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心和他的人不一样,他的手心很温暖。他抿了抿唇,微微张嘴:“绣球花变蓝了。”
陶蓁蓁愣了愣:“哎?哦,看来你真的很喜欢绣球花呢,我养的话,可能早就成干花了,哈哈。”
“因为我用心去养了。”周怀珩顿了顿,松开了陶蓁蓁,“好了,你去上班吧。”
陶蓁蓁回到诊室,已经排了几个患者,不过都是些小问题,所以很快就轮到了周怀珩。
陶蓁蓁给周怀珩做了下检查,开了住院单让他去办住院手续,下午可以安排手术,拔掉智齿。
陶蓁蓁之前没有做过这么低位的阻生齿拔除手术,所以要去主任喊来进行指导。
陶蓁蓁抱怨道:“之前让你拔牙提前说,你突然说来就来,万一主任没空怎么办?”
说是这么说,但很幸运地,正好碰上主任有空。
主任说这是难得的学习机会,还把见习医生喊来观摩了。周怀珩需要躺在治疗仪上,张大着嘴巴,被四五个人围观,陶蓁蓁突然觉得他好悲催。
讲真,多好看的人在牙医面前龇牙咧嘴,颜值都要打个折的。
主任医师向周怀珩简单讲解了下手术的流程,让他签个字。
陶蓁蓁轻轻拍了拍周怀珩的手背,安慰他:“别紧张,听着怪渗人,但等会打了麻醉,基本没什么感觉的,不会很痛。”
周怀珩翻过手,握住了陶蓁蓁的手,捏了捏:“嗯。”
因为周怀珩的阻生齿是侧着长的,而且比较低位,有一半埋伏在了牙骨里,用钳子根本夹不住,需要切开牙龈,将阻生齿打碎,再用钳子一点点往外拽。
听着不难,但其实是个鲜血淋淋的小手术,医用棉花染红了一块又一块,拽出来的碎牙也是沾血带肉的。有几个实习医生看着这场景,已经在倒吸冷气了。
越往里面的碎牙越难拽出,剩下的几片碎牙,位置特别刁钻,陶蓁蓁调整了几个方位,手都麻了,都没能拽出来。
被好几双求知若渴的眼睛盯着,陶蓁蓁压力很大。
周怀珩打了麻醉以后,对牙齿上发生的事情没什么感觉,但听着仪器叮叮咚咚地响,心里其实也有些犯怵。他一直闭着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又很想睁开眼看看手术进行得怎么样,像羽毛一般的眼睫毛微微地颤抖着,在灯光的照耀下,落下浅浅的阴影。
陶蓁蓁满头大汗,还是没拽出最后一片碎牙,求助地看向主任。
主任眯眼笑了笑,接过陶蓁蓁手上的钳子,动作灵巧地一拽,碎牙轻松拽出,动作看着又轻又柔。
“要善用巧劲,不是让你死命拽。”主任提点。
牙科主任,一个顶着啤酒肚、发际线后移的大叔,顿时让陶蓁蓁肃然起敬。
创口缝合好后,周怀珩转移到了住院部。陶蓁蓁过去看他,叮嘱他要好好保护牙齿。
一场手术下去,周怀珩仿佛憔悴了不少。陶蓁蓁心疼地叹了口气:“真是受罪了,牙本来就不好,长颗智齿还这么麻烦,正常的阻生齿可以不用住院的,但你这种,还是建议留院观察,担心会感染。”
周怀珩的麻醉效果还没完全褪去,不过原本智齿的地方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周怀珩鬼迷心窍地用舌尖轻轻顶了顶,有一个窟窿。
陶蓁蓁继续说道:“吃午饭的时候我还在想你怎么好像不高兴呢,绷着一张臭脸。”
闻言,周怀珩眼眉一挑,眼睛闪着亮光。
还没等他说话,陶蓁蓁又说:“原来是怕拔牙啊。也是,怎么说都是个小手术。”
周怀珩:“……”
陶蓁蓁笑着拍了拍白大褂上的灰尘:“好了,你休息一下,我继续去忙了。”
周怀珩却拉住了她:“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迟钝?”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大约是麻醉的关系,吐字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字正腔圆,但声线却还是平平的,又像潜伏了什么情绪在里面。
“唔……你怎么知道的?”这一点,陶蓁蓁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扑哧一笑,“说我迟钝的人,我好像都数不过来了。”
“……”周怀珩顿觉无力又无奈。
第七章 进攻与格挡(3)[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