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撕裂凌晨三点的天空时，苏悦正攥着战术平板核对物资清单。
34;统帅！34;通讯兵撞开指挥室的门，额角还挂着汗，34;第三、第七基地遇袭，卫星图像显示是Zero的暗网部队，他们用了EMP炸弹，通讯系统全瘫——34;
平板34;啪34;地砸在桌上。
苏悦指尖掐进掌心，指甲盖泛白。
她想起三小时前收到的情报简报，上面用红笔圈着34;峰会前无大规模行动34;的判断，此刻那些字迹在眼前扭曲成刺目的嘲讽。
34;伤亡数字？34;她的声音像淬了冰。
通讯兵喉结动了动：34;初步统计...三百二十人失联，医疗组说重伤员已经塞满了临时帐篷。34;
指挥室外突然传来嘈杂的叫嚷。
苏悦推开窗，冷风裹着血腥味灌进来——广场上几个年轻队员正扯着后勤官理论，其中一个染蓝发的新兵眼眶通红：34;凭什么让我们送死？
那些老东西在酒会上碰杯的时候，我们连防弹衣都要轮着穿！34;
34;因为他们觉得我们的命不如红酒贵。34;另一个声音从阴影里冒出来，是上周刚失去搭档的狙击手阿凯，他摩挲着狙击枪上的刻痕，34;我今天就收拾东西——34;
34;站住。34;苏悦的声音不大，却像钉子般钉进每个人的脊椎。
广场霎时安静。
所有人抬头，看见她站在二楼窗口，作战服还带着飞机上的褶皱，腕间那道淡青色血管随着心跳微微跳动。
34;阿凯。34;她走下台阶，军靴碾过地上的碎玻璃，34;你搭档最后一条通讯记录是39;帮我把弹夹留给阿凯39;。34;她停在狙击手面前，34;他的弹夹在我办公室保险柜第三层，你现在去拿，然后跟我去中央广场。34;
阿凯的手指猛地收紧，狙击枪托砸在地上发出闷响。
他望着苏悦的眼睛，那里映着凌晨的星光，像极了他搭档牺牲前说34;等打完这仗34;时的目光。
中央广场的探照灯次第亮起时，三千人挤在结冰的地面上，呼出的白雾在头顶凝成灰云。
苏悦踩着生锈的消防梯爬上高台，军大衣下摆被风掀起，露出里面沾着奶渍的衬衫——那是今早萌萌扑进她怀里时蹭的。
34;三天前，我女儿问我：39;妈妈为什么要穿这么硬的衣服？
39;34;她的声音透过扩音器散开，34;我告诉她，因为妈妈要保护穿软衣服的人。34;
台下有人抽了抽鼻子。
苏悦扫过人群，看见后勤官红着眼眶擦眼镜，看见医疗兵把伤员的病历本按在胸口，看见阿凯把狙击枪抱得更紧了。
34;但现在有人要撕碎这些软衣服。34;她提高声音，34;Zero用我们战友的血当筹码，雷恩把我们的基地当靶场，他们以为我们会像十年前的苏家弃女一样——34;她突然笑了，34;可他们忘了，当年那个躲在储物间吃冷饭的女孩，现在能记住每一张战友的脸。34;
她点开战术平板，广场大屏幕亮起——是第七基地炊事班老张的全家福，是第三基地通讯兵小夏给女朋友写的情书草稿，是昨夜牺牲的爆破手临终前拍的最后一张照片：他举着炸飞的钢盔，上面用记号笔写着34;给我儿子当玩具34;。
34;他们不是数字。34;苏悦的指尖抵在屏幕上，34;是会给伤员煮鸡汤的老张，是会在战壕里写情诗的小夏，是想给儿子留玩具的爸爸。34;她转身看向人群，34;你们愿意让这些脸，变成档案袋里一张纸吗？34;
沉默像块重石压下来。
直到第一声哽咽打破寂静——是林婉，那个总把激励标语贴满基地的心理专家，此刻她抹着眼泪冲上高台：34;我先说！
上周三凌晨，急救帐篷里有个小战士疼得咬床单，我问他疼吗，他说39;姐，你唱首《小星星》吧，我妹妹睡觉要听这个39;。34;她转向最近的士兵，34;你呢？
你最想守护的是什么？34;
穿迷彩服的高个士兵颤抖着举起手：34;我弟弟...他先天心脏病，是联盟出的手术费。34;
34;我女朋友在幼儿园当老师，她说等打完仗要带孩子们看樱
第204章 绝境之下士气崩[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