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时竟腐蚀出北斗七星的凹痕。
(这根本不是刀......是某种活物!)
就在意识即将涣散的刹那,他的青铜左臂突然自主抬起。五指张开,掌心迸发出刺目的青光——皮肤下浮现出完整的北斗七星纹路,七颗星芒与悬浮的苗刀一一对应。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七柄刀的震颤频率突然改变,与青铜手臂的共振完美同步。赵莽喉间的压迫感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共鸣——他感觉到左臂的金属骨骼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天枢、天璇、天玑......"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仿佛来自青铜左臂的记忆。七柄苗刀同时发出嗡鸣,刀身上的星纹逐一亮起,在黑暗中连成完整的北斗图形。赵莽的钨丝右眼突然失控,液态金属从眼眶渗出,在空中勾勒出一行小篆:
"七星照命,非金非铁。"
他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左臂,与这些刀,根本就是同一种物质锻造的!
三、倭国锻造场
次声波的余韵仍在岩壁间震颤,七柄苗刀"唰"地归位,刀柄上的鲛皮符咒无风自动。赵莽踉跄着撑起身子,喉间腥甜未散,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瞳孔骤缩——
溶洞尽头豁然开朗,巨大的环形锻造池占据整个空间。池中沸腾的不是铁水,而是某种银黑色液态金属,表面不断浮现出人脸般的凸起又平复。七名披头散发的工匠围坐池边,手持刻满符文的铁锤,每一次敲击刀坯,都有蓝紫色的火星溅入池中。
"铛——"
锤音未落,液态金属突然翻涌,竟在空中凝成短暂的汉字:
「万历」
「宽永」
「归藏」
赵莽的钨丝右眼剧烈闪烁,这些字迹的笔画里分明流动着——
"明国的小老鼠来了。"
沙哑的官话突然响起。最年长的工匠转过头,腐烂的眼皮下嵌着两颗浑浊的白色球体,却精准锁定了赵莽的位置。老人咧嘴一笑,露出镶嵌着铜钱的牙齿:"你父亲偷走的'天枢'刀材,"铁锤重重砸向池沿,"该还回来了!"
"轰!"
青铜左臂突然爆出剧痛,赵莽低头看去——臂甲缝隙里渗出粘稠黑血,那些他以为是工艺接缝的纹路,此刻清晰显现出暴力焊接的痕迹。更可怕的是,池中液态金属突然伸出触须般的细流,与他手臂里渗出的黑血在空中交织,勾勒出一幅残缺的星图。
"看见了吗?"老工匠的白眼球里爬出银丝,"你这条手臂,本该是第七柄刀!"
四、父亲的真意
"我父亲不是贪官!"
赵莽的怒吼在溶洞中炸响,腰刀出鞘的寒光劈开毒雾。倭国工匠们同时停锤,锻造池中的银黑色金属液骤然沸腾,翻涌起一幕清晰的影像——
万历二十四年的月夜,暴雨如注。父亲赵砚卿浑身是血,官服前襟被利刃割开七道口子,怀中紧抱着一段青铜断臂。他踉跄冲进七星窟,将断臂狠狠按在岩壁的凹槽中。七柄苗刀应声弹出,刀身震颤发出的次声波,将追杀的十二名倭国忍者全部震得七窍流血。
影像最后一帧,是父亲回头时绝望的眼神——他望向的地方,正是此刻赵莽站立的位置。
"你父亲偷走的是'天枢星'的刀胚。"盲眼工匠的嘴角裂到耳根,露出镶嵌着铜牙的牙龈,"多讽刺啊,他用亲生儿子的血肉为引,把你锻造成了活体刀鞘。"
赵莽如遭雷击。
青铜左臂突然爆出撕裂般的剧痛,甲片"咔咔"崩裂,露出内里骇人的构造——根本不是机械!密密麻麻的血管与银灰色神经束缠绕着青黑色金属骨骼,骨面上阴刻着完整的《甘石星经》星图。更可怕的是,那些神经束正疯狂蠕动,与锻造池中的液态金属产生共鸣。
"现在,该完成最后的锻造了。"
七名工匠同时举锤。铁锤落下的刹那,液态金属池掀起三丈高的巨浪。一个由银黑色金属凝聚而成的巨人缓缓站起,胸口镶嵌着六颗星芒,唯独左臂位置空着——那空缺的形状,与赵莽的断臂截面完全吻合。
"莽儿,若有一日走投无路,去黔东南找七星窟。"
父亲临刑前的话在耳边炸响。赵莽突然明白了——这根本不是生路,而是父亲用性命为他争取的最后战场。七星窟的真相,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宿命归处。
1.2
量子毒雾
一、刃上寒霜
赵莽的青铜左臂在剧痛中痉挛,金属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七记铁锤的敲击余韵仍在溶洞中回荡,每一次震荡都让锻造池中的银黑色液态金属掀起更高的浪涛。那尊三丈高的金属巨人已完全显形,胸口六颗星芒以北斗方位排列,唯独空缺的左臂接口处,闪烁着饥渴的暗红色光晕。
"天枢归位。"
盲眼工匠的声音像生锈的锯子拉扯骨缝。赵莽猛地后撤三步,钨丝右眼的扫描光束在黑暗中划出幽蓝轨迹——岩壁上的七柄苗刀仍在高频震颤,17Hz的次声波让洞顶的钟乳石簌簌掉落细碎晶尘。他的鼻腔渗出黑血,耳膜传来溺水般的闷胀感。
大明锦衣卫55[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