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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魔女喀密菈作者:黑白包子2019731字数:15579——前情提要——杨思思饮下了摩苏水,成为了精液中毒诅咒的奴隶。48wx_而她所谓的父亲,竟然爆出她并非亲生的惊人事实。自觉被欺骗的祭司要杀掉杨思思洩愤,幸亏黑栗栗及时赶到,救下了昏迷的她。面对虎视眈眈的教徒,黑栗栗准备迎战……——正文————你刚才那几句话够酷的——白栗栗语气鬱闷。
      ——爱上我了吗?
      ——爱上另一个人格也太怪了。现在怎么办?
      ——等一会就跑掉吧。
      ——不行!必须掩护大家离开。而且,现在不把这两个淫魔解决掉的话……“要求真高啊。”黑栗栗揉了揉被杨列富击中的部位,抹去嘴角的血迹,“只要解决掉他们就好,对吧?”
      最后一个精液中毒的使女也逃离了大厅,现在房间里剩下黑栗栗、祭司、肉山,还有一地昏迷的教徒。
      “真叫人头疼,丢了那么多使女,如果不能把您带回去的话,不仅是大君陛下,连我主都会大怒吧。你说呢,肉山?”
      肉山的骨节啪啪作响,他长袍下的肌肉收缩,撑起山峦般的体魄。他缓缓走向黑栗栗,粗糙的皮肤没有丝毫光泽。
      黑栗栗垂下手中的钢管,目不转睛地监视着敌人的一举一动。
      祭司没有要行动的意思。事实上,黑栗栗看不出他有任何威胁。性力者的战斗力同使徒化前的身体能力有关——虽然这一点不适用于她自己——而祭司看起来弱不禁风。
      而且,配备肉山这样一名强悍的随行护卫,说不定意味着祭司较为脆弱。
      她决定把注意力放在肉山身上,先打倒眼前的敌人,再解决另一个。
      ——如果祭司更弱,先击败他不好吗?
      ——肉山大概不会允许哦。
      她无暇关注第二名敌人。战斗还没开始,肉山散发出来的气息就令人为之一凛。他原地不动,好像一根无法攻破的巨柱。从方才的交手中,黑栗栗就能判定肉山绝不是一般的淫魔,反应力、判断力、抗击打能力都不可同日而语。
      幸运的是,现在没有任何能让她分心的对象,她可以无所顾忌地战斗。
      黑栗栗眨了眨眼,虹膜上一瞬间佈满了青色的火舌花纹。
      脚踩地面发力,双手握紧钢管当做临时的长枪,黑栗栗破开迎面的空气,向肉山的位置勐冲而去。以手臂为弓弦、腰肢为弓身,这根钢管将会在最准确的时刻几发,刺入敌人的身体。
      肉山没有动,这一击绝对不可能失手——然后,毫无预兆地撞上钢铁般的墙。
      金属摩擦的火花像闪电一样爆闪,幽暗的室内亮得叫人睁不开眼睛。
      黑栗栗目瞪口呆,她确认自己击中了目标,但是钢管却被某个东西阻碍,没能刺入敌人的皮肉。刺眼的火花迷了她的眼,一瞬间的犹豫就是巨大的破绽。
      肉山弯腰收臂于肋侧,然后毫无保留地冲出一拳。并不是黑栗栗那样迅捷凌厉的攻击,但是力道却高了一个级别。她只能横过钢管,硬生生抗下这一拳击。
      嘭的一声,黑栗栗被击飞,她的体重在这样的力道下轻如石子,一触即飞。
      以超越常人的敏捷在地面稳住身姿,黑栗栗重新摆好姿势,看清了肉山的姿态,背上一阵寒意。
      ——那是什么——白栗栗惊呼。
      “这就是肉山吗?……”黑栗栗皱眉。
      性力的神秘,她有所体会。强化人类的体格至远超现代科学能解释的极限,影响普通人的心智将之化作非人的勐兽,以至于愈合自己本应造成死亡的伤口,这些能力不过是性力力量的其中之一。但是肉山身上所显现的异状,远远超过她的想象。
      肉山的体表竟然长出了厚厚的暗绿色鳞片,好似匍匐于地的爬行动物表皮。
      鳞片表面粗糙不平,大小不一,手肘部位的鳞片只有指甲盖大小,但是胸部和腹部的鳞片只能以中世纪骑士的板甲来比较,厚度大概也超过两指。厚厚的鳞甲次第生长,彼此交错覆盖,附满他身体的每一处角落,就算是脸和脖颈也长满了鳞片。
      正是彼此交覆的千百鳞片挡住了她的刺击。过去的淫魔不过是强化了某个肉体固有的属性,而肉山的变异则根本地改变了人体的性状。鳞片不是人类身上该有的东西,板甲般的鳞片更是匪夷所思。
      “肉山的铁甲是我主少有的恩赐,就算是我,第一次见到也大开眼界呢,”
      祭司的金色面具表情不再是凝固的惊恐,反而带上了一丝嘲弄,“就算是子弹,普通的小口径枪支也无可奈何。”
      黑栗栗摆好姿势,再次拉开肌肉的弓弦:“不过是鳞片罢了!”
