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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之后他有妻子有父母,半生孤苦仿佛就为了今朝。
  一年,林定尧身上的迷茫和孤僻被抚平,意气风发探花郎,入了清贵翰林院,还是太学讲师。
  好吃好喝一年,白了,脸颊有肉了,他还长了几公分,气度从容,文雅不凡,丝毫不见一年前的落魄。
  “先生去了江南要如何?”
  林定尧想了想:“做个好官,谋民生,谋官途。”
  “若民生和官途只能选一个呢?”
  林定尧想也不想:“那就弃官。”
  “我谋民生,是因为民有恩于我,我自当回报。”
  “官途吗……也是为了报恩才考的。”
  他拍拍司马徽的肩膀:“你还小,不懂,读多了圣贤书,就懂了。”
  司马徽:“我要学书,还是学人?”
  林定尧给了他一个脑瓜崩:“跟着太学里的老师学。”
  这小孩儿整日脑子里不知道想的什么,总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司马徽若有所思的点头:“知道了。”
  司马徽回去,又翻了一遍林定尧二十年的经历。
  林定尧他十五岁的时候生了病,因为还不起药钱,被人强硬的卖了地,平日里挣得钱要买笔墨纸砚,没了地的他,就没了食物来源,靠着学堂的每天两顿饭活。
  如果学堂放假,他就抠抠搜搜买几个馒头凑合,越看他的经历越觉得此人活到现在没死,还能读书做官,简直就是奇迹。
  他说要报恩。
  司马节风呢?
  司马徽开始想爹爹的经历。
  司马家家大势大,几代传承的世家。
  司马节风做官托家族庇佑,一片坦途,未经任何风雨。
  爹说,要光宗耀祖。
  这难道就是格局?
  司马徽不理解。
  “哗!”纸张散落在地上,司马徽空茫的盯着虚空,又来了……
  这种感觉又来了。
  一种与世界割裂,俯瞰众生,灵魂脱出躯体四感皆丧的……离世感。
  他颤抖着捡起地上的纸。
  所有人将他当作小孩儿糊弄,所有人都是说一半瞒一半,所有人都带着虚伪的面皮,只有一人特殊。
  仿佛是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
  抓住他!
  *
  又是一个早学,几个人凑在一起商量着未来的宏图霸业。
  小太子在中央指点江山。
  “你们只需要出钱,日后琉璃坊的盈利抽出三成贿赂皇帝,剩下七成按先期出钱多少分利!”
  于是接下来好几天,这些伴读回去,各种理由从家里掏钱。
  最局促的就是祁多鱼:“没钱……可以帮你杀人抵钱吗?”
  小太子:“……你想孤杀谁?”
  祁多鱼以为他答应了:“大皇子,五百两!”
  “三皇子,三百两”
  “四五六皇子,一人两百两。”
  小太子:“……”
  祁多鱼苦恼:“难道是,皇帝?这个大,要一千……唔!”
  小太子一把捂住他的嘴,原来最大的反派头子在他身边!
  “乖,孤借你一千两。”
  *
  宝珠公主被噩梦折磨了一年。
  在几位皇子降生后,她的症状越发严重了。
  几乎到了彻夜不眠的程度。
  她会疯的。
  宝珠公主清晰的知道,她正走在深渊的边缘。
  太医说她心有郁结,只有解决了心病,身上的病才能好。
  大皇子时不时来开导她,每每叹息有什么事值得她如此。
  是啊,有什么事值得她如此?
  她是大齐最尊贵的公主。
  是皇帝的胞妹。
  直到养元宫生下一子,被连夜送出皇宫,送于司马家,宝珠公主终于熬到头了。
  她打开口脂,用指甲挑了一块,红红的口脂,藏在鲜红的丹蔻下。
  太后生完,对齐帝没用了,养元宫的戒备松了,宝珠公主是太后的亲女儿,一年里来看过几次。
  侍卫按照惯例不作阻拦。
  太后瘦了,也哑了,一双眼睛看向宝珠的时候,阴森又空洞。
  她把宝珠看成了别的人,啊啊大叫着要冲上来,可惜她被绑在床上,无可挣扎。
  宝珠公主看了她一会儿,柔柔一笑,空荡荡的大殿,几个侍女像黑暗里的木偶,默默呼吸。
  宝珠公主倒了一杯水,温热泛凉。
  一抹淡淡的红色在杯中散开。
  她来的次数多,像朵沉默绽放的丁香花,无害极了。
  宝珠公主笑的很温柔,托着太后的头,喂她水喝。
  太后看到了水色不对,她啊啊叫着挣扎。
  宝珠公主:“女儿知道,母后想活着,所以更要喝水了,人不喝水,会渴死的。”
  “母后总不能让皇兄担上渴死您的骂名吧。”
  一杯水被宝珠公主强硬的灌下去。
  啊……今晚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宝珠公主开心的想着。
  她走后没一会儿,太后永远的安静了……

第86章 过渡[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