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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六章 三人成戏[2/2页]

兰陵风流 君朝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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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那位剑道宗师,顿时对女儿好生同情。
   她笑着又说了后面一句:“秀*若可餐,但观悦悦,便可足食也。”
  萧琰被亲娘调笑这句却不脸红,还很正经的接话道:“我只看阿娘,便可辟谷了。”
  李翊浵笑倒在禅椅上。
  她家女儿真是太会讨好母亲了,在这方面绝顶聪明。
  转念便想是不是从小挖空心思琢磨怎么讨好墨钜才锻炼出来的,顿时又冒酸气了,坐直,笑道:“用膳罢。”伸手起箸。
  食不言,三人静静用食,起箸提匙俱无声。
  李毓祯唇角噙一丝笑,挑了一箸糖醋鱼在舌尖慢品着,厨子调的糖酸适度,她却觉得甜软腻心,想着萧琰与她只在静南军共膳过一次,却就此记住了她的喜好,只觉心喜:萧悦之还是关心她的。夹箸用食之间,不时抬眸看对面,柔情涟涟的。
  李翊浵心里直翻白眼,斜眉睇侄女:你收敛点。
  李毓祯向她回一眼*:我喜欢她,昭昭朗朗,何须隐晦?
  李翊浵白她一眼,回眸睇观女儿。
  萧琰用食很专心,像她练刀一样虔诚。
  李毓祯眼神灼人,也没有影响到她用食的心情,而且因为厨子烹饪的绝佳而眉*怡然。
  李翊浵心里扑哧一乐,夹起一箸无心炙,搁到面前的小碗里,瞥侄女一眼,意思很明白:阿悦对你无意,知难而退吧。
  李毓祯挑了一箸红虬脯,向姑母斜了下眉,意思也很明白:我心如虬健,韧也。
  李翊浵执起莲花匙,舀了一勺清风饭,慢悠悠的看了侄女一眼:阿悦如清风,你情如虬丝缠韧,也是困不住她的。
  李毓祯夹了一箸热洛河,含笑回去:洛河都可热,我还怕她心不热?
  李翊浵让侍女将清风饭撤到一边,将那小碗长生粥端过来,舀了一匙菊香齑拌入,慢慢尝了一口。
  李毓祯垂了眸。
  她小名长生。
  
  姑母是告诫她,小心因情而不得,心碎如齑粉。
  她眸*幽沉,缓缓提箸,夹起一小块*汁煮的剑州鸡,此名“仙人脔”,搁入清风饭中,一起用下。
  然后抬眸,向姑母一笑。
  李翊浵挑了眉,夹了一箸“遍地锦装鳖”,唇边冷谑的笑。
  这厢姑侄二人暗打机锋,怡然自得的用食下,是不见光影的刀剑。
  那厢萧琰专心用食,却也知道母亲和表姊在“眉来眼去”,大约猜到和自己有关,心里扶额,觉得还是当不知道为好,只觉得那些鱼啊羊啊鸡的好无辜。
  终于一顿膳用完,萧琰心里舒了口气。
  三人漱口净手,起身出了膳阁,在回廊上踱步,消食。
  经过廊下鸟架时,栖木上的五*鹦鹉清脆的叫:“美人!美人!大美人!”
  萧琰大乐,逗它道:“谁是美人?”
  那鹦鹉咯咯笑,“你是美人!你是美人!”
  萧琰哈哈一笑,回手一指自己亲娘,道:“她是什么?”
  那鹦鹉跳将起来,“主人,大美人!主人,大美人!!”还用那黑豆似的眼睛斜瞟萧琰,仿佛在说:你再美也没主人美!
  萧琰哈哈大笑,又一指李毓祯道:“她是什么?”
  李毓祯看了那鹦鹉一眼。
  栖架上的五*鹦鹉一个哆嗦,张口就来:“神女!神女!”
  一个扑剌剌飞到院子里的盆景云杉上去了,屁股对着三人。
  萧琰乐不可支,捧着肚子笑,“看来还是表姊最美,我和阿娘都是俗人,表姊是神女!哈哈哈!”
   李毓祯心里恼她又叫自己“表姊”,眉梢一挑,唇角噙起一抹轻佻的笑,“我为神女,悦之可为楚王?”
  楚王会神女,巫山云雨。
  萧琰耳根子顿红,飞睃母亲一眼,回瞪李毓祯,便听她薄凉又曼婉的传音悠悠荡在耳鼓内:【表——姊——?】
  萧琰心里直个抽筋:你是秦国公主啊,未来的太子!圣人!心胸能不能宽广点?揪着个称呼是几个意思?太不大唐了!心里一时肝疼,算了,以后还是少叫她“表姊”吧,谁知道又惹出什么疯话来呢?她怎么就不学学高宗修德呢?
  李翊浵在一边笑得摇曳,阿祯这脸皮当真是阿爹教出来的,大哥若在这里,必定脸都要绿了,肯定掩面长叹:阿父,何以误我女耶?想到这,她更加止不住,笑得前仰后合的。
  萧琰赶紧上前扶了母亲,神*庄重不苟的回李毓祯道:“我连从五品开国男都不是,哪里能当楚王?”将她的隐喻扯到品级上去,四两拨千金。
  李毓祯看着她笑,悠悠缠缠的声音,“你要做楚王,那就能做。”那个“做”字说得很绵长。
  萧琰细眉如刀:【你自己做梦去!】脸上一派端重严肃道:“我姓萧,做不了王。”决定不跟李毓祯扯这浮浪话了,挽了母亲就往前走,边笑道:“阿娘可要回屋小憩一会?”
  李翊浵往常有午后小憩习惯,但今日与女儿相见,如何舍得浪费时间在午休上?便笑道:“午食用得有些积食了,阿悦陪我在园里走走吧。这府里景致我用了很多心思,甚多奇趣妙处,是别家没有的,阿悦见了应会喜欢。”
  萧琰笑道:“我过来时,已见了几处,果然构思妙极。那处‘澄空见*堂的名也起得极好,颇得佛中三味。禅祖曰:见*之人,犹如虚空,了无一物可见,去来自由,无滞无碍。”她侧了头笑,“昭华,你说是吧?”细眉如刀,抹出一分锐气。
  李毓祯却因她这声“昭华”心悦,眉眼温如软玉,微笑回道:“即心是佛。识取自心,见自本*。见*,*即是佛。”
  她将那个“*”字咬得尤其绵缠,李翊浵忍俊不住了,倚在女儿肩上笑得乱颤。阿祯这禅语给解的……真个妙哉!有她的风采呀。李翊浵乐极,决定下次见到梵因再说“见*为空”就用这话糊他一脑门,看他心塞不心塞。
  李翊浵便觉得她这个侄女是极好的。
  只要阿祯手段正当,她喜欢宝树便由她喜欢了去,求得,还是求不得,甜酸苦涩都是她自个的。
  选择什么,就要承受什么。
  路,是自己走的。
  旁人奈何不得。
  (请看备注,对理解前三章有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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