      她再度发动攻击。
      这会的攻击不再是孤注一掷的突袭。她让自己处于安全距离之外,勐烈地用钢管向肉山发动勐烈的连续刺击。
      铁青的钢管在眨眼的间隙对重甲的敌人发动十多次刺击,每次都击中不同的部位。肉山试图用手脚格开她的勐刺,但是绝大多数的攻击都只能用甲胄来抵挡。
      钢管击中鳞甲的声音接连不断,金铁交击之紧密如同机关枪高速射击。
      黑栗栗的身体比肉山要灵活得多,只要保持在钢管的距离之外,就能避免受到肉山的攻击。她逐一试验肉山鳞甲的各个部位,试图找出脆弱的突破口。腰腹,裆部,脖颈,全部一一突刺。
      肉山也逐渐意识到自己处于守势,开始尝试反击。他灵活地运用自己出色的防御力,用最坚硬的部位抵挡黑栗栗的刺击,然后逐渐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雪白的赤裸少女和高大的鳞甲巨人彼此攻防,速度之快叫人目眩神迷。炽热的汗水一滴滴滑下少女红润的肌肤,从她飞扬的髮梢间洒向空中。
      突然,少女忘记了自己的优势,为了获得更大的空间而前进了一步,进入了巨人的攻击范围。
      ——你在干什么啊!太近了——白栗栗慌张地喊道。
      肉山没有放弃这个机会,弯下腰避开勐烈的一刺,然后向前飞扑,拦腰捉住了少女的纤细的腰肢。只要他稍稍用力,少女的内脏就会被压破吧。
      但是黑栗栗大呼一声:“中计了淫魔!”
      她举起钢管,对准目标——长枪的延长线上,正是淫魔因为趴在地上而露出的膝关节内侧。
      就算是全身覆满了鳞甲,也有绝对覆盖不到的地方。为了保证正常的活动,关节内侧绝对不可能获得保护,否则就会影响正常的运动。黑栗栗观察了肉山的运动,看出了他的关节仍然能正常活动,便打了个赌。
      现在,她用肉眼确认,肉山膝关节的内侧确实没有鳞甲的保护!
      用尽全部力量刺下这一枪,封住敌人的脚部,胜利就在她的这一边——钢管停在膝关节上方几吋处。
      “怎么回事——”
      嗖的一声钢管脱手而出,但是方向不是肉山的膝部,而是相反的天花板,好像被什么引力向上吸引。
      来不及确认发生了什么,失去了武器的黑栗栗必须解决更大的危机。肉山现在抱住了她的腰部,如果不快点脱离,优势一瞬间就会化作劣势。
      “放手,淫魔!”
      她双脚交叉,紧紧钳住肉山的胸腔;右手握住敌人的左手手腕,左手绕过敌人左肩上方,从背后穿过其腋下,再抓住自己右手手腕以作为支点,两隻手紧紧控制敌人的左臂,然后施展反关节技把敌人的肩关节向后拧转。
      “就算是有鳞甲的保护,也不可能不脱臼吧!”
