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的津南区飘着细雪，林阳趴在老伯家一楼的布艺沙发上，听着爷爷用拐杖轻敲地板。34;阳阳啊，34;爷爷的声音裹着老棉袄的樟脑味，34;出院都五天了，屁股还疼不疼？34;他眯着眼看林阳屁股上渐薄的纱布，34;你爸说动刀那天，爷爷在佛堂给你烧了三炷香。34;
出院第五天，纱布摩擦沙发面料的刺痛已减轻不少。一楼的瓷砖地透着寒气，暖气嗡嗡响着，伤口在棉裤下偶尔发痒。他看着窗台上晒的柿饼，想起出院时医生说的34;每日换药34;，而一楼卫生间的马桶水箱上，老伯贴的34;福34;字窗花边角已微微卷起。
34;爷爷，快好了。34;林阳侧着身坐起，伤口牵扯感已弱很多。爷爷挪到沙发边，枯瘦的手轻轻按在他肩背上：34;疼就跟爷爷说，你小时候换牙疼，半夜都要拽着爷爷讲故事。34;老人袖口磨出毛边的棉服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让林阳想起高中住校时妈妈晒的被子。
爸爸端着坐浴盆走进来，水里漂着花椒：34;大夫说今儿换药可以在家附近诊所了。34;他把盆放在地上时，蒸汽模糊了一楼窗户上刚贴的34;福34;字。林阳盯着盆底打转的花椒粒，想起陈默昨晚发来的消息：34;稳哥，炫舞里出了腊月除尘活动，我给你号领了松鼠扫帚皮肤。34;
去诊所的路上，林阳坐在电动车后座，看一楼单元门前的积雪被踩成硬壳。爸爸指着楼道口：34;你五岁在这儿玩滑板车摔过，哭着喊屁股开花，跟现在一个样。34;电动车碾过冰棱的声响，不再像换药时纱布撕开的声音那般刺耳。
诊所换药时，护士的棉签碰到伤口已无剧烈痛感。34;恢复得挺好，34;护士揭开纱布，34;再换两次药就能彻底好了。34;林阳盯着天花板的风扇，想起爷爷今早塞给他的水果糖，糖纸是普通的红色，却比以前的松鼠奶糖更甜。
回到老伯家，客厅已飘起蒸年糕的香气。二哥（堂哥）穿着出租车司机的棉马甲，正在擦一楼的落地窗：34;哟！咱大学生能坐起来了？34;二姐（老姑家的闺女）端着刚蒸好的枣馒头笑：34;再趴着，屁股该跟年糕似的黏在沙发上了。34;
爷爷立刻瞪了二哥一眼：34;别瞎说，34;他扶着林阳坐直，往他手里塞了个暖水袋，34;你二婶蒸的枣馒头，甜，多吃点。34;老人的手指关节有些变形，暖水袋的热度透过布料传来，熨贴着林阳后腰。<
第73章 换药腊月与一楼爷爷的褶皱关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