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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厚照冷笑:「王巧儿改良燧发装置,让火铳雨天可发,你可会?」他掷出燧发铜盒,「今后火器刻匠人之名,出错连坐——包括朕!」言罢看向殿角,王巧儿身着青布棉裙,正低头整理《天工开物》抄本,铜制铁锚发簪隐在鬓边,如同一枚等待破土的种子。
  早朝散去,杨廷和摸着袖中条例,新批「考成进阶」烫着指尖。刘娘娘走过御道,见王巧儿在廊下核对算筹,腰间新挂尚工监出入牌。「巧儿,」她轻笑,「火器局缺个记档的,可愿来本宫宫中?」
  王巧儿福身,算珠在掌心轻响:「谢娘娘美意,民女更愿在废窑厂铸炮。」
  刘娘娘挑眉,替她拂去肩头雪花:「铸炮是大事,可这宫里……」她顿了顿,「更能让匠人扬名。」
  王巧儿抬头,撞见刘娘娘眼中深意。远处尚工监匾额已挂起,匠人抬着铜料经过,算珠声与铜车轱辘声交响。她忽然明白,这深宫与窑厂,原是改革的一体两面。
  朱厚照站在奉天殿檐下,看王巧儿的背影消失在雪雾中,袖中火铳模型的铁珠硌着掌心。刘娘娘递来貂裘,指尖划过他袖口:「陛下看她,倒像看一件未完成的火器。」
  「她是火器的魂。」朱厚照低语,望着天际渐晴的云,「等神枢火铳成军那日,朕要让天下匠人,都知道她的名字。」
  刘娘娘轻笑,翟衣火纹与雪光相映:「匠人扬名,总得有个由头。陛下不如先赐她「尚工女史」之名,也好在后宫走动。」
  朱厚照转身,见她耳坠空位别着枚铜锚形步摇——那是昨夜她命人仿王巧儿发簪所制。他忽然轻笑:「听卿的。但火器未成之前,先让她安心铸炮。」
  雪粒落在尚工监匾额上,「工」字最后一笔蜿蜒如锚,恰与王巧儿发簪纹路相合。这一日的早朝,终以「分籍而治」暂息争议,却在每个人心中埋下火种——有的要烧尽旧制,有的要熔铸新天,而王巧儿的火种,此刻正藏在废窑厂的炉火里,等着某一日,照亮整个大明的天空。

第11章 再论匠法[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