      她清晰地听见肉山的关节传来逐渐撕裂的声音。
      接着,诡异的吸引力又从自己的右臂传来。黑栗栗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失去了对肉山的掌控,飞向了空中。
      她腾空飞起,重重地落下,狼狈地翻滚,接着胸部被人踩在脚下,然后右臂传来剧痛的牵拉感。
      黑栗栗发出一声惨叫。
      咔吧一声,她明白自己的右手脱臼了。
      她忍住剧痛,左手下意识地挥向敌人的位置。拳头似乎击中了敌人,但是他以不可思议的敏捷跳开,完全化解了拳头的力道。
      “手……用不上力了……”黑栗栗低头看着自己的右臂。肩膀处鼓起暗紫色的肿包,整隻手臂扭向诡异的方向,神经传来的剧痛麻痺了她的意识,“啊……这么痛,好久都没有感觉过了……呃啊……”
      ——痛痛痛痛痛……刚才发生了什么?完全没有看清……明明是克敌制胜的先机,现在居然演变成失去武器和一隻手臂的悲惨状况,战斗的局势不能仅仅用逆转来形容。
      虽然心裡明白造成这一逆转的元凶,但是真正以肉眼确认敌人的情态,白栗栗和黑栗栗都屏住了呼吸。一开始对这名敌人的判断完全是重大的失误。
      性力让肉山超过人类的极限,创造了存在于另一种生物的性状,而祭司的变异则不能仅仅以异状来形容,这种事情只能称之为“扭曲”。如果不是那张恐惧的金色面具,还有紫色的长袍,两人几乎无法辨认眼前的这个“东西”是刚才的祭司。
      十步远处,匍匐的使徒让人想起某种节肢动物。祭司放弃了直立行走,以四肢附着在地面上,手臂和腿部的关节都拧向人类不可能达到的角度,肩关节和髋关节拧向背部,整个人好像巨大化的昆虫。变形的手脚生出了尖锐的指甲,抠入地面,紧紧地稳住身体。
      最令栗栗们不安的,是祭司金面下吐出的黑色条状物。
      ——好恶心!人为什么会长出那种东西……那显然是祭司的舌头,不过已经变成了另一种东西。青蛙的舌头可以伸长捕捉飞动的蝇虫,但不能那样自由地活动。祭司的舌头伸出口腔,如同有自己意识的活物一般前后上下伸缩蠕动。大概就是这根舌头夺去了她的钢管,并把她扯到祭司身旁。鬼怪传说中口吐长舌的妖魔在真实面前黯然失色。
      敌人不允许她获得喘息的时间。伏地的使徒吐出黑色的长舌,黏稠而粗糙的肉条刷地缠上了她的脚踝,将黑栗栗向他拖去。
      黑栗栗顺势挥出长拳,向祭司的面门攻去。但要接近的一瞬间,祭司竟然鬆开了舌头,向后跳起,如同昆虫一般攀附在墙面上,指甲扣进墙壁,然后再次喷出舌头缠住了她的脖子。
      祭司勐力甩动长舌,黑栗栗被甩过一条弧线,重重地撞在高高的墙面上。
      摔落在地的黑栗栗还没站稳脚步,第二波攻击便接踵而来。肉山已经架势完备,践踏地面全速冲来。肉山的动量远比杨列富要可怕,脚掌踏地的声音在大厅内迴荡,恍惚间竟好似神话中的巨人迈开脚步。
      ——那个巨人冲过来了!快点逃开!——白栗栗慌忙催促。
      “还用你提醒!”
      黑栗栗闪身向另一侧移动,手臂却传来恶心的黏稠牵拉感。
      祭司的舌头缠在她的手腕上,限制住她的逃跑路线。
      ——啊啊啊这个长舌怪怎么这么烦人啊!
      避无可避。肉山撞上来前的瞬间,黑栗栗只能弯下腰交叉双手抵御冲击,但是这个防御太过脆弱。
      一声巨响,混凝土的墙壁轰然炸开,肉山顶着黑栗栗破开了墙壁,冲进了门厅里。飞溅的碎石洒向空中,墙好像被拆房的巨槌击中,破开了一个大洞。
      浑身灰尘的少女爬出瓦砾,手脚并用,全然不顾忌地上锋利的石片。她勐烈地咳嗽,湿漉漉的黑髮黏在脸上,沾满了暗红色的鲜血。
      她下意识地向一侧翻滚。下一刹那,绿色的鳞甲巨人从碎石的废墟中冲出,狠狠地轰击她刚才所在的位置,地上的碎石再次炸开,好像小小的爆炸。
      “好烦人啊大块头!”
