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廊禅房外,银杏丈高。满树黄金掩映着的房门被谭九鼎乌皮靴一脚踏破,气力震得落叶飞起。
箭步入内,只见清瘦垂老的净尘被人摁在地上正捆绑,嘴里勒系着布条苦苦挣扎却动不了。就算看不见他的脸,也知道他此刻的惊恐。
可细看绑他那人,徐绮的心真是落下又提起。
“左……做什么呢!”
没错,突然袭击老方丈的人,正是刚刚在街上与他们道别回头的左大益。
眼下他还是郎中打扮,可药箱已经让他丢弃到一旁,满目狰狞的模样,任谁看都不是个好人。
“啊!救命……来人!呃!”
万万没想到,不好管闲事的白廷仪竟也鬼使神差跟了过来。幸好谭九鼎眼疾手快封住了他的喉咙,叫他出不来声。
徐绮狠狠瞪白廷仪一眼,赶紧出去查看外面响动。
屋里的人凝着气,除反抗的净尘外,皆竖耳细听徐绮拦住闻声朝这里奔来的僧人们,演戏装样的声音:
“惊扰诸位了,实在抱歉,刚刚我狠跌了一跤,撞门上了,对对,没事的,无碍无碍!”
听得那些脚步停下又离去,谭九鼎等人才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徐绮进来关上门,抚了抚胸口,张口便压着声音骂:“你不是回去了?又来发什么疯?”
左大益见是他们,也不藏不躲了,冷冷一笑。“我怎么可能放过这个老秃驴?”
还没有事实证据向他证明净尘知道内幕呢,他就已经把人划到了王程那边,若陈处厚同。
方才她不过是信口胡说两句,没想到老天还真应了,这让她不由地心有余悸——
若是晚来一会儿,或没听见呼声错过的话,那今天净尘大抵就要栽在这儿了。他这把年纪可不比身强力健的陈处厚,必在左大益手底下熬不过三关。
“……你们,你们怎么跟歹人勾连?他他他又是什么人?”不知何时,白廷仪被放开了,许是知道自己告密肯定要连带遭殃,索性不喊了。
但也不意味他能理解眼前发生的匪夷所思之事。
徐绮懒得跟他解释,也不想泄露左大益身份,于是简明扼要地敷衍道:“那和尚才是坏人。”
“啊?可可他……”白廷仪后面说不下去了,只观那老和尚的衣着也知道,他当是这寺中主持之类德高望重之人,自己肯定又被这两人拉进了什么麻烦中,那不如不问更好。
左大益乐了,颇有些得意。“我就知道这老秃驴有问题。”
“你绑都绑了,还说甚的废话?”徐绮心里窝着火,不过转念一想这未必不是个好机会,于是又把自己给哄好了,语调扬起,“绑紧些吧,别叫他惊到外面。”
左大益眼睛都亮了,朝着谭九鼎说:“别说,我开始中意这弟妹了。”
“少说话,保不齐一会儿有人进来,快些吧。”谭九鼎上前搭了个手,与左大益合力,轻而易举将手脚并束的方丈净尘拉到了罗汉床上,拨开炕几,左右夹坐,将人逼在中间。
左大益驾轻就熟地掏出牛耳刀,抵在净尘喉上。“老和尚,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吧?我要是听见你再喊半声,这刀子可就不长眼了。”
净尘晃晃身子,眼神仍然充满抵抗和惊疑,不
第73章 与强贼做一团[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