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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在某个名字上方。记忆中闪过老匠人临终前的眼,浑浊却燃着光,手里攥着泛黄的残页——上面的铁锚纹与他抄录的密语重叠。巧妃的验硫片在烛光下泛着珊瑚红,那纹路是「工禾」的变体,对外只说「取赤星之兆,应火德之灵」。所谓革新,从来都是旧瓶新装的智慧。
  雪粒子扑打窗纸时,他忽然握住巧妃的手,触到她掌心的老茧——与当年铸炮的匠人无异。「铁锚堂的新舰……」他咳嗽着,看见她袖中铁锚纹随呼吸起伏,「船头的纹样,可依了古法?」她垂眸替他掖被角,发丝扫过鎏金符:「匠人说,是按您抄的秘语锻打的。」未尽的隐喻里,藏着他以古为引、以今为饵的匠心。
  晨雾漫过炭炉时,朱厚照在《林夏笔记》卷首画火德星君,星君腰间挂着的不是法器,而是支断墨的毛笔。巧妃的工坊报时钟声传来,与记忆中的活字印刷声重叠,他摸着护腕上的「工禾」纹,想起匠人闲谈时的低语,此刻正化作掌心的温度。
  「传旨……」他对着晨光开口,喉间泛起铅味,「新舰名「工禾号」,就说……」窗外雪停了,铁锚堂的银哨掠过宫墙,他望着《林夏笔记》未批注的原书,终究没说完——有些秘密该随炉灰冷却,比如抄录时故意留下的留白,比如巧妃袖口的铁锚纹与「工禾」的暗合。
  巧妃退下时,鎏金符在晨光中闪过锚形阴影。朱厚照摸向枕下的抄本,指尖抚过模糊的字迹,忽然轻笑——原来最锋利的「火器」不是铜铁,是让匠人在古老寓言里,亲手种下未来的火种。而他的病榻,不过是这盘大棋里,一枚承托信念的锚,等着匠人用双手将它抛向更辽阔的浪潮。

第109章 病榻回想[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