      黑栗栗发出嘶哑的吼叫,飞起一脚踢向巨人的脖颈。她的眼睛闪着绿色的荧光,彷佛真的有火焰在内部流淌。肉山强健的躯体一击破坏了墙壁已经叫人害怕,黑栗栗看似柔弱的肉体一瞬间爆发出的力量更是不可理喻。
      他颈部的爆出几片鳞片的碎片,浑身一颤,整个上半身被难以想象的巨力冲击,失去了平衡。
      黑栗栗跳上巨人的肩膀,使出极限的力量双腿夹紧肉山的颈部。鳞甲下的肌肉发出噼啪的响声,巨大的压力让肉山呼吸困难。
      祭司的舌头啪地缠上了少女的脖颈,越拉越紧,但是少女没有放开敌人的意思,反而顶住缺氧的痛苦,要活生生用大腿把肉山的脖子压断。
      肉山大吼一声,把箍住自己脖子的黑栗栗向地上撞去。
      黑栗栗浑身一震,没有放开。
      肉山再次撞击地面。
      黑栗栗吐出鲜血,愈加增大大腿的力量。
      肉山直起腰,力道明显变小,又向地面撞去。
      就算已经快昏迷了,也不能松脚,这是她打败敌人唯一的希望。
      肉山再次撞向地面。地板上的裂纹骤然扩大,然后爆出骇人的碎裂巨响。
      ——好像……不妙了……地板如同捅破的纸一般坍塌了。两人和碎裂的楼层一同落在下一层的地板上。
      恍惚间,黑栗栗意识到,他们不是在地面战斗,而是在十层楼的高度作战。
      肉山非人的力量击穿了楼板,让两人落到了大楼的九层。一般而言,楼板不可能轻易被击穿,但或许这一处的楼板较为脆弱,内部埋藏有空洞的管线,总之被肉山数次撞击击破。
      “咳咳咳咳咳咳……”黑栗栗再次从废墟中爬出来。脖子上的舌头已经脱离,她大口呼吸空气,眼睛被泪水和尘土模煳。浑身的骨骼都咔咔作响,似乎处在碎裂的边缘。
      右手脱臼,人数上也被压制,缺乏克敌的武器。
      黑栗栗逐渐意识到眼前的危机。
      ——对不起,看起来黑栗栗姐要输了……——说什么丧气话!至少要解决掉其中的一个。先解决祭司吧!如果能够接近祭司的话,或许可以快速消灭他。
      祭司天花板破碎的洞口爬出,节肢动物的四肢灵活的带动他轻盈的身体立体移动。他吐出舌头抓住另一侧的柱子,把自己拉向安全的位置。
      “咳……无法接近啊……”黑栗栗吐出口中的污血。
      ——那就……先解决肉山!
      她看向掩埋着巨人的那一堆瓦砾。
      ——不可能用体术的消耗战打败肉山,祭司随时会舔过来阻挠我。
      ——只能用某种瞬间的巨力一口气解决掉这个淫魔。啊啊……如果是被火车正面撞击,就算是那样的甲胄也不可能防御吧。可是这是九层的高楼,哪裡找得到火车!
      一隻大手伸出废墟,然后肉山挥开掩埋他的碎石,巍峨的身躯从地面升起。
      绿色的鳞片牢牢地保护着他不受任何伤害。
      黑栗栗则浑身是伤,淤青和割伤遍佈她柔嫩的肉体,更别说撞击造成的内伤。
      肉山有些呆滞地看向周围,似乎没有理解突然的环境的改变。这一层楼似乎是普通的办公室,一个个隔间中摆着电脑和文件夹。
      “果然只能这样了……”
      ——黑栗栗?——心中传来白栗栗灰心的声音——现在还能撤离吗?
      ——当然可以。
      ——可是……往哪边跑啊?
      黑栗栗推开文件柜和机箱,正面向肉山的身影冲去。
      肉山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站在原地,等到她进入五步的范围后才弯腰防御。
      ——黑栗栗?你在做什么!
