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光明亮,树影在窗上爬行。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仍在消化姥爷告诉我的信息。
从前一直以为买卖文物的都是些有钱人,不过爱好而已,姥爷一席话颠覆了我对这一事件的看法。
原来那些人将“老物件”买回去,并不全是为了收藏。
姥爷收买来的某些“老物件”也不会将煞气全除去,高价卖给那些有财势的人。利用“老物件”身上的煞气毁人命数,夺人气运,占人天时。
直到此时,我才明白姥爷所说的“损自己阴德,耗儿孙福气”是什么意思。
我脑中思绪万千,眼皮却越来越沉。不一会儿就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
慢慢的,耳边不停回响着女人的尖利的哭喊,我感觉到有人慢慢的褪下我的衣衫,然后一柄尖刀抵在我的腹部。
我不停的挣扎,颤抖……拼尽全力只能睁开双眼。
入眼一片没有尽头的白绫,和镂空雕花的床架。我挣扎、哭喊、蹬腿、都是徒劳,这具身体好像完全不受我控制,尖刀划破肚皮的疼痛让我灵魂都战栗,冰冷的尖刀触碰到我的内脏,温热的血液从身体里流出,我却连最基本的伸手捂住伤口都做不到。
我像只被摁在砧板上的牲畜。
耳边女人的哭喊仍在继续。
唯一能动的只有眼珠,我拼命的转动眼珠,有两个人站在我的床前,我看不清他们的脸。
我的内脏被人一个接一个的拿出,先是胃,然后是肠、肝、肺。温热的冒着热气的,鲜红的,属于我的——内脏。
只有心脏还在我胸腔中跳动。
痛,我这辈子都没这么痛过。
我求上天怜悯,求父母的灵魂庇佑,让我痛快的死亡。
我耳边女人的哭喊,慢慢转成尖利的、像是用尖锐物挠玻璃一样、又像是春天母猫发情嚎叫一样的笑声。
她在笑?
一张脸突然出现在我视线中——稻草一样乱的头发,青紫发黑的脸,空洞洞的眼眶里没有眼珠,像是被人生生扣了去,眼眶周围凝结成块的血痕,嘴角生生裂到耳根。
她向我逼近,然后缓缓张开嘴巴,冰冷的腥臭血液从嘴里、眼里滴下,落在我的脸上!
我甚至从她空洞眼里看到了得意……
“啊!”
我从床上猛的惊醒,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浸湿我睡衣,从我的眉角发梢滴落。
是梦?
明明那种清晰的痛觉还在我腹部绵延,我好像真实经历了被人刨腹割肉。那女人的笑声还在我耳边回荡。
“扣扣扣——”
“小风,做噩梦了吗?”是姥爷的声音,我深吸一口气,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常,“姥爷,”我颤抖着扶着墙,缓慢的走向门,打开门姥爷却是背对着我的,客厅里的灯也没开。窗外的月光均匀的撒在姥爷身上,他慢慢走向客厅。
我跟了出去,总觉得从噩梦中惊魂未定,下意识觉得姥爷身边是最安全的。
姥爷向客厅里走了几步,然后突然停下,用手规律的敲击着客厅里的大理石桌面。
噔噔噔——
每一下都像是敲击在我灵魂上,我开始颤抖起来,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又回到那种不受
第三章 移魂共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