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五年三月十五,乾清宫内烛火摇曳,朱厚照盯着战报上「神锐铳连射三次」的朱批,指尖叩击御案的节奏与工部传来的锻铁声共振。刘娘娘的密信裹着松烟墨香送来,素帛上「王巧儿验铜之速,竟逾本宫琉璃坊」的字迹边缘微卷,显是经火漆密封时熏烤所致。他轻抚腰间「工」字火漆印,那是用尚工局头炉精铜铸的,冷却时王巧儿依《天工开物》「墨染铜青」之法撒了把松烟墨,竟在铜面留下星芒状自然纹路。
「陛下,」张忠捧着鎏金参汤避开烛火,「铁锚会匠人已领了「内廷供奉」腰牌。」朱厚照望向窗外雪粒子扑打琉璃窗棂,想起废窑厂匠人接过腰牌时,用袖口反复擦拭牌面「工」字,粗粝掌纹在铜面磨出哑光——这些能凭舌舔辨铜铅的匠人,确实无需算珠推演。
他摸出紫檀木箱,箱底《天工开物·五金》残页上,「以墨验铜,取其燥润相感」的批注被朱砂浸透。王巧儿改良的「石灰验铅术」实则源自书中「铅遇石灰则凝」的记载:将生石灰粉撒在铜锭断面,吸水结块处必含铅砂。此法虽比刘娘娘琉璃坊的「硼砂墨鉴」快,但只能辨有无,无法如匠人手感般估摸铅砂「九成」比例——那是牛二虎们依《天工开物》「观色听声」之法,用三代人搓炮经验养出的直觉。
窗外铁器碰撞声突然密集,那是牛二虎在指挥回炉毒铜。此人性如炮锤,虽目不识丁,却能凭《天工开物》「铜汁响如羯鼓则刚」的描述,仅凭掌温判断铜水浇筑时机。朱厚照曾见他赤手插入刚淬火的炮管,依书中「以手度温」之法,凭掌心水泡形状调整螺旋纹深浅,最终炮管内壁反光可
第42章 乃手熟尔[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