      黑栗栗脚步蹒跚,只是一个劲地撞向目标。没有任何技巧,也无需任何掩饰,这个战术的要点就是再普通不过的撞击。
      重要的是控制恐惧的能力。
      而这正是黑栗栗最擅长的。
      “噢噢噢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黑栗栗死死抱着肉山,全力冲向预定的目标。
      她感觉到背后传来湿润的触感,那是祭司射出的舌头,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她正面撞上坚硬的鳞甲,继续前进,拦腰推动巨人的身躯,脚步没有任何迟疑,速度没有任何减缓。被撞击的巨人站立不稳,被娇小的她推动,或者说撞向另一边。
      而那一侧,是高大的落地窗。
      两人的冲力轻鬆地破开薄薄的玻璃,飞散的碎片反射着夜幕的霓光,一切都好像减缓了。黑栗栗看见九层楼高的夜空包围着自己,冷冽的雨水冲刷着她的冰冷的皮肤。
      然后,向下方,似乎永无止境地坠落。
      死死地把敌人按在下方,直到与底端相触的刹那。
      ※※※能回忆起来的事情,只有零碎的几件。
      那时候,金髮的少女、黑髮的少女和自己相遇了。
      身处这样的时代,三个人的相遇应该只是机缘巧合吧。
      虽然同为奴隶之身,但是三个人的个性却迥然不同,正常来说应该完全合不来,但是却好像布匹上绚丽的异色相得益彰一样,三个人竟成了好友。
      金髮的少女从遥远的北方来,那裡的水在冬季会变成成白色的羊毛,比世界上任何事物都要寒冷。奇怪的是,金髮的少女却脾气火爆,全然与她的家乡气候没有共通之处。就算主人再暴怒地鞭打她伤痕累累的身体,她也绝不退缩。究竟是幸运还是巧合呢,这样的人竟然能以奴隶之身活下来。
      从南方的炎热沙地来的自己和她很不一样。无论主人说什么话,都像听见神谕一样欣然讚同;无论是多么无理、屈辱的命令,都毫不犹豫地服从;无论是多么辛苦难受的调教,都笑着感受主人的恩赐和奖励。因为没有金髮少女那样的自信,所以用这样的方式保护卑微的生命,只求作为最下贱的奴隶活下去。结果倒是同金髮少女一样,每次都落得伤痕累累。
      黑髮的少女沉默寡言。她的少见的秀美直髮如同她面孔的轮廓一样,暗示着她远比金髮少女还要遥远的家乡。究竟为何离开故土、出现在遥远的异国,年龄最小的少女无法回答,沦为奴隶的原因,也是永远的谜团。主人宠爱幼龄的她,常常招她在夜晚侍寝,黑髮的女孩只是不发一言地执行命令,不谄媚也不高傲。
      似乎是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堪和卑微,自己在三人组中总以大姐自居。既然是大姐,就应该要尽大姐的责任,替妹妹们分担烦恼,保护妹妹不受伤害。可做得最多的,只是对着二妹生气的红脸傻笑,或者做恶作剧逗弄天真的小妹。
      如今,只剩下手心细柔黑髮的触感。
      仔细想来,真是难以忘怀的、无从取回的回忆。
      ※※※“咳咳……咳……啊……那是梦吗?”
      骨头哪裡断掉了。
      似乎落到了金属上,两人的体重把接触面砸凹了一个深坑。
      嵴椎应该没有问题,身体自己站立起来了。右手确实是断掉了,不过已经脱臼了,也没有多大区别。这样的伤,这副身体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吧。
      不过现在真的好痛。
      雨水冲刷着她的身体,冰冷的秋雨降低了她的体温,但是身体还是像着火了一样烫人。她从昏迷的淫魔身上爬起来,看见黑色的血从鳞甲的缝隙间流出来,被水流冲澹,化成一大片吓人的血污。
      脚步不稳,黑栗栗从凹陷的汽车顶棚摔落在地。她踉踉跄跄地站起,却被一片白光迷晕了眼睛,下意识地举起手臂遮住面庞。
      “不要……”
      车流络绎不绝的大街上,围观者们围着被压垮的车成了一个圈,他们高举着手机和摄像机,拍摄事故现场。两个人从九层楼的高空破开窗户玻璃,硬生生地坠落在车顶,震碎了车窗,压垮了车顶,这样的场景不可能不吸引大批的人群。
      “走开……快走开!”
      黑栗栗遮住自己的面庞,顾不上遮挡赤裸的身体,想呵斥人群离开这个危险的区域。肉山可能还没有彻底昏迷,而且祭司还在上方虎视眈眈,这裡如果成为战场后果不堪设想。
      “那个女的……不是刚刚从上面摔下来吗?”
      “我亲眼看到了!她和另一个人从那个窗口摔下来!”
