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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太妃忽然开口,星纹银哨在指间转出弧线:"红树林炭需搭配橡胶树灰压制,臣已让尚工局准备了'震纹检测炭'——燃烧时若出现蓝色烟圈,便是地下有铅矿流动。"她望向朱厚照,目光中带着老友间的默契,"太上皇当年在西苑试铸的铅合金,或许能改良景王的地震监测铜钟?"
朱厚照闭目摇头,喉间发出齿轮摩擦般的轻响:"铅合金易受震开裂...让景王改用'工器百宝箱'里的青铜配方...箱底第三层夹板..."话未说完,忽然剧烈咳嗽,巧太妃连忙取出银哨贴近他后背——这早已去除声波功能的银哨,此刻只是个丈量呼吸频率的机械标尺。
"传青禾尚书!"朱载钧猛地起身,蒸汽火铳在腰间磕到龙书案,"让盲人匠人用触检法重铸监测铜钟,再派快船送防铅口罩去日本。"他转向杨慎,算珠在袖中飞速拨动,"着王静姝绣制百副《女戒》防铅护腕,随船队赠予日本女眷——就说这是大明'妇功震旦'的信物。"
刘太后轻抚凤冠上的工禾纹锚链,忽然叹道:"王廷相临终前仍在念《女戒》,却不知女儿的针线下藏着救父的石灰水。"她望向窗外,工器监的"工器流火"正穿透雪幕,在紫禁城上空勾勒出工禾纹与《女戒》绣样的叠影,"或许真如太上皇所言,礼法是工器,工器亦是礼法..."
朱厚照忽然握住朱载钧的手,掌心的老茧擦过儿子的璇玑计算尺:"载钧...去魅的关键...不在辨明礼法与工器..."他咳出的血沫滴在护腕绣样上,将"妇功"二字洇成暗红齿轮,"而在让世人...把铅烟当墨汁,把算珠当星辰..."
殿外传来拆分工的报时声,铜制钟摆与远处工器监的蒸汽钟同时鸣响。朱载钧望着父亲腕间的护腕,绣样上的血痕竟与工禾纹浑然一体,忽然明白这场关于铅毒与礼制的博弈,从来不是非此即彼的取舍——正如拆分机吐出的工器积分纸卷,永远同时记录着算珠的轨迹与齿轮的转速。
雪愈大了,乾清宫檐角的冰棱垂成铅管形状,在暮色中折射出冷光。巧太妃替朱厚照盖好织金毯,毯角的工禾纹里藏着细小的珊瑚试纸碎片,随呼吸轻轻颤动。朱载钧忽然想起父亲在南洋共生策略里写的话:"真正的羁縻,是让他们在恐惧铅毒时,首先想到的是大明的护腕。"
而此刻,当日本的地震监测铜钟与紫禁城的蒸汽钟隔着东海共鸣,当保守派御史的血与女匠的绣线在防铅内衬上相遇,朱载钧终于读懂了父亲眼中的光——那是看透礼法与工器本质的清明,亦是预见一个由矛盾共生的文明即将崛起的笃定。
第137章 礼法工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