的男孩,可以由成年女性申请监护。34;
窗外的雷声轰然炸响,姜涵的肩膀瑟缩了一下。
记忆如碎纸,七零八落。
父母早逝,住宿租房,放学时那辆突然冲来的卡车。
但更早之前呢?
“脑袋...好痛...”
34;签字吧。34;涂山有雪将钢笔塞入他手里。
姜涵注意到她的戒指,上面刻印着一条巨大的狐狸尾巴。
钢笔在他手中像有千斤重。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护士端着药盘走进来。
姜涵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望向她,却见护士对着涂山有雪恭敬地弯腰:34;有雪女士,这是他今天的营养剂。34;
34;放那儿。34;涂山有雪头也不回。
护士放下药盘匆匆离开,临走时怜悯地看了姜涵一眼。
那眼神让他胃部绞痛——仿佛在看一只即将被解剖的兔子。
34;为什么是我?34;桃唇微张,轻
第1章 我们有的是时间重新认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