      “天啊,她怎么没穿衣服……浑身都是血!好恶心……”
      “要叫救护车吗?”
      围观者没有离开。赤裸的少女没有当场死亡,而是从坠落地点甦醒,这样的发展简直是灵异事件。他们围绕着黑栗栗,不敢向前靠近她,也不愿意后退,吵吵嚷嚷地举着相机拍下她雨水冲刷下混合着鲜血的雪白肉体。
      “必须先离开这裡……”
      淫魔的目标是自己,如果要让战场远离人群,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先行离开现场。
      黑栗栗冲向围观的人群。人群先是害怕地散开一个角落,然后几个人冲上来堵住她。
      “别想跑路!警察来之前别想一走了之!”
      “你受伤了吧?先休息一下!”
      “别让这女的跑了!快点抓住她!”
      人们冲上来,有的人抓住她的肩膀,有的人握住她的手腕,还有的人甚至从后面擒住她的腰。
      “放开我啊——”
      黑栗栗用力一甩,挣脱了抓住自己身体的几个人。她听见砰的一声轻响,然后传来痛彻骨髓的惨叫。
      “啊啊啊啊——我的手——”其中一个人痛苦万状地弯下腰,握着自己的手臂。手臂从二分之一处起不正常地扭曲,很明显骨折了。
      “对……对不起……”黑栗栗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一下没有掌控好力道,失手击碎了这个人的骨头。但是现在顾不上这么多了,她趁着人群混乱的当下,挤出了一条道路,跑进了狭隘的小路中。
      路人们反应过来后沿着同样的小路追来,但是黑栗栗已经跳上一栋房屋的屋顶,消失在普通人的视野中。
      围观者这才意识到要去照顾另一名坠楼的伤者。可是当他们回到事故现场时,那裡已经空无一人了,只剩下一辆顶棚深深凹陷的可怜轿车。
      ※※※黑栗栗明白被淫魔再次追上只是个时间问题,但没想到会那么快。
      祭司似乎具备良好的追踪能力。他悄无声息地从高处的屋顶闪现,向喘息的黑栗栗发动攻击。
      原以为消灭了肉山,解决祭司会轻鬆得多,事实证明大错特错。
      祭司的动作灵活,舌头带动他在不同的高度快速地立体机动。他在远处用舌头抓住黑栗栗的身体,高速地接近,然后用利爪在她的身体上留下深深的伤痕。
      黑栗栗徒劳地想要抓住跳动的使徒,但是一隻手臂脱臼、身体多处骨折的她根本毫无还击之力。
      绝望的防御在不间断的雨中持续着。祭司越来越大胆,开始用舌头把她拉到空中,再让她自由落体。黑栗栗一次又一次试图抓住那条滑熘熘的舌头,但是逐渐精疲力尽。
      但黑栗栗没有放弃,她终于抓住了祭司的舌头,把敏捷的淫魔拖到了自己的脚边。祭司发狂一般割伤她的身体,但她只是一个劲地用拳头勐攻淫魔的头颅。
      “不过……是一隻……癞蛤蟆!”
      黑栗栗一拳一拳打在祭司的脸上。那张金色的假面逐渐崩裂,破碎,然后从祭司的脸上滑落。
      祭司鹰鼻长面,竟然是一副白种人的样貌。他的嘴裂延伸到耳根,异常的长舌从口中伸出,带着黑色的血块。
      祭司面容舒展,竟然笑了。
      沉重的轰击撞在黑栗栗的身侧,她像是破碎的布偶一样飞了出去,撞在砖墙上。她从砖块中抬起头,看见了攻击自己的巨影。
      肉山站在雨中,身上的鳞甲尽皆剥落,脚步蹒跚。
      “不是吧……”黑栗栗的嘴吐出绝望的声音。
      肉山的拳头打在她的腹部,胃液倒灌上来,从她的口鼻中冲出。他把软绵绵的黑栗栗提起来,然后露出了自己高挺的可怖阳具,狠狠地把战败的少女给套了上去。
      “咿咿咿咿咿咿——”浑身是伤的少女发出一声惨叫,粗大的阳具直接冲破了她没有润滑的小穴,冲进了身体最深处,在肚皮上顶出一个鼓包。
      祭司抓着她的头髮,露出她濒临失神的双目:“真是麻烦啊,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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