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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打败[1/2页]

兰陵风流 君朝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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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个月,萧琰听兄长最新消息说,吐蕃赞普的次子、那个被封为青唐王的格桑达玛已经纠合他的势力扯起了反旗,说丹增多吉是伪诏为王,赤德松赞实际立的是他,又说长乐嘉庆公主揭露丹增多吉矫诏,被丹增多吉刺杀,栽赃给他。丹增多吉当然不认,说格桑达玛狼子野心,刺杀公主*图挑起唐蕃反目,好谋乱夺位……总之,一团乱,两边已经在念青山下打了一仗。大唐毗邻吐蕃的云滇道、剑南道、西宁道、河西道的边境州都已警戒起来了,四个道的军队迅速在集结。
  长安朝廷派出的天使已经持诏书出使吐蕃问责,估计会在逻些打一阵子嘴皮子仗,之后是干仗还是和平友好,就看吐蕃人拿出的诚意了。
  据说皇帝陛下很悲痛,捧着爱女的骨灰盒,一下昏了过去。
  皇帝陛下年纪大了,这一伤心,躺榻上起不来了,御医去了一拨又一拨。
  那刺杀公主的真凶,真是罪大恶极呀。
  “所以,吐蕃这回要割肉了。不然,如何弥补大唐天子的悲伤?”萧琮道。
  “所以,圣人这是在讹诈?”
  “怎么是讹诈呢?”萧琮微微笑着,“公主可是吐蕃王子刺杀的,不管是格桑达玛还是丹增多吉,反正是吐蕃人干的。”
  萧琰看着兄长微微笑的脸,忽然福至心灵,瞪眼道:“这事不会是长乐嘉庆公主一人搞出来的吧?”先设个套子让格桑达玛钻进去,然后让格桑达玛与丹增多吉狗咬狗,大唐坐山观虎斗,顺带叉腰斥责,再捞一笔赔偿费,付出的只是一个公主的假死,还很可能是假死跑去勾搭情人了。
  怎么想都是吐蕃人被坑了。
  萧琮呵呵笑着说一句:“谁知道呢?”
  那就是了。
  萧琰心道,阿兄和姊姊说话都爱绕圈圈,真是扯线绕齿,牙疼。
  她回去和母亲说起,道不知大唐会不会和吐蕃干仗,一脸期待又遗憾的模样,期待干一仗,又遗憾自己不能参与干一仗。
  商清手里翻阅着一部《岭南异志》,问她:“葵水净了么?”
  萧琰是前天来的葵水,昨天已经净了,她觉得母亲这话题跳跃好大,点头回道:“净了。”
  商清抬眸看她一眼,“你如果上战场,记得多备几条葵水带,以防万一,即使用不着,包扎伤口也是不错的。”
  “……”
  萧琰觉得好生牙疼,“阿母,我去练刀了。”跳起来就跑了。
  商清很满意,估计萧无念有两个月不会再提打仗的事。
  萧琰心里有着压迫感,时不我待,就算大唐和吐蕃今年没打起来,但明年、后年呢?机遇只会眷顾有准备者。
  她心想,至少要打败萧承忠,才有底气说参军。
  一转眼过了两天,就是三月初三,是上巳节,又是春浴节,士家男女在这一日都要沐浴,然后结伴踏青到河边,清水濯臂,做曲水流觞之戏。贺州最有名的曲水流觞是城北玉陵河,河心有半月洲,形如下弦月,将河水包成一个半围的湖湾,正适合郎君仕女们做曲水流觞之戏。这种雅致的文会兰陵萧氏的子弟向来是引领风*。萧琰初九过来,端砚一劲说可惜十七郎君没去,世子的文采逸盛是多么倾倒众人。萧琰听得直笑,虽然遗憾未能目睹兄长风采,但并不后悔那一整天都在练刀。
  业精于勤荒于嬉,有了天赋还要有汗水,才会有成功的可能——萧琰不敢懈怠。
  
  河西三月之后春未尽,到了四月还是春天。萧琰移到景苑湖边练刀,凌空刀气能将一丈外的柳丝斩断。
  入五月后,河西才有初夏的影子,贺州的雨水多起来。萧琰在湖边雨中练刀,刀气密集时雨丝不透。
  进六月,天热起来,院中知了蝉鸣不休。萧琰绸带掩目,踏树而起,刀出,刀气准确无误的点中树上的鸣蝉。簌簌落下十几只,院中立静。
  她飘身落下,如一片轻叶,落地无声,扯下绸带,细长如刀的眉毛扬起,笑容昂扬,对庑廊下的母亲道:“阿母,我可以挑战萧承忠了吧?”
  商清叫了声:“商七。”
  商七如鬼魅般从外院飘入,恭敬的行礼,“娘子。”
  商清道:“商七说你可以去,便可以去了。”浅青*大袖垂下,如一朵浅青*的云慢悠悠飘回了书房。
  商七呵呵一笑,足尖点地,如大鹏展翅般,从内院回廊上方高高掠了出去。
  萧琰同样足尖点地,从回廊上方掠了出去。
  出得外院,便见商七立在十几丈外的松树下,右手提着木刀。
  萧琰跃过去,落足还未稳,商七已经一刀劈下,五行刀中很简单的一记劈刀式,劲风呼啸,勇猛刚劲,刀风却完美的控制在一个范围,碧草如茵的草地丝毫没受到这刀风影响。
  单这一手内力的圆融控制就让萧琰佩服。
  乌木横刀撩起,两刀“扑”一声*击。
  萧琰只觉一股大力从商七刀上涌入,她没有用卸字诀,存心与商七一较内力高低。
  她想看看自己在内力修为上与商七差多远。
  两道磅礴的内力相撞。
  萧琰蹬蹬蹬退出七步半。
  商七收刀,“小郎能接我三分力,已可与萧承忠一战。”
  萧承忠是融合境初期。
  萧琰如今是周天境大圆满,只差一步就突破融合境,但她的经脉和窍*经过拓宽和淬去杂质后,能够容纳的内气量比同境界的人都高,而且内力更加凝实,虽然还在周天境,却已具备了越阶挑战的能力。
  商七道:“小郎与萧承忠一战,或可突破进入融合境。横刀战技本就是以战磨刀,多打几场架有好处。”他笑着向萧琰行了一礼,提着刀施施然去了。
  萧琰看着他的背影。
  商七的武道境界她看不透,这说明至少比她高两个大阶。周天境之上是融合境,融合境之上是登极境,她怀疑商七是登极境,内功修为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的地步。
   隐在心中的疑惑再次浮起来,阿母身边有绮娘这样的医家、又有商七这样的登极境高手为仆,真的只是一个破落士家出身的娘子?
  她仰起头,看着天空白*的浮云。
  她有时感觉母亲就像这天上的云,看得见,却触摸不到。
  有时又感觉母亲像淡墨山水,只能体会意境,却是看不明白的。
  阿母,究竟是什么人?
  十三岁的少女有着淡淡的忧愁,这种忧愁并不是来自于对母亲身世背景的疑惑。母亲不管什么身份,那都是她的母亲。只是,母亲有时给她一种“空”的感觉,让她有些不安……就好像母亲刻的那个“雪”字,空灵逸飞,握在手中,也是一片虚无。
  但萧琰这种淡淡的忧愁只持续了一会儿,便被六月的阳光给照化了。
  阳光下,宝石般的眸中,流转着明亮的光。
  她不安,是因为她还弱。
  “弱者才会畏惧茫然的未知。”母亲是这么说的。
  只有强者,才心无畏惧。
  萧琰睁目迎着阳光,明天,她要败萧承忠。
  次日六月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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