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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不去!你就是嫉妒孤能闲着,你却只能当牛马!”
  “殿试关孤什么事!什么时候殿试天不亮就开始了!”
  齐帝狰狞一笑,拽着太子胳膊要把他从门框上撕下来:
  “臭小子!真以为朕治不了你了!你这几天很得意啊!每天朝朕的炫耀劲儿呢?!”
  祁元祚死不撒手:“你是皇帝!你的威仪呢!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齐帝:“你是太子!礼仪学狗肚子里去了?抱着门框成何体统!”
  祁元祚脸一埋不听不听,老头念经!
  齐帝气乐了:“朕还不信今日治不了你个逆子!”
  齐帝用撕狗皮膏药的劲儿把儿子撕下来往肩膀上一放,头朝下扛麻袋似的扛走了。
  嘴里骂骂咧咧
  “兔崽子那点儿小伎俩使朕面前来了!”
  “朕才不上你的当,只是你这次太过懒怠!一国太子怎么能如此放纵!”
  祁元祚咸鱼踢腿:“你就是小心眼!还嘴硬!你不是君子!”
  齐帝呵呵一笑:“君子二字配不得朕!朕是君王!”
  “再嚷嚷,朕就让你在六百进士面前丢脸!”
  祁元祚软成了面条,拒绝社死。
  别管他是怎么到的明德殿,反正殿试的时候,太子在场,端正威仪。
  举子过多,此次殿试为露天考试。
  齐帝站在三九台上,将下方举子尽收眼底,瞥了眼端的优雅从容的儿子,眸中泛笑。
  比起一些人垂头不敢窥天颜,刘湖大着胆子抬眼,只一眼就被陛下身边一道更小的身形捉走目光。
  黑金色,尤其衬他。
  太子为君,为了威仪早束冠,金丝掐出了整条盘龙的形状,龙眼两颗红宝石,贵势天成。
  似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太子朝他点头而笑,刘湖升起一腔热忱。
  殿试为天子问策。
  “今日考试,朕有一题,太子有一题,行文不得少于一千字,计时三炷香。”
  齐帝:“朕的题目为,尔禄。”
  祁元祚:“孤的题为,贬古评今。”
  刘湖答题时下笔如有神。
  直至出了考场,才从那玄之又玄的文境中出来。
  刘湖心有预感,一甲。
  殿试的考题收上来,会先糊名由三公九卿批改,选出十名,呈给圣上。
  皇帝撕下试卷上的糊名,根据十人的答卷再考量他们的出身年龄等种种原因决出一甲三名。
  十份答卷,齐帝拆开糊名时,祁元祚在侧,刘湖、章节丘两人赫然在列。
  司马徽、尹守知、方藻、这三人祁元祚心有预料,卢芝却是令他惊讶了。
  这小子整日嚷嚷着讨厌读书,没想到读的不错嘛。
  其他四人,祁元祚不认识。
  齐帝一把拉过太子,分他几份:“懒了这么多天,让朕看看你的眼光下降了吗。”
  祁元祚嘁了一声,破防的小老头就是嘴硬。
  他先看了司马徽的答卷。
  此人破题犀利,独具一格,若心正仁善,日后是个刚臣苗子,可惜了。
  尹守知的贬古论今一题,行云流水,骂人不带脏字,夸人含蓄委婉,是个谏官的苗子。
  方藻比这两人差了点儿,入不了一甲。
  卢芝破题太含蓄,踢出一甲。
  看完熟人的,祁元祚又去看刘湖和章节丘的答卷。
  一看之下有些惊讶。
  这两人碍于出身政治敏锐度不如尹守知几人,在贬古论今上见解有些浅,但尔禄策论,实在戳了祁元祚心巴。
  其他四人,祁元祚也看了,文藻各有优点,但是相比前面几人读起来空泛。
  踢了。
  最后父子二人默契的挑出四份答卷。
  尹守知、刘湖、章节丘、司马徽。
  今年一甲,就在这四人中了。
  四份试卷在重臣手中传阅。
  尹太尉避嫌,不参与议论。
  御史大夫公正的评价:“司马徽破题独具一格,可见此子眼光犀利,只是对贪污腐败之论太过偏激。”
  “若列一甲,当是榜眼。”
  今年试题:“尔禄。”
  此题的破题点在一句话——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明晃晃的是让你说说对贪污腐败的看法。
  司马徽的回答侧重点是前半部分。
  大批贪污腐败,提出清根儿的意见。
  只看回答,一个铁骨铮铮行事刚烈的正直君子跃然纸上。
  所以御史大夫评他偏激。
  宰相捻着胡须,思忖道:“尹守知当为状元。”
  四人里,独他最稳妥,贬古论今一题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尔禄破题委婉谨慎,挑不出大的毛病来,各项均衡,反正都在一甲了,何不全了他的三元及第名声。
  众人自然没意见。
  齐帝:“刘湖为榜眼。”
  刘湖破题尔禄,文中竟写了江南的一些政策弊端,提起了六年前的船帮、私盐一事,且隐晦点明江南某些官府仍不清廉。
  这戳了祁元祚与齐帝两人的心巴,一甲必有他一席之地。
  最后一名探花。

第176章 矛盾[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