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知夏并不好酒,是上次陆启给江成送了香泉酒,她尝了一杯,记得那味道。
不过,有这好事,她当然不会拒绝。
陛下前天当朝发火,责令孟俞限期破案,昨天又赏酒,帝王之心,果然难测。
这是不是也能说明,孟俞确实是棵大树。
林知夏提着酒出来,门口值守的衙役看着她手里的酒,心思百转。
那酒坛上贴着的“御”字,他们一看就知道是什么酒。
林知夏未回签押房,径直去了验尸房
验尸房内,那两具白骨摆在验尸台上,旁边的木桌上放着零散的一些骨头。
樊老正将骨殖浸入灰褐药汁。
“樊老,肖医师。”
林知夏走上前,还未开口,肖平鼻子猛地嗅了嗅,双眼放光地看着林知夏手里的酒坛子。
这屋子里尸味常年不散,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闻出来的。
“这是给您的,上次看您爱喝酒。”林知夏把酒递过去,“这是在忙什么?”
樊老接过酒,满是沟壑的脸上也浮现一丝惊喜。
这等好酒,对方居然拿来孝敬他!
樊老顿时觉得有面不少。
“我想尝试一下,看能不能将这两名死者的死亡时间再缩短一些,让其更精准一些。”
“这要怎么做?”
林知夏很好奇,若是能确认那具白骨死于太兴七年四月十七之前,那就可以确认不是兄长了。
因为兄长的最后一封信,就是四月十七寄出的。
樊老苦笑道:“还不确定能不能成功,你看旁边这些骨头,都是我之前收集的,我用古法将它们浸煮蒸烤,再去观察他们之间细微处的不同,从而找到共同点。”
林知夏拿起一块碎骨,看到上面钉了块牌子,上面写着男,三十五岁,卒于太兴二年九月十一。
大大小小有几十块骨头,每块上面都钉了个小牌子。
“那......这骨头是哪来的?”
樊老的声音略显苍凉,苍老的手指从那些白骨上抚过,仿若对待珍宝。
“都是无人认领的尸体,有死囚,有街边的乞丐,还有案子的受害人,这次的无头案,案子结束后,我也要拿两块走。”
樊老的钻研精神让人佩服,只是都是白骨,难道是埋了再挖?这一截一截的是砍下来的?
看林知夏的脸皱了起来,樊老道:“老朽随敛官同往,标记埋尸之处,隔年再取骨相验,如此往复。”
林知夏闻言行了个大礼:“您真是我朝当之无愧的第一仵作。”
她看着验尸台上的那具白骨半晌。
“那有结果了,您第一个通知我。”
林知夏从验尸房出来,不少衙役注意到,她手里的酒坛子没了。
有心之人将这事捅到了孟俞那里。
孟俞没有生气,反倒出言斥责对方,正事不干,天天在背后捅同僚刀子。
在心里对林知夏更加欣赏,这家伙有眼力。
林知夏回到签押房后,重新整合手上的线索。
神卫军中私售木契,就等于那本记录休沐人员的册子并不属实。
但是,凶手真的是神卫军吗?林知夏不这么认为。
敢购买木契出营的,一是胆子大,二是出身富贵。
凶手胆子大吗?当然,这不用说。
但是他的出身,林知夏觉得不会太高。
之前搜山时,她就分析过凶手的作案心理及行为。
第17章 上道[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