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湘芫看到婆婆手里那个崭新的盒子,疑从心起——家里抽屉里还有,他又买了一盒新的揣兜里干什么?有猫腻。
一时没忍住,也质问:“家里还有那么多,你又买一盒做什么?你想干什么?”
李隐曜腹背受敌,急了,解释道:“那是我帮别人买的。”
婆婆一听更觉荒谬:“胡说,帮人带饭,帮人捎烟,哪有帮人买这个的?”
“对啊!哪有帮人买这个的?谁脸皮这么厚?”周湘芫和婆婆统一了战线,一致把矛头指向他:“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这话一出,李隐曜浑身一凛:“别胡说啊!我对婚姻忠贞不渝,绝无二心。”说着,还冲周湘芫挤眉弄眼使眼色。
周湘芫没看明白,一头雾水。
婆婆一看自己捅了篓子,眼看小两口要吵架,又连忙说和:“颜颜消消气,我们隐曜不是那种人,肯定是个误会。”转头又斥责儿子:“李隐曜,你说话啊!到底怎么回事?”
“妈你出去,这是我和湘芫的事,我会解释清楚的。”李隐曜欲哭无泪,老太太引以为傲的儿子去跑外卖,帮客人带一盒避孕套这种事,老太太要是知道了,怕不是要背过气去。
“我不出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要是对不起湘颜,我要替她撑腰,替她主持公道。”
周湘芫听到这话,“感动”得快哭了,虽然李隐曜裤兜里多一盒避孕套疑窦丛生,但此刻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幽怨地说了句:“三个人的世界太拥挤,总要有一个人退出。我走。”
一语双关,听者各有体会,婆婆顿时义愤填膺:“三个人的世界?好啊!李隐曜,你真的有小三了?你怎么对得起老婆孩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李隐曜里外不是人,哭笑不得:“妈你就别添乱了,她说的三个人,不是你理解的那三个人,是……”
眼看着老婆摔门而出,他又急着挽留:“老婆你不会真的误会了吧?你别瞎想啊!我等会儿和你解释。”
周湘芫关上了门,把那对母子俩的争吵关在了门里,经过乐乐的房间,乐乐正在画画,猫在打盹儿,她走出家门,下了楼。
暑热未散,小区里有人在遛狗,小朋友还在滑滑梯附近撒欢,随时可见乘凉的老人,经过两个老人身边时,她听到一位老太太正绘声绘色地学舌儿媳的种种不是,不禁哑然失笑。世界就像一个钢筋水泥的铁笼子,让她喘不过气来。
不知不觉,走到了小区里中庭旁的那条甬道上,有一盏路灯坏了,一明一灭,路灯下有一个条椅,长椅上坐了一个女人,女人身形瘦削,利落短发,穿一件宽松的波点图案的裙子,凉拖鞋,落寞地坐在那里。
周湘芫愣住了,低头打量了自己,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脸颊——瘦削身型,利落短发,宽松地波点图案连衣裙,凉拖鞋,一模一样,如同双生。
她遇到了自己,遇到了另一个周湘颜。
她心里有点害怕,又被兴奋和激动充溢,心紧跳着,走近了她。
“周湘颜。”她同长凳上的自己打招呼。
女人抬起头,那是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女人惊讶道:“你是,周湘芫。”
“你就是从小到大,每次我因为什么事情难以选择,脑子里思想斗争时,两个打架的小人,其中的一个?”
“应该是吧!但每次都是我赢了。”周湘颜笃定地说。
“其实不是,是两个小人各执己见,各自做出了自己的选择,然后面对不同的际遇,不同的人生。没有输赢,没有对错。”周湘芫说。
两人先互相打量了一番,然后环顾四周。周湘芫惊奇地看着四周景物,感到它们和白天不一样了,扭曲了,变形了,她压低声音说:“所以,你也进入了时空重叠?”
“是的,时空重叠。”
“乐乐好吗?”
“乐乐好吗?”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周湘颜激动地说:“谢谢你生下了大乐乐,让我能有机会见到他,陪伴他。你把他教育得很好,他是最好的孩子,我没有想到,那种别人家的小孩,竟然生在了我家。他品学兼优,每天放学回家就会主动练琴,写作业,吃完饭还会帮我收碗,洗碗。你知道吗?期末老师让我作为优秀家长发言,比我自己站在领奖台上还光荣,这是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象过的。大乐乐很好,真的很好,可是我还是想我的乐乐,小乐乐,他还好吗?”
周湘芫宠溺地笑了笑:“小乐乐,也很好。我也应该感谢你生下了他,他长得那么可爱,还是个小暖男,虽然二年级数学考了59分,但是他一点也不笨,他只是太粗心了,虽然他经常闯祸,但是他又时时给人惊喜。对了,你见过他画的画吗?真有灵气,将来一定是个大画家,会成为毕加索,莫奈,我把那个小提琴课停了,给他报了一个画画班,他画了一幅《怪兽巴士》,被挂在培训机构的外墙做招生展示,我见人就想说,看,这是我儿子画的。”
周湘颜一听急
第三十二章 遇见自己[1/2页]