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倚在雕花门框边,双臂环抱,雪白的长发垂落肩头,卸去了所有将军的威仪,只余下居家的慵懒。
他静静地看着床上那团自得其乐、扭来扭去的小鼓包,听着那没头没脑却充满生气的呓语,唇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这久违的、属于孩童的旺盛精力与无厘头的快乐,像温热的泉水,悄然浸润了他心头因岁月与重担而沉积的某些坚硬角落。
眼前这鲜活的一幕,倏然与七百年前某个遥远的夜晚重叠
——记忆里,那个总爱带着小龙崽半夜“作案”的狐人少女白珩。
彼时,年轻的景元还只是云骑骁卫,每每深夜巡营,总能在膳房外“逮到”抱着同样半梦半醒、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小龙崽云归程的白珩。
被抓包时,白珩那双灵动的狐狸耳朵总会心虚地抖一抖,然后毫不犹豫地把怀里睡得迷迷糊糊、顶着一对稚嫩青色小龙角的团子举起来当“挡箭牌”,信誓旦旦
“是归程!归程饿了!小孩子长身体嘛!”
那拙劣的借口,连她自己说着说着都会声音渐小,最终只能讷讷地抱着孩子,像做错事的学生般靠着墙角罚站。
可偏偏每次,看到白珩怀里那个睡得小脸通红、毫无知觉的小家伙,连素来严厉的师父镜流,也只能绷着脸训斥白珩几句,便挥手放她们回去睡觉。
这一招,白珩用得可谓是炉火纯青,屡试不爽。
如今,那个被当做“免罪金牌”的小龙崽,正裹在自己的被子里,把自己滚成了一只笨拙的蚕茧,活力四射,无忧无虑。
景元听着云归程因裹得太紧而发出的小小挣扎声,看着他因努力而使得耳后那两撮乳白色鬓毛都凌乱翘起的可爱模样,眼底的笑意加深,化作了深潭般的温柔与满足。
曾几何时,他听着罗浮坊间父母们抱怨孩子精力过剩、调皮难管时,心底深处也曾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与隐秘的渴望。
那时他想,若他的归程也能如此“麻烦”,该有多好?
那意味着鲜活,意味着健康,意味着漫长时光未曾夺走的生命力。
如今,这曾经遥不可及的祈愿,竟真真切切地降临在眼前。
看着那孩子气的挣扎和小小的烦恼,景元只觉得胸腔里被一种酸酸胀胀的暖流填得满满当当,再无缝隙容纳其他。
“将军!”
云归程终于从被卷的“束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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