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私铸劣质火铳,竟打着「火德真传」的旗号。她捏碎手中的验硫片,碎屑与珊瑚粉混在一起,恰似当年正德掌心的铅斑与火漆印。
「传旨铁锚堂,」她对着铜镜整理翟衣,镜中之人已从戴墨渍的匠人少女,变成绣着锚链纹的后宫之主,「凡私铸火器者,一律用「工禾」纹验硫片检测,硫含量不足一成者,充入匠籍劳改。」铜镜边缘露出半截残卷,「火攻」二字被烛光映得通红,恍若当年豹房的炉火。
子夜时分,巧妃潜入豹房旧库。蛛网覆盖的架子上,还摆着正德试炮时崩裂的火铳。她摸着枪管上的「工禾」纹,忽然在膛线深处摸到刻痕——那是正德用指甲划的「夏」字,与《林夏笔记》的「夏」字笔迹分毫不差。
「陛下可知,」她对着虚空低语,指尖抚过冰凉的铜体,「如今南洋诸国的商船,都在船头刻您设计的锚链纹,说那是「工器星君」的赐福。」秘窗外,尚工局的夜班灯火将雪地映成暖黄,恰似正德最后一次握她的手时,掌心的温度。
寅时三刻,巧妃在《笔记》新卷写下:「工器之道,在匠不在神,在实不在虚。」她用巧劲掰开正德当年送的铜锭,内芯露出更小的「工禾」纹——那是双层铸模的防伪机关,恰如他们守护了二十年的秘密。
东方既白时,朱载钧的磁星盘图纸送来。巧妃看着图上的螺旋桨纹路,忽然想起正德告别前的笑:「将来有一天,这些铜铁会变成能在天上飞的车,在海底走的船。」她将残卷与图纸叠在一起,用「工禾」火漆封印,蜡油滴落处,恰好盖住「林夏」二字。
雪粒子扑打窗纸的声音里,巧妃摸向鬓角的白发。那里藏着正德亲赐的珊瑚簪,簪头雕着未完工的螺旋纹——那是他画在《林夏笔记》扉页的「未来工器」,如今正由千万匠人之手,一寸寸刻进大明的山河。
第107章 